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式微

又名微酸情事。把自己冻结成高冷的玫瑰,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佯装坚强只是因为,在爱情面前,所有人都会自卑…… 九岁的时候,妈妈被关入高墙,姜希的生活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她默默把所有的小孩脾性都收拢起来,像株杂草一样坚韧生长; 那个雨天,改变了姜希的一生,坏掉纽扣的衬衫,浑身湿透的身体,狼狈至极的模样,被严澎尽收眼底。姜希那双刹那间撞进他心里的眼睛,带着光华顿生的悸动,他的高傲在她面前功归一篑…… 十几年后,严澎带着孤注一掷的期待从地球另一端赶来,姜希却怀着别人的孩子。要跌跌撞撞多少回才能明白,懂你的人就我一个。等爱结束,你是否会重新爱上我?

作家 梅吉 分類 出版小说 | 15萬字 | 27章
第十九章 做一颗牙齿,我难受你也会疼
在林川的住所,姜希半依在阳台的躺椅上,翻一本书。六月的阳光宁静地铺满空荡荡的阳台,细碎斑驳地带着被烘焙出的花香,不真实的感觉暖得使人头脑迷倦。
是在那天以后林川替她收拾了一些行李,让她搬过来一起住。她心里觉得唏嘘不已,以前她总是揣测为什么林川不留她下来,再晚的时间也会送她回去,可是当林川真正留她的时候,她又觉得矛盾起来。是因为 Diana的缘故,还是因为严澎的缘故?
那个晚上,当林川俯身吻她的时候,她却微微侧了侧身。他板过她的面孔,细细地吻着她,从眼睛,嘴唇,颈项……一路下滑。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浓烈,带着灼热的温度,她的心里在不停地拒绝,但面上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挺进她的身体时,她感觉到一种连根拔起的疼,就像花盆迸碎,才能把种在里面的小树拔起来,丝丝缕缕,盘根错枝。林川拥着她沉沉入,有痛从心里直逼上来,她被宿命般的悲哀笼罩住了,决定不再挣扎了,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那就索性听之任之。
就那样住了下来,静静等着婚礼的日子。她已经不再去想那个人了,尽量摒弃了他在心里所带来的影响,只是午夜醒转的时候,仿若听到自己的低喃,严澎,严澎。原来她一直都对自己撒了个玻璃质的谎,她对他的排斥是因为他真的令人讨厌——这个谎言其实又脆又薄。
电话铃声尖锐地划破了她的沉思,她怔了怔,才接了手机。是林川的助理,打来电话说林川在回公司的路上遭遇车祸,司机下车处理的时候几个人袭击了林川,现在他被送往医院。
“严重吗?”她的心顿时被拽了起来。
“一些外伤,最严重的是大腿骨骨折,医生正在手术。”
“我马上来!”姜希挂了电话就朝外奔去。进电梯的时候,遇到邻居,笑着称呼她为“林太太”,她恍惚了一下这才察觉对方是在与她招呼。搬到这里也好些日子了,她和林川已经俨然是一对夫妻的模样,她艰涩的笑了笑,直到对方离开电梯缓缓合上这才松懈了自己的情绪。
到医院的时候,林川依然还在手术室里。走廊里涌了好些人,西装革履黑压压一片,见到姜希出言安慰。
“治安也太差,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也敢行凶?”
“一定要给警察施加压力,必须尽快给答复。”
“贵和集团的并购案现在在关键,是不是他们公司的员工所为?”
