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身,她對風蕭蕭和夙夜抱衾等人,卻是一副正經嚴肅的面孔。 “空間在無形之外六界之中,卻不歸天庭管,如此,也不屬於觸犯天條。” 說著她更像是對風蕭蕭等人道。 “更不會威脅各位的安全,與天庭的治安,應該已經不算問題了吧?” 風蕭蕭等人面上發燙,一時間倒是也挑不出別的毛病來。 “好啦!” 眼看這些人就要遷怒了月小樓,夙夜率先將氣氛打亂道。 “既然小事解決了,就沒必要在這裡耗費時間,還不快去準備準備,盡快入班?” 夙夜向來脾氣不好,這是他們一路上聽前輩們說了多少次的,初來乍到,便是對這些根基好運氣好的同屆不以為然,明面上這些人也是不敢胡作非為的,便一個比一個乖順。 “是!” 可回頭,在夙夜抱衾兩人準備領他們入內,月小樓也與流光一起轉身,毫無設防時,在風蕭蕭的默許下,跟隨風蕭蕭的兩個跟班相視一眼,陰暗流轉,抬手便衝月小樓後腰發去一記無形暗針。 “讓你多管閑事!” 一瞬間,月小樓隻感覺自己後腰一痛,繼而心跳加速,體內的力量和心智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失去意識前一刻隻遺憾。 那桃花妖給的那抹神元……浪費了。 “吼————” “啊————” “妖化,妖化了……” “怎麽會這麽巨大?她究竟是誰?” “救命……” “快散開……” 眾人的驚駭聲,疑問聲,求救聲,更多驚慌錯亂的聲音都逐漸離遠,像是隔了深谷,又像隔了九重天。 月小樓感覺自己被囚禁到一個黑暗無邊的箱子裡,可她摸不到箱子的邊緣,因為她連動也動不得。 眼睛疲憊的像是灌了鉛的沉重,只能感受到很噪亂,外面動靜很大,可具體發生什麽,再有什麽聲音,無法知。 一次次的試著動一動,哪怕能動一動手指,她覺得自己就能脫離這種深海裡的囚禁。 可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絕望,絕望到不知不覺她都已經沒有心力去試探,或者說,已經昏沉…… 這樣的昏沉不知過了多久,眼皮沒那麽沉重了,外面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她隱約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你醒了?”“喝點吧!會好一些。” 眼前抱著自己的黑影隱約熟悉,面目不清,嘴邊有人遞過來熟悉的杯口,她便本能的吸了瓶子裡的液體補充力量。 可當一口入喉,再一口,那滿腔的血腥味,讓她立即都噴出來了。 “噗……咳,咳!” “小師弟……” 是抱衾,流光也從夙夜手臂上跳下來,最先衝到她跟前,焦急的想問候,卻發現自己連幫了她的人名字都還不知。 “那個……你怎麽樣了?” “血?” 顯然,月小樓的情況很不好。 眼看自己噴了一手的血,人清醒了,月小樓也看清面前手臂還環著她肩的黑衣少年,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又是驚恐的如同僵屍,偏偏這人此刻還笑的甚是溫和…… “月仙友,我們又見面了?” 也不知這人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這溫和在她眼裡,已經成了巨大的陰影。 “啊……啊————” 月小樓這麽大反應,便是黑衣少年本人也是始料未及的,可他反應神速,在她逃離他之前先“扶住”她了。 “月仙友當心,你這心神未定的,當心跌了。” 可傳達到月小樓神識裡的,卻是比他嘴上的溫柔更清晰的意識。 “讓人生出不該有的質疑,當心爆體而亡。” 月小樓瞬間閉嘴,臉色刷白,一雙眼睛眼淚汪汪,心裡已經淚流成河。 “你給我喝了什麽血?” 她同樣用神識問他,黑衣人笑的面若燦陽。 “本尊的血呀?” 瞬間,月小樓感覺自己又要失去意識了…… 他的血,雖然沒有預料中的惡心,可若是他有心在血裡動什麽手腳,比如順手化個爆破符,捏個傀儡咒什麽的…… 月小樓眼睛一閉,又要倒下。 “月仙友當心。” 顯然,這人不給她機會,握在手臂上的手加大力道,警告再次通過神識傳達到她意識裡。 “敢裝死,羽毛拔光。” 月小樓全身顫栗一下,徹底清醒,憋屈極了。 “月仙友眼睛這是怎麽了?” 看著她的眼淚汪汪,某人還洋裝不知。 月小樓忍著他手上逐漸加重的力道,硬是解釋。 “沒事,小仙眼熱。” 嗚嗚嗚……心裡苦,手上疼…… “年紀輕輕毛病這麽多可不是好現象,月仙友要保重呀!” 黑衣人嘴上裝模作樣的這麽說著,也滿意了她的表現,手上捏在她手臂上的力道也松了幾分。 “你們認識?” 眼看表情怪異的月小樓,又看看面前這位明明長的劍眉星挺討喜的少年郎,向來敏感的抱衾問。 黑衣少年這才想起正事一般,松了手裡的小人兒,抬腳卻“無意識”的踩住脫身便要離開的某人袍擺。 月小樓想罵人,無奈這人太強大,這般踩住她,面上還毫無異樣的結手對兩位主事師兄相拜。 “回師兄,在下玉山千顏,玉山老祖座下弟子,因為中途貪戀九重天風景,不知不覺走失了方向,再找回路便遲了些,與這位月仙友,路上有一面之緣的相遇。” 抱衾驚異;“你就是遲到的另一個?” 月小樓心底已經驚濤駭浪…… 這個人是另一個遲到的人的話,那他來靈修殿的目的…… 是殺她滅口?還是為他們那更不為人知的秘密做準備?話說回來…… 好像沒區別? ———— ———— “你認識他他對你這樣?” 月小樓慶幸這屆同學中有明眼的人,她沒開口,就有人看出不對勁了。 單純率直的流光,指著臉色還很差的她問千顏,她倒是問出了在場很多人的疑慮,所以也得抱衾等人的支持。 眼看要成為眾矢之的,千顏連連搖頭汗笑,倒也算一個坦蕩,坦然道。 “說來慚愧,在下與這位仙友的相見方式不太和諧,她剛剛恢復,心神未定,想來突然見著在下這張臉,是不怎麽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