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白色鬱金香,淺色玫瑰,弗朗菊,小飛燕和藍色風鈴扎成如同油畫般的花束,卡片上寫著——你一定會肆意綻放。 不是“希望”,不是“祝你”,肯定到有些張狂的語氣,那曾經給了周以莫大的勇氣和信心。 “學長。” 她喊出已經許久不用的稱呼,讓李至誠懵了一瞬,但很快就揚起笑容:“幹嘛呀學妹?” 周以踮起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你今天,真他媽無敵的帥。” 李至誠嘚瑟地哼了一聲:“我每天,都他媽無敵的帥。” 他們手牽手,路過長街,穿過人群,在金黃圓月下並肩說笑。 情緒和心跳又達到同一頻率,對視時眼裡只有彼此。 周以還是沒能吃完一整個巧克力冰淇淋,李至誠買了袋炒栗子塞給她剝。 一顆香甜軟糯的栗子肉進嘴,周以嚼了兩下,突然整個人僵住,像是被拔下電源插頭,瞬間宕機。 李至誠緊張地問:“怎麽啦?吃到壞的了?” 周以伸手摸了摸耳朵,耳垂上空無一物:“耳環好像掉了。” 李至誠看了看,確實只有一邊掛著耳墜,他當即把手裡的冰淇淋盒扔進垃圾桶:“估計掉路上了,你在這待著,我去找。” 他完全不假思索,周以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轉身邁步。 “欸。”她拉住李至誠的胳膊。 那是周以入職之後送給自己的禮物,香奶奶經典鑲鑽雙C,吊著一顆珍珠,買了沒多久,沒想到今天難得戴一次就掉了。 李至誠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吃飯的時候還看到有,我去找啊。” 周以搖頭:“算了吧,人這麽多。” 李至誠卻堅持:“不試試怎麽知道,萬一就掉在附近呢?” 他頓了下,揉了揉周以的耳垂:“要是真被我找到,就當將功抵過了,行不?” 回憶湧入頭腦,晚風吹得眼眶發澀,周以松開手,看著李至誠沒入熙攘人群。 在她爆發式的一場哭訴後,周以有一陣子非常黏李至誠。 她那時真的找不到緩解方式,整個人神經緊繃,把自己繞成一道無解的難題。 她急切需要關愛,需要有個溫暖的手拉著她,她那時,幾乎是病態地依賴李至誠。 結果卻是適得其反,往常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成了讓她崩潰爆炸的不安因子。 分手的導火線現在說來有些可笑,起因是周以的耳機丟了,也許是餐廳的桌子上,或者是地鐵的座椅,在她行動軌跡的任何一個點,但就是不知道去了哪裡。 周以很少會抱怨,她對大多數糟心事表現出來的態度只是無奈歎息,除了一件,丟東西。 這給她帶來的煩躁感近乎是毀滅性,她會極度焦慮極度難受,一遍一遍翻找背包和口袋,明明知道這裡沒有。 但那時的李至誠並不能理解,他甚至沒覺得這能稱之為一件事。 他不以為意地說:“沒事,再買一個唄,別浪費時間找了,走吧。” 在公交站台的昏昏路燈下,蠅蟲飛舞。 周以掀眼看著李至誠,眼神裡的情緒很複雜。 她那時覺得,李至誠本質上終究還是衣食無憂的公子哥罷了,而他們有個通病。 “鑰匙給我。” 李至誠從口袋裡摸出遞了過去。 周以接過,又陡然松了手,那一小柄金屬穿過縫隙掉落在下水道裡,發出一聲悶響。 李至誠張著嘴,不解地看著她,心裡也來了氣,衝她吼道:“你犯什麽病?” 周以平靜而尖銳地問他:“我就想知道你丟了什麽會緊張,對你來說是不是什麽東西沒了再買就行啊?” 生來就富裕的人,是不會懂得珍惜的。 他們之間存在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她不夠可愛漂亮,性格不溫柔,她敏感又自卑。 ——別看那個年輕男人現在喜歡你,有一天他也會像這把鑰匙一樣,丟掉你都掀不起情緒的。 周以那時悲觀地想。 眼前模糊不清,周以抬手擦了擦。 她看見李至誠笑著朝她走了過來,輕狂少年和沉穩成熟的男人漸漸重疊在一塊。 “還真被我找到了,厲不厲害?”李至誠喘著氣,上前把耳環給周以戴上。 周以點點頭,笑著誇:“太厲害了。” “那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李至誠碰了碰珍珠吊墜,看它搖搖晃晃。 四周喧嚷嘈雜,風把他的聲音清晰帶到耳邊。 “你啊,周以,我丟了你不行的。” 視線再度模糊,周以很重很用力地點頭,圈住他的腰吻在他的唇角。 對於她來說,最不幸是失去,所以最幸運是失而復得。 她緊緊抱著李至誠,埋在他肩上,小聲說:“如果你上輩子開天辟地,那我肯定是補天又造人。” 李至誠輕聲笑起來:“盤古和女媧可不是一對,禁止拉郎。” 周以眼尾還含著淚,咬牙埋怨他:“你他媽,能不能不要破壞氣氛啊!” 李至誠牽住她的手,有商有量道:“那這樣,我是玉皇大帝你是王母娘娘。” 周以抹乾眼淚,哼唧道:“沒文化吧,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也不是一對。” 李至誠無奈了:“那行,你來,你說對官配給我聽聽。”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甜寵文 Zoo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