“那也说不一定,赵氏国际的赵建凯一直对我们收购有很大意见,说不定是他买凶……”
……
姜希静静地听着,心里却波澜起伏。林川在商场上到底树了多少敌人?他的行事作风真的会如苏扬说的那样“冷酷”吗?这么多年,姜希并不了解林川的工作,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提,也无从表现出情绪的高低,在她的眼里,他一直是一个从容不迫淡然镇定的人,但原来他所经历的凶险复杂并非她能想象。
“别担心,林总不会有事。”苏扬见她面色凝重,走到她身边宽慰道:“只是你们的婚礼……恐怕是要延期。”
姜希的心顿了一下,她的脑海里突然在想,会是严澎吗?会是他为了阻止她的婚礼然后做出这种卑劣的事吗?但他不是在加利福利亚洲吗?她很想要把脑子里的念头甩掉,不想去胡乱的揣测,但这种事好像只有他才能做的出来。
“警察怎么说?”姜希的心里竟然有些混沌的画面,若真的是他,会被警察抓住,会被关进监狱,前途理想统统失去!她竟然胆寒起来。
“已经提取录像,但都是蒙着面,现在还没有确切的线索。”苏扬停顿一下:“放心,一定会抓到行凶者。”
姜希的心好像成了一枚橘子,被扯出很多瓣。她担心林川的伤势,担心这件事和严澎有关……但哪一样更让她担心呢?她竟然分辨不清。
手术室的灯灭掉后,林川被护士推了出来,麻药还未过去他依然在昏沉之中,脸色苍白微肿,布满淤青,头部和下巴都贴了纱布,而身上这种淤青伤口应该很多。姜希明知他不会回答,却还是轻轻地说了一声,“林川,我是小希,我在呢。”林川的眉头微蹙了一下,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握着他的手,为自己纷乱的情绪而羞愧自责。
林川在两个小时候清醒过来,警察过来做笔录,但林川的回答只是“当时太突然了,没有看清”,姜希不相信心思缜密的林川会一点线索也没有留意,他是在隐瞒什么吗?
姜希给林川捻了捻被褥,“很疼吗?”
“不是很疼。”林川淡淡的笑:“我没事,别担心。”
姜希吸了吸鼻翼,“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实话?”
“别问了,小希,我会处理好的。”
此刻,林川的助理拿着文件要让他签字,而一旁的人员也开始轮流的汇报事宜,姜希让到一边,看着即使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也要为公事繁忙的林川,很是心疼。平日里他得多忙呀,他承受了多少高强度的压力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抬起眼的时候,姜希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 Diana。她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依然是那副足够淡漠的表情,她什么都还没有说,一屋子的人都自觉地退了出去。姜希迟疑了一下,打算离开的时候,林川静静地说:“小希,给我倒一杯水。”
姜希扶住他的身体,把水杯端到他的唇边,他轻抿了一口。
“我不知道我爸会那样做。”Diana立在他的床边,那么平静的表情,眼里竟然涌起泪。
姜希的心被揪了一下,她一直在心里非议着严澎。但原来这件事真的和他无关,可为什么在她心里会去想到他呢?那种关切紧张让她对自己无能为力,不是已经决定和林川在一起了吗?为什么她还要心猿意马,三心二意呢?
“没关系,这是我该得的。”林川淡淡望着 Diana,却握住姜希的手。
Diana长久地注视着他,在清冽的空气中微微扬起唇:“你知道的,我不能阻止我爸。”她离开后,房间里依然带着她所留下的震颤,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林川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只稍事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姜希突然滕然的站起身,不顾林川的阻止朝外面奔了过去。在医院的门口她喊住了 Diana,她的脸上已经恢复最初的淡然。
“你是想来说服我?不,这件事真的跟我无关,是我父亲要打断他的腿,也是我父亲要让他一无所有。”
“Diana,你真的爱林川吗?”
Diana不屑地望着她。
“看着他疼,看着他难受,看着他一败涂地,如果你真的爱他,你也会承受这些。”是在看清楚自己的心以后,她才明白,原来爱情就是深长在你肉槽里的一颗牙齿,当它难受的时候你也会疼。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相反我得提醒你,林川的未来是由你决定的。”
“我不会离开他。”
“你认为你真的那么重要?”
“只要林川还需要我,我就会呆在他身边。”
Diana冷笑一声:“还没有到最后,走着瞧吧。”
“ Diana,我求你了!放过林川吧!”
“行,那你跪下!你跪下求我,我就让我的父亲放过他!”
姜希凝视着她的眼睛,稍许过后,她深吸一口气,坚毅地朝前走一步。只是在膝盖弯曲的时候 Diana一只手托着了她,冷冷地说:“你以为这么简单吗?蠢货!”
姜希一直在医院里照顾着林川,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说他至少要在医院里住两个月。他们的婚礼只能往后延,林川有些歉意,但姜希却发现她的心里竟然有些许的庆幸,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凉薄?林川为她与Diana反目,现在事业遭受重重挤压,她却还在想着另外一个人?她在心里鄙夷自己唾弃自己,除了更加尽心照顾林川,别无他法。
虽然也有着护工,但姜希一切都要亲力亲为,给他擦身,推着他去散步,为他念一份报纸……她的心里有那么多的愧疚,只能不停地弥补不停地弥补。
姜希私下里问过林川的助理,现在公司的情况,对方迟疑一下说,“现在投资方以撤资为由逼迫董事局撤销林川在公司的职务,只等董事会决议。”
“Diana吗?她在公司到底有多大权力?”
