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冷血的怪物。”許慎肩膀發抖,眼眶濕潤泛紅:“我他媽瞎了狗眼才會喜歡你這麽多年!” 他再次摔門而去。 廚房寬闊的玻璃窗上起了一層霧,葉詞深呼吸,垂眸看著糊掉的白粥,呆呆恍惚半晌,搖搖頭,整理心情,關火,一個人吃完早餐,清洗碗筷,丟掉垃圾。 然後拎出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箱,最後再打量這個住了兩年的房子,行,就這樣,沒什麽可留戀的。她放下鑰匙,乾淨利落地離開。 * 一個月後,葉詞將化妝品店盤出去,接著從銀行取出十三萬現金,一疊一疊數清楚,裝在公文包裡,然後聯系許慎,約他出來喝茶。 分開後第一次見面,葉詞忙的事情多,瘦了點兒,但氣色紅潤,精神奕奕,笑著把錢掏出來:“你點點看。” 許慎垂眸瞥著,也客氣地笑了笑:“不用還,我像那麽小氣的人嗎?” “要的,當初跟你哥說過,我一定會還。” 許慎左手搭在桌面,指間輕輕敲動:“你店不開了?就為湊這筆錢?” “我和伍洲同打算乾點別的營生。” 許慎懶散地往後靠向椅背,黑眉舒展:“拿回去,我送女人的鈔票沒有退款的。” 葉詞說:“那就當退給許爸,你幫我轉交。” 許慎不太明白她忽然做這種清高姿態的意圖:“以前你沒這麽別扭。”兩人在一起就沒提過這茬。 “以前是以前。”葉詞點到即止,用開玩笑般的語氣:“現在算兩清了,對吧。” 他臉色一愣,原來是要兩清的意思。以前有感情的時候無所謂,現在感情斷了,錢財必須計算清楚,當初怎麽幫她的,還回去,她對他就再也沒有心理上的虧欠了。 許慎搖頭輕笑:“其實不用這樣,你本來也不欠我什麽,十幾萬,睡兩三年,挺值的。” 葉詞一點兒沒生氣:“不會吧,睡兩三年,值得動結扎手術嗎?” 許慎眼瞼微顫,凝她數秒,幽暗一閃而過,做出慵懶神情:“我是為了自己舒服,戴套沒那麽爽。” 葉詞聳聳肩:“那你手術白做了,以後身邊人換得勤還是用套子吧,不然容易得病。” “謝謝你關心。” “不客氣。” * 葉詞與伏茜見著面,兩個人親親熱熱地拉手寒暄,不痛不癢地說了些問候的話。 意外的是,怎麽連伏茜也開始拐彎抹角打聽起梁彥平,試探她的反應。 葉詞用指尖撫摸眉骨,笑著敷衍過去。 “許慎呢?” “喏。”伏茜朝那邊的桌球室抬了抬下頜。 許慎剛打了兩杆子球,身上帶著酒氣。困了,隨手撈一把椅子反坐著,胳膊交疊搭在椅背,額頭埋下去,露出亂糟糟的後腦杓。 伏茜向葉詞使眼色:“有時跟個小孩似的。” “他比我大一歲,今年二十八了。” 伏茜笑說:“是啊,我在他這個年紀都已經離過一次婚了。有些男人很晚才成熟,尤其像他這種家裡嬌慣的。” 葉詞說:“各有各的活法,就這麽瀟灑浪蕩一輩子也挺舒坦。” 伏茜搖頭:“表面是挺舒坦,燈紅酒綠,出門一大幫朋友跟著捧著,花錢如流水,每天都有飯局牌局。記得有一次誰過壽,熱鬧得很,到半夜大夥兒都散了,阿慎坐著發呆,忽然笑起來,跟我說,他現在就剩一副空殼子了,裡頭是人是鬼都分不清……這幾年醉生夢死,喜歡他的姑娘前赴後繼,大多時候他也逢場作戲,但身邊其實沒什麽女人。我們嘗試給他介紹對象,那個女孩子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乖得像個天使,阿慎起初有點要認真的意思,談過一段時間還是無疾而終,人家都不曉得什麽原因,傷心了好久。我不是想幫他說話,他自己作的孽自己承擔後果,只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早晚會出問題。你有空勸兩句,或許他還肯聽。” 葉詞低眉沉默片刻:“我不知道他會這樣。”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一失足成千古恨。” 葉詞笑笑:“日子怎麽過,歸根究底全看自己的選擇,講再多道理也沒用,等到合適的時間他會突然覺悟的,不用太悲觀。” 伏茜聽罷只能無聲歎氣。 葉詞走到台球桌前找許慎說話,他腦殼暈,稍微換個姿勢,側臉壓著胳膊看她。 離得遠,伏茜聽不清葉詞講了些什麽,許慎一聲也沒吭。 沒一會兒她說完,同伏茜打個招呼,這就走了。 “聊這麽短?你別這副死樣子,趕緊送送人家呀。” 許慎撐著台球杆起身,轉而倒進沙發,伸長雙腿癱著:“她來提醒我注意邊界,不要給葉櫻造成不切實際的幻想,那丫頭最近老想撮合我們。” 伏茜搖頭失笑:“人家妹妹死心塌地把你當姐夫,你拿這麽好的牌,打得稀巴爛,不知道在搞什麽。就算你們有心結,都已經三年過去,早翻篇了。你要還喜歡,實在惦記,再把人追回來呀。” “誰惦記了?”許慎有氣無力,自嘲般訕笑:“她心腸多硬啊,找回來繼續往我身上插刀子麽?掏心掏肺兩三年,沒有哪一天不是對她用的真感情,可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有沒有喜歡過我,可笑吧?換做是你能想得通嗎?反正我想不通。”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僵屍嬤嬤 破鏡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