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叹了口气，把工作交接完毕后，挫败的起身往外走。
夜间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凉。程橙握紧衣襟，扫了一眼停着的车辆，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越野。
“慕队的车呢？”程橙犹豫好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杨眉摇摇头，说：“走了吧……慕队上个案子完成的很漂亮，有半个月的休假，可能去旅游了吧？而且，刑警一队的人都有案子要跟，没来队里也不奇怪吧？”
程橙了然，随即又甩甩头，自嘲的笑笑。
那个人在哪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同事而已。
睡到半夜，程橙再度被电话吵醒，她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的时候，以为那铃声是做出来的梦。
铃声再度响起，程橙眯着眼睛接通，放在耳边：“喂？”
手机那头话音有些嘈杂，像在工地里一样，乱哄哄的。
程橙等了一会儿，等到她以为这是对方不小心按错的时候，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别查这个案子。”一个机械的声音，是网络上那种挑字组句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甚至语调不连贯，在半夜里极其怪异。
程橙眼睛瞪大，迅速翻身下床，躲在窗户后面，说：“你是谁？”
对方半晌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儿，仍旧是那个机械的声音，重复说：“别查这个案子。”
然后电话被挂断，程橙的手机里只剩下忙音。
程橙怔了一下，立即回拨过去，但是语音提示，号码是空号。
她把窗帘撩开一道缝隙，深夜中，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昏黄的路灯边，只有树木的影子错落纠缠。
第二天，程橙顶着两个浓重黑眼圈到队里，着实吓了杨眉一跳。
“橙子，你夜不归宿了？”
程橙实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凌晨两点接了那个陌生电话之后，她就再也睡不着了。那通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警告？还是恶作剧？
她就这么纠结到天亮，干脆爬起来早早来到队里。
“杨眉，帮我查个电话号码。”程橙揉揉眼，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杨眉输入号码，结果很快出来。
“是空号。”杨眉疑惑不解，“你让我查个空号干什么？”
这个结果在程橙预料之内，她打了个哈欠，说：“这个号码昨晚上给我打了电话，我这俩黑眼圈都是拜它所赐。”
杨眉嘿嘿一笑，说：“你也有今天，这空号码是恶作剧吧。网络上不是有好多这种软件吗？”
程橙没有说话，兀自摇了摇头。
不像恶作剧。
查这件案子不是秘密进行，所有参与的刑侦人员信息都是公开的，如果真是恶作剧，对方应该找第一负责人，或者参与的刑警每个都打一遍。
程橙既不是第一负责人，甚至连主要人员都算不上，她也不是唯一的女队员。来的时候她问了好几个参与侦破这件案子的人，接到那通神秘电话的只有她一个。
为什么？
容不得她多想，一通电话打破了宁静。
“兰城实验中学附近发生人员失踪案件，受害人一男一女，均为十五岁。”
这已经是第二起青少年失踪案件了，与第一起仅仅隔了一天，这样高的作案频率，在兰城档案上，前所未有！
二话没说，一群人直接杀到事发现场。
到了地方，程橙着实吃了一惊。因为第二起失踪案发生地点，距离实验中学不足一百米！
距离学校这么近的地点，一向是重点治安地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敏感的地点，居然会发生青少年失踪案件！
刑侦人员迅速展开勘测，程橙环顾一周，看到胡同口有家文体店，立即走过去。
文体店里只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板娘，见身穿警服的程橙走过来，立马迎了过来。
“警官，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橙笑笑，柔声说：“没什么，只是做个调查，您不要紧张。”
老板娘点点头，探头又瞅了瞅不远处的刑警。
程橙问：“这两天您附近有没有发生过异常现象？”
老板娘想了一会儿，说：“这两天哪有什么情况，学校放假了，门口都没有人。不过四天前，也就是放假第一天的晚上，我看到过一辆面包车，车牌照都被封住了……”
程橙眼皮一跳：“那辆车什么颜色？什么车型？”
“白色的，车型我不清楚，大街上跑的最多的那种。”
“那辆车后来出现过吗？”
老板娘想了想，摇头说：“没有，就那一天出现过。”
现场勘查结果很快出现，但是这结果让每个人脸上都凝重起来。
根据调查的结果显示，作案手法，还有作案地点的情况，和上一起青少年失踪案件惊人的相似。
本地区的监控录像在放假第一天开始停用，一连停了三天，而事发地点也是人口稠密区。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事发时间。
刑警队会议室里，气压低的可怕，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毕竟，他们刚着手调查失踪案一天，同样的失踪案又发生了，这耳光打的不能再响亮。
“这次一次性失踪两名十五岁孩子，初步可以判定为团伙作案。一个人是无法同时控制两名十五岁的青少年而不发出一点动静的。”
“这两次案发地点都被破坏了，无法侦测出有效讯息。”
罗凯眼睛有些发红，嗓门也大了起来：“附近地区的监控呢？”
“这两天……没有可疑车辆在附近出现……”
“妈的！”罗凯一拳捶到会议桌上，人显得有些急躁。
程橙抿抿发干的嘴唇，开口道：“罗队，我想……我们把案发时间搞错了。”
会议室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程橙站起来，头皮有些发麻：“目击者称，放假第一天也就是一号有可疑车辆出现，一辆白色普通面包车，车牌被封住。”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由于案发时间处于学校放假期间，是否存在失踪人员对家人撒谎，导致作案时间被误解了呢？”
“很明显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伙犯罪分子所为，他们为什么要在我们重点排查的时候作案？风险加大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