“公司的最大股东是明日集团,他们占到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而这家公司实际是属于Diana父亲的,Diana并不参与公司事务……”助理迟疑一下:“我看得出,林总最在意的人还是姜小姐你,他跟Diana也就是逢场作戏。”
姜希怔了怔,看来林川和Diana的关系众人皆知,而她却是最后才知道的人。
“公司是林川一手创办,他们凭什么说撤销他的职务就撤销?”
“因为他们是最大的股东,而且一些高层早也不满林总……不过对于公司内部管理,总要有一套铁腕政策,要不内部斗争会阻碍公司发展。”
姜希这才知道,林川现在处境有多糟糕,但他竟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丝毫。现在她已经了解到Diana父亲的势力有多强大,林川被袭的事件媒体一点也没有曝光,之前林川的一举一动全是被追逐的焦点,而警察来问过几次后也就不了了之。姜希知道,一方面是林川不愿意追究,而另一方面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处不断地操纵。
姜希又去找过Diana几次,可是每次都被保安挡了下来。眼看着林川的伤势一天天好起来,但气氛却越来越紧促,姜希从苏扬那里了解到更多关于公司的事情,在他们公司利润上涨的情况下,股价却在下跌,很明显是有大财团在操纵股价给各股东施加压力。
有时候姜希会看到林川长时间呆呆地望着窗外,时间宛若静止,表情里是她不了解的悲伤。
六月的时候,夏小千打过电话回来,还当他们已经举办婚礼为不能回来参加婚礼而歉疚,这才知道林川遇到意外,“怎么会这样?是谁会这样打击报复林川,难道是那个Diana?”
“警察还在调查。”
姜希听到夏小千那边门铃响的声音,这边对着话筒说:“等一下,我去开门。”
电光石闪间,话筒里传来一把声音,让姜希的心如遭霜打样哆嗦了一下。夏小千在那边说:“我的钱包,哈,原来真在你家呢!难怪我没有找到。”
夏小千又过来抓起电话说:“小希,你们那边是白天吧,我们这里都晚上十一点了……晚安”
直到电话里嘟嘟嘟的声响,姜希才察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心酸不已地伏在桌上,紧闭眼睛,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她听到那边严澎的声音了,听到夏小千明快欢愉的声音了。他终于不再来找她了,连一张明信片也没有——以前她一直希望他不要再来打扰她,现在他做到了,她的心却悲伤不止。
而在地球的那一边,当夏小千挂上电话的时候,严澎抱着手臂冷冷地望着她。
“正给小希打电话呢!她跟林川在度蜜月,不知道多幸福。”
“是故意的吧?”他冷冷地质问:“昨天故意把钱包留在我这里,然后给我打电话让我送来,又故意在看到我的车后给她打电话,让她误会我们在一起了。夏小千,你有必要这样做吗?她根本不在乎我跟谁在一起,你这样真可笑!”
夏小千无辜地望着他:“在说什么呢?我真的刚刚一直在跟小希通电话,是你敏感了。严澎,她都结婚了你还放不下她吗?”夏小千走到他面前紧紧抱住,闭着眼睛开始灼热地亲吻他,她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这么多年,你还没有累吗?只要放下她,你就可以获得轻松和自由。”
严澎突然间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他为什么还要和自己作对?为什么要这样苦苦地坚持?从头到尾她对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凭什么要为她守身如玉?他暴呵一声,一把紧紧揽住夏小千,头埋在她绵软的胸口。夏小千嘤咛一声,却像战鼓一样击响了他原始的欲望。他压抑,愤怒,悲伤,困顿……他的心里有一头无望的兽,在挣扎,在嘶吼。原来即使来到这风景如画的地方,也不过是一座孤岛,一座他自以为可以隔断思念的孤岛。
他一把抱起她压在沙发上,听到她喃喃的一声:“严澎。”他的身体猛然怔住,就好像从遥远里听到了一声对自己的呼喊,不,不能停下来。他想要继续,但身体却已经冷却了。
夏小千搂着他的颈项,去解开他胸前的纽扣。他突然抽身站了起来,像看到鬼魅一样充满了惊骇,然后退一步,转身拉开门逃了出去。他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在这件事上专心,如果对方不是他喜欢的人,他的身心都有着洁癖。
而屋里的夏小千,恼怒的扫掉一茶几的东西,愤懑地怒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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