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界不相信眼泪

第四十五章 借腹18二更
  第四十五章 借腹18二更
  酷熱的夏天的確是很難熬的,可是鴻嘉三十五年的冬天,對於一向苦夏的貴妃來說,竟是比三伏熱夏還都要更難熬些······
  高旭到底是沒有能挺過自己的五十大關,被病痛拖得日益虛弱憔悴,到最後形銷骨立,再難支撐。
  “天要取之”,他在自己的遺詔中是這樣說的。集雲為了高旭的死一向悶悶的,除了面上裝出來的,心裡倒也不是全無感覺。
  是啊,天要取之,這是劇情的力量,是天命,年輕的帝星冉冉升起,高旭自該“退位讓賢”。
  龍馭賓天之時,殿外鵝毛大雪,殿內哭聲一片。
  可是大行皇帝最寵愛的重華宮貴妃卻並不在這裡——她也病了,病得甚至沒有力氣從床榻上起身,甚至一天十二個時辰,至多有兩三個時辰是醒著的,甚至顯出了下世的光景。
  等到醒來後聽到皇帝駕崩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直接昏厥了過去,若非一直有太醫守在重華宮及時施針,能不能挺過去都還是兩說呢。
  太醫是儲君親自挑選出來管照貴妃的,就算是新舊交替登基在即的忙碌時刻,也每日要找這位姓許的太醫過乾清宮問話,要親自過目貴妃的脈案和藥方。
  盡管貴妃其實並不是什麽需要謹慎應對的疑難雜症,左不過是傷心過度憂思難解。至於,另一些貴妃玉體的不妥之處···許太醫沒說,高嘉珩也沒問。
  ——左不過,是傷心過度、憂思難解,怎麽會有其他的呢?
  冬去春來,萬象更新。
  鄭妃一人的沉屙,並不能拖動車輪滾滾向前的進程。
  新帝登基,迎娶楊氏並冊封為皇后,封了若乾個侍妾,又遵奉楊太后為太皇太后,嫡母孫氏為太后。
  此皆題中應有之義,不必多敘。
  但不知為何,卻是生母鄭氏,獨獨被漏了過去。
  據說是鄭氏纏綿病榻,一行冊封難免還要接旨,還要有各樣議程,恐怕鄭氏會支撐不住,可能喜事立刻就要變喪事了。
  倒是也有人懷疑這昭示著母子不睦。可,皇上雖然政務繁忙,但三五日之內,總會撥冗至重華宮探望鄭氏,不睦之說,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去了的先帝乃是明君,留下了一班忠良能臣和四海太平,朝局很快就穩定了下來,皇上稍稍得了空閑,往重華宮跑的就更勤了。
  這一次高嘉珩前來,重華宮中那股膩人的甜香倒是淡了不少,人在裡頭也不那麽難受了。
  因除了皇上,病重的鄭氏謝絕一切訪客,所以外人不知道,這外表巍峨氣派的重華宮,正殿內,卻是一片的狼籍。一盆嬌豔猶在的蝴蝶蘭碎在當間兒,迎枕、搭被兒胡亂扔在地上,就連銀紅的帳子都被扯掉了一半兒。
  ——榻上的人卻不知去了何處。
  高嘉珩一愣,腳步頓住,臉色登時黑了下來,剛要叫人,忽然耳朵動了動,聽到了身後一陣幾不可聞的腳步聲。
  方才還臉色沉得像是要發作了滿宮的人一樣的高嘉珩,就像是看台上習得了變臉之術的戲子一樣,忽然又緩和了神色,掛著笑回過了身——果然是昔日的貴妃鄭氏,穿著件雪青小襖和鵝黃綾裙,一頭青絲披在兩肩,赤著雙足,正跌跌撞撞繞開地上摔的七零八落的雜物向他而來。
  高嘉珩忽發奇想,倒是不合時宜地憶起了李後主的一闕詞來: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
  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千不該萬不該,這首詞正寫的李後主與妻妹私會···正寫的是,亂了倫常。
  不過,鄭氏的形容並不太好,與嬌豔美麗的小周後倒是相去甚遠。
  想來是因為病勢纏綿不去的緣故,那張從前嬌豔嫵媚的臉變得蒼白孱弱,卻並不損其美貌,反而更添了動人,大約是人瘦了許多的緣故,眼睛倒是顯得越發的大了,飄飄忽忽行來,不像雍容華貴的貴妃,倒像是一介豔/鬼。
  走了兩步路的功夫,就氣喘籲籲地扶住了高嘉珩好心伸向她的手,女喬喘細細,帶著些希冀地小心翼翼道:“珩兒,長壽膏可熬得了?”
  高嘉珩態度輕佻,隻以單手扶著,替她理了理有些亂了的頭髮,慢條斯理道:“唉——可惜了,這一批的藥材不知道是不是混入了次等品,熬出來的不大好,最後隻得了一小盒能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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