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竹說完這句話時嚴肅的看了看銅匠的表情,頓了頓。 “怎麽樣?” 銅匠皺著眉看著,隻到他腰間的這個小丫頭。 “我憑什麽能信任你?” 李悅竹從懷裡掏出二兩銀子,啪的一下拍到他的工作台上。 “就憑這個。” 銅匠一下子被這小姑娘周身的氣勢嚇了一跳,不得不說,這小姑娘確實有過人之處。 “你如果答應,這二兩銀子就是你下個月的基礎工錢,除了這二兩銀子之外,你每做一件東西都會付給你相應的提成。”李悅竹看著這銅匠有些猶豫的神情,又加了一把火。 “你可以根據自己的想象,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那銅匠依舊皺著眉杵在那裡,李悅竹也不逼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起放在地上剛買的零食。 “今日你可以想一下,明天再告訴我。” 李悅竹留給這銅匠家裡的地址:“這是我家的地址,你若同意,明日就來找我吧。” 李月竹把那二兩銀子留在工作台上轉過身,抬步便走,最後還留了一句:“過期不候。” 李悅竹相信,只要這個銅匠不是傻的,明日定會來找她。 她閑著無事,在這個有趣的巷子裡轉悠,竟然也看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忽然她看到在那邊的巷子裡有一抹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周圍還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李悅竹本來並沒有多在意,她扭過臉,歪著頭愣了幾秒鍾,覺得那桃紅色的身影有點眼熟。 忽然眼前一亮,提步就往那邊追去。 穿過那個狹窄的巷子,角落中一個男人正製服著一個女人,用一個破麻袋套在那個女人身上,看到李悅竹過來,扛起那個女人就跑。 見那個男人朝著更偏僻的巷子中跑去,李悅竹什麽都沒多想,抬腿就往那裡追去。 因為那個男人還扛著一個女人,他跑得並不快,李悅竹跟在後面左拐右拐,竟然跟著他走進了一個相當偏僻的死胡同。 只見那個男人將肩膀上的那個女人往地上一扔,插著腰,齜牙咧嘴的露出奸佞的表情。 “你這個臭娘們兒,竟然還敢跟蹤你爺爺,我這可是你自找的。”那男人擼起袖子,露出強壯的肱二頭肌,一點一點朝李悅竹走進。 “你做了這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不覺得良心痛嗎?”這時李悅竹還有心情跟這個男人閑扯淡。 “你這個臭丫頭,想找死嗎?” “你把我姐姐給擄了,竟還如此有理。”李悅竹也不甘示弱。 “小丫頭,你那姐姐可是爺爺花錢買來的,知道爺爺乾的是什麽營生麽?” 那壯漢盯著李悅竹,舔了舔嘴角。 “你這臭丫頭倒是挺對爺爺的口味,把你賣到那怡紅院,真是便宜他們了。” 壯漢說著,伸手就要捉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小丫頭。 李悅竹聽了這男人的話,皺了皺眉,原來這個人竟然是那怡紅院的,她輕輕眯起眼睛,真是一群喪心病狂的人。 就在這時,被扔到地上的那個姑娘也從那個破麻布袋子裡面鑽出來,抬起頭一看,可不就是那個在成衣鋪子裡與李悅竹爭執的那位姑娘嘛。 那姑娘也看到了救她的人,竟然是剛剛與她有點口舌之爭的那位小丫頭,又看了看周圍這偏僻的巷子,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姑娘,你的大恩大德,九瑛記住了,快跑,你快跑呀!”陳九瑛大聲的叫嚷著,她真的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這位姑娘跟著她蒙受侮辱。 李悅竹抬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向她走來的那個大漢,就像一個獵豹一般,伺機而動。 對面那位大漢似乎成竹在胸,如果追來的是一個男人,到這死胡同裡,他還需要考慮一番,如果是這個連毛都沒長齊的臭丫頭,他舔了舔嘴角。 “小丫頭,我看你這是來送死了,正好便宜我二流子了。” 這名喚二流子的壯漢瞬間改變了主意,難得碰到一個小丫頭和他口味,把地上那個交上去就完了,這個就留給他好好享受了。 看見這個二流子左顛右晃地向她走來,李悅竹顯得更加冷靜了,看著與她僅剩三步之遙的壯漢,李悅竹抿嘴一笑。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人嗎?” 李悅竹一字一頓的說,她的嘴角向一邊翹起,露出邪魅的笑容。 對面的二流子似乎感覺到了危險,他看著有些奇怪的臭丫頭,腳步一頓。 就是現在。 李悅竹原本空空蕩蕩的手心裡,忽然多出來一把狼牙棒,當狼牙棒握在手心的那一刹那,李悅竹就使勁往那二流子頭上一掄。 二流子一時不備,直接擊中後腦杓,趴在了地上。 李悅竹趁機跑到陳九瑛身邊,拉起她就往外跑。 躺在地上的二流子還在,嗨喲,嗨喲的亂叫,這一下實在是太猛了,要不是剛才稍微一錯,這二流子肯定會當場死亡的。 李悅竹牽著陳九瑛的手,在這巷子裡左拐右拐,來的時候,雖然是李悅竹一直追著那二流子,但她也暗暗記下了來時的路。 她們二人很快就來到了李悅竹之前閑逛的那個街道。 陳九瑛的頭髮已經亂了,身為大家小姐的她,什麽時候敢這樣放肆地跑過,在家裡即使再著急也都是小碎步的往前跑,是真的規矩大過天。 李悅竹領著陳九瑛專往人堆裡鑽,後面早就沒有了那二流子的身影,又或者他根本就沒跟來。 陳九瑛扯著李悅竹,她實在是跑不動了,身為家裡的老小,從小就被家人細心呵護著,雖然養成了嬌蠻跋扈的性格,但家裡人也都是以她為主,向來沒有什麽運動的大家小姐,哪裡經受得住這百米衝刺般的奔跑。 “不,不行了,我實在不行了。”陳九瑛喘著粗氣,對李悅竹說。 李悅竹也微微喘著氣,插著腰,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人群,並沒有看到那二流子,便放下心來。 扯著陳九瑛的衣袖便往陰涼地裡走,今天也把她累的夠嗆,走到柳樹下,李悅竹也顧不得形象,盤腿而坐。 陳九瑛看著李悅竹這瀟灑肆意的動作,也跟著她席地而坐,雖然她在家裡嬌蠻跋扈,但歸根結底還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女人的矜持她還是有的。 “嘿,我說,你到底是怎麽被盯上的?” 這時李悅竹也有了閑心問坐在她身邊的這個女人。 陳九瑛因為跑得太急,她還在微微喘著氣,咳嗽了一聲,她聲音有些啞。 “這一定是我家裡那人做的,他們想讓我死在外面。”陳九瑛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臉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