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朝臣被嚇得兩股戰戰，也不吵了也不罵了，所有的朝臣都搞不清楚紂王是什麽意思，他費仲尤渾兩個人在一起商量，也是沒搞懂，整個朝堂之上，還能老神在在的，鎮定自若的，大概也就只有三個人。 商容 比乾 黃飛虎 如果只是這一件事，費仲其實也沒有太擔心。 以前的紂王下了早朝之後就會去想盡辦法的享樂，女人，酒宴，打獵，現在另有不同，他就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不接見任何人，一坐就是一整天，費仲是越來越摸不清楚紂王的心思了。 他在想什麽，他想要幹什麽！ 費仲把王路拉到一邊，著急忙慌說的就是這件事。 王路聽了之後低頭眯著眼思索了一會兒，老實說，他也不太能摸得清楚紂王想要幹什麽，對費仲來說，紂王就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對王路來說，紂王現在的表現和封神演義整本書都不一樣了。 這大概就是蝴蝶效應了，王路從未想過，這個世界還能如以前一樣，他早在數萬年年前決定要開始改變人族命運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以後會面對的局面會越來越不可控。 王路向費仲作揖之後，什麽都沒說，先回過頭去找到蘇護，給他叮囑道：“大人一會兒在朝堂上絕不可以再頂撞紂王了，近來朝堂之上多有變化，估計這一次大人有性命之虞！” 蘇護皺眉沉聲說：“我既然敢當初在午門外題下反詩，就想好了這一天，只是我一家姓名，就拜托王先生了！” 蘇護說著下腰就要拜，王路把他扶起來，連聲說，被拜別拜！ “朝歌城裡，耳目眾多！” 早朝，紂王還沒有來，首相商容跪坐在左邊首位，閉目養神，老神在在，比乾跪坐在右邊首位，腰杆挺得筆直，雙目之中爆射出兩道精光。 其他人猜不到紂王是什麽心事，他還猜不到嘛，想要猜測一個人想法，看看他的所作所為就可以揣摩出一二分了。 有了野心的人才會對自己的行為加以約束，才會變得深沉更有君王威嚴。 這是一種好變化。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讓紂王出現了這樣的變化，那也不重要了，終歸是好事！ 王路和蘇護一同等候在店外，沒多時，紂王的近衛找到他們：“那位是王路王大人？” “是我！”，王路上前一步。 “王大人，大王召您去書房” 王路回頭與蘇護面面相覷，早朝還沒有開始，蘇護的罪責也沒有處理，這個關節眼上，為什麽要找他去書房。 侍衛在一旁催促，王路也不好多想，和侍衛一道去了書房。 到書房門口，侍衛推開門請王路進去，王路進門去，侍衛就在門外關好了門。 屋裡書簡如山，一摞摞壓在兩旁，好像兩座鐵山，王路迎著的這面牆上就有一把劍，左拐向裡面走去，紂王身著一生黑袍，坐在桌案前，手裡捏著半卷書，手邊是一碗早就涼了的湯，還有燈盞上燃燒剩下的紅色蠟油，猶如血肉一般深厚。 “大王，召草民來，有何事？” 王路沒有下跪，殷商時，還施行著分封製，君主的權利並不是很大，和朝臣的關系也沒有形成主仆的關系，日常情況下不需要向紂王跪拜。 紂王這是在這裡看了一夜的書！王路心中詫異，這變化未免也太快了些，就是不知道這變化是好是壞。 “你覺得蘇護該如何處理！” 紂王丟下書簡，抬起頭顱，露出他那張老虎似的臉龐，尤其是今早還沒有整理儀容，臉上的胡須雜亂，看起來威嚴更甚。 紂王忽然把這個問題都給自己，這讓王路有些猝不及防，他來之前也想過紂王找他會是什麽事，無非就是問問蘇妲己到底長什麽樣。 怎麽處理蘇護，這種問題幹嘛要問自己，這紂王到底什麽意思。 在試探試探。 “草民不敢妄語！” “你敢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冀州遊說，卻不敢在我面前說話？” “不可同日而語，昔日草民說錯做錯，無非就是自己的項上人頭，今日若是說錯做錯，恐怕還得擔上朝廷大臣的性命，草民的性命不足惜，朝廷大臣坐鎮一方，為大王管理天下，事關重大！” 對紂王來說，王路的話差強人意，他最想要的，還不只是這些。 “他們可不是替孤管理天下，他們是替自己管理天下，一個小小的諸侯，說反就反了，孤知道他的性子，卻不明白原來反叛也是可以一時衝動的，孤要想殺他，說不準還殺不掉！” 王路聽這一句，心裡咯噔一聲，急忙說道：“大王不如先見一見蘇妲己，看此女姿色如何，在對冀州侯做判決” 紂王丟下書簡，站起來，拔出腰間的長劍。 “孤要的不是女人，是這天下！” 這一時間，王路自己的也覺得有些震撼，紂王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子的，難不成眼前的這個紂王是被後世人穿越了！ 王路自然理解紂王所說的天下是什麽意思，不過此事他還要裝一下。 “大王已經貴為天下之主！草民不明白大王的意思” 紂王有些失望的看著眼前這個人，或許有些手段，但不是他心目中的人選。 “你退下吧”，紂王拿劍入鞘。 王路看著紂王一臉失望之色，心裡快速的權衡著。 要不要幫紂王。 他知道紂王想要是什麽。 但凡是君王都會有這樣的念頭。 封建專製，君主集權！ 紂王的要求是這個時代所不能滿足的，哪怕是這個時代最聰明的薑子牙也沒法完成紂王的意志。 這是一個時代的瓶頸，需要幾代人的不斷積累才有可能做得到。 現在的天下，說是紂王的天下，不如說是諸侯的天下。 他要中央集權，誰能同意！ 到時候反的可不只是西伯侯姬昌，整個天下都會反的！ 可是同樣的，風險越大，回報也就越大！ 中央集權一旦成功，恐怕連天道都會幫助紂王的。 天道不是機器，不是有了計劃就絕不會更改的頑固。 看天道的作風就知道了，它要的不是誰輸誰贏。 他要的是進步。 是文明的推進。 為什麽人族可以成為天下之主。 因為人族不會像上古五族一樣去戰爭，去毀壞洪荒。 人族不斷推進自己的文明，更進一步推動了洪荒的文明進程。 天道，是看誰有價值，就幫誰！ 誰有價值就賜下功德之力賞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