“你你你……” 朱婆子完全沒想到,安竹會這麽的不要臉,她啐了一口水道:“你想嫁,我還不要呢,死胖子。” 安竹的眸光冷了下來,她抄起旁邊一盆洗衣服的水,直接往朱婆子身上倒了過去:“給你洗洗嘴,省得不會說話。” “死胖子,我跟你沒玩。” 朱婆子衝上前就想要打人,可看著安竹又胖又高,那眼神冷得她打顫,想到上回被她打了兩巴掌,她的腳步頓了下來,罵罵咧咧地就跑走了。 安竹將掃帚撿了回來,把剛剛朱婆子踩過的地方,全部掃了一個遍,這才重新關上院門。 “小竹。” 屋子裡,陸母的聲音響起。 安竹一踏進她的屋子,就聽到陸母的聲音:“小竹,朱家那幾個兒媳婦,沒一個比得上你。” 朱婆子那幾個兒媳,她也見過,一個比一個懶就算了,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的,跟個長舌婦似的。 “娘,你就別說違心話了。”安竹很有自知之明,原主勤快做事利索,但她這身材,怕是沒有一個婆家會喜歡的,她不在意的道:“她說什麽我才不在意呢,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真要計較,豈不是先把自個給氣死了?” “你小小年紀,倒是看得開。”陸母打量著她,道:“小竹你真的不能再胖下去了。” “我每天活沒少乾,吃的也不多,有沒有瘦點?”安竹的衣服還是原主的,和以前穿著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寬松的感覺。 陸母搖頭:“我看不出來。” “沒事,我相信總能瘦下來的。” 安竹低頭看了一圈肚子,確定陸母不需要方便之後,她便出門了,說是去捉魚。 “小竹,你小心點。” 陸母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提醒著。 離開陸家的朱婆子,回到家就發了一通脾氣,她將衣裳換了,然後就將馬大嘴叫了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馬大嘴就一副震驚的模樣道:“不能吧?胖丫還敢讓不孝順婆婆?” “怎麽,我說的話還有假?” 朱婆子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馬大嘴立刻搖頭,她很快就出去了。 “陸寒娘,你在家嗎?” 陸母躺在床上,又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事乾,後腰擦了藥油,倒是沒那麽疼了,她嘗試著站起來,就聽著外邊傳來了聲音。 “誰啊?” 陸母高聲問著。 “是我,孫三家的。”孫三嬸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陸母艱難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哎呦,你這真是摔著了?” 孫三嬸看她這一副直不起腰的模樣,哪還能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好歹胖丫也是陸家的兒媳婦,婆婆摔傷了,不帶婆婆去治病就算了,居然還讓你一個人在家裡。”何婆子因為何小滿的事情,對陸家早就不滿了,這會聽到流言之後,立刻就跟了過來。 “陸寒娘,你眼光可真好,千挑萬挑的,挑了這麽個兒媳婦。”何婆子不滿自家女兒不要臉,更不喜陸母嫌棄小滿。 “等會,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陸母在一旁的高凳上坐著,腰也不那麽疼,看著眼前三四個婦人,她奇怪地問:“孫三嬸,你們怎麽來了?” 孫三嬸是村長媳婦,陸母還是知道的。 “先不說這個了,趕緊帶你去治傷要緊。”孫三嬸感慨地道:“也是不巧,你兒子和古春不在村子裡,你怎麽就傷了,胖丫呢?” “孫三嬸,我去縣裡的醫館瞧過傷了,扭著腰了,養幾日就好。”陸母解釋完,又問:“孫三嬸,你們怎麽知道我摔傷了?” “你去縣裡的醫館瞧過了?”孫三嬸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她轉過頭,直接把換了一身衣裳的朱婆子拉了過來:“馬小紅,你來說說,怎麽回事?” “三嬸,我也不知道,昨日胖丫來租馬車,嫌貴不舍得出錢,我早上來,還被胖丫潑了一身水呢。”朱婆子立刻搖頭。 “馬小紅,你摸著良心,胖丫是嫌貴嗎?” 謝秀紅的話從門外響起,她聽寶兒說,很多人去了陸家,謝秀紅擔心胖丫吃虧,立刻就跟過來了,聽到朱婆子的話,她氣得將昨天的事情抖擻了出來。 “別人去縣裡,二十文頂天了,胖丫願意出五十文錢,你還不願意,還要胖丫給你下跪求你,你這牛車也太精貴了!”謝秀紅平日裡懦弱,在田家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可是這幾日在縣裡賣肉夾饃,她算是練出來了。 “三嬸,昨天夜裡我同胖丫一塊去的朱家。” 謝秀紅將昨天夜裡去朱家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轉述著。 孫三嬸盯著馬小紅問:“你真讓人跪下求你?你是人家爹娘還是人家幹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了?五十文不夠,還要下跪求你,馬小紅,以後我們可請不起你家的牛車!” “三嬸。” 朱婆子慌了,她解釋道:“三嬸,你也知道,上回她打了我兩巴掌,我這不是氣的嘛。” “那還不是你兒子誆人大哥去賭錢,還罵胖丫,罵陸寒?”謝秀紅立刻反駁了回去。 “三嬸,胖丫是個好孩子,知道我傷了,立刻去請牛車了,誰知道,還受了這麽多的委屈。” 陸母昨天疼得要命,也沒有細想,今兒個聽到謝秀紅的話,才知道昨天安竹去租牛車的時候,受了什麽委屈! “那你們怎麽去的縣裡?”孫三嬸可是知道,村裡就只有朱家有牛車。 “小竹背我去的,二十裡地,愣是把我背到了縣裡,胖丫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陸母這會說起來,還十分感動,經過朱家的事情之後,陸母覺得他不能像從前一樣,和村子裡的人不來往。 …… 正在河裡捉魚的安竹,可不知道陸家發生了什麽事,她正琢磨著今天帶幾條魚回去,這魚兒多了,也是能賣錢的,竹園裡的魚兒繁殖得極快,當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該怎麽才能出現得光明正大呢? 安竹盯著這一條河,河不算小,如果她放魚到河裡,她再抓到魚送縣裡賣,應該就正常了吧? 說乾就乾,安竹的手沉在水裡,指尖能感覺到一條條的魚從她的手邊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