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深唇瓣抿得紧紧的,看着那些照片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 他坐在那儿,看着很镇静,可是他的眼底深处,却又一股怒火在燃烧。 昨天比赛,他本来是不需要到现场,在后台的监视器前看就可以的。 可他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而入。 结果他看到的却是因为陈向婉几个小动作,她就跟丢了魂一样直勾勾的开始盯着谢知衍看。 若不是他当时起身走人,将门甩的那么响,他想她怕是一时半刻都回不过来神。 她一边想着要比过陈向婉,却一边被陈向婉牵着鼻子走。 那个男人分明已经不要她了,都已经帮着另外的一个女人在对付她了,她居然不但不肯死心,还在比赛结束之后跑去那个男人的家门口找那个男人? 她找那个男人做什么?去哀求那个男人回到她身边呢? 想到这儿,盛深直接气笑了:“呵~” 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吗? 好到都是别的女人的男人了,她竟然还念念不忘。 盛深闭了闭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看着桌上的那一张一张照片,胸口的那团怒火越烧越旺,烧到最后,他忍无可忍的拿起茶杯冲着桌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落在了他的身上,和露在外面的肌肤上。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眼神冷冰冰的盯着那些照片又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推开窗户,初夏的风迎面吹来,带着山谷里的清新。 他烦躁的捡起烟盒,点了一根烟。 他抽的很狠,一根接着一根,途中不小心呛到了自己,他撑着玻璃窗,弯身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到最后,他双眼通红的抬起头,看了眼的不远处她坐过的那张书桌。 明知道自己为了她义无反顾的回国是心甘情愿的事,可每每看到她为了那个男人神魂颠倒,他就很冒火。 他很清楚,这团火的名字叫嫉妒。 那个叫谢知衍的男人,哪哪都比不上他。 可他却发了疯的嫉妒他。 从两年多以前,就已经开始嫉妒了。 … 从谢知衍家回到家,心情大好的江回眸,精心准备了四菜一汤,然后躺在沙发上,啃着零食一边看电视,一边等苏初心从咖啡厅下班回来一块吃饭。 吃完饭,江回眸自告奋勇的去洗碗,然后拉着苏初心绕着小区转了两圈,回到家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床上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醒来,她先去交了个物业费,然后去超市买了一些食材,回家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折腾出来一锅蟹汤包。 她翻出新买的保温盒,装了一半进去,剩下的一半留给苏初心,然后打车赶往盛深的别墅。 她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她按响门铃,迟迟没等来人开门,便推了推别墅的门,门没锁,被她这么轻轻一推推开了。 她一边喊着老师,一边走进去,客厅里没人,她把食盒放在餐桌上,往二楼走去。 盛深的卧室门没关,开着的窗户吹进一阵一阵的风。 江回眸见里面也没人,就去了三楼。 音乐室同样是空荡荡的,只是正对着门的茶桌上一片狼藉。 上好的紫砂茶具被砸成了碎片,红茶泡开的舒展叶子飞的到处都是,旁边的地上散落着很多长短不一的烟头,虽然窗户是开着的,但她还是能闻到浓到呛鼻的烟味。 盛深这是心情不好? 江回眸看着眼前的画面,愣了几秒钟,然后走到旁边捡起垃圾桶,开始一通收拾。 十分钟后,她拎着垃圾袋走出别墅,冲着门外的垃圾桶走去。 她将垃圾分类丢好,刚准备进屋,看到别墅后院的盛深,他站在一个破旧的铁盆前,正在烧东西。 江回眸好奇的走过去。 尽管她看不到他的面孔,但单单看他泛着冰冷的背影和刚刚在音乐室看到的画面,她整个人还是有些忐忑的,她没敢靠的太近,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老师?” 盛深背对着她没说话。 铁盆里不知道在烧什么,已经差不多快烧完了,留下一层薄薄的灰烬。 江回眸抿了抿唇,等了几秒又问:“老师,您吃中午饭了吗?” 见剩下的最后一点点照片也烧光了,盛深当江回眸不存在一样,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江回眸跟上,但保持着一小段距离:“老师,我做了蟹汤包,在保温盒里,您要是没吃午饭,现在可以吃。” 盛深的步子走得很快。 江回眸只好加快步伐:“老师,蟹粉煲趁热吃比较好吃。” 来到屋门口,江回眸加快了步子,超过盛深,先跑进去,然后将餐桌上的食盒打开,献宝似的捧到了盛深面前:“老师,您尝尝看,真的很好吃的。” 盛深垂眸看了眼她捧着的食盒,又抬头扫了眼她笑眯眯的小脸,一言不发的绕过她,往二楼走去。 江回眸随着他的动作转了下身,眼角的余光瞄见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应该是刚刚在音乐室砸东西的时候,瓷器的碎片飞起来,落在了他的手上,划破了他的手背。 看样子口子还挺深的,血到现在还在往外渗。 江回眸想都没想又喊了一声“老师”,然后连忙把食盒提在手里,往前追了几步:“老师,你的手怎么了?” 盛深跟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踩着台阶往上走。 江回眸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袖口:“老师,这伤口看着还挺深的,你先来客厅这边坐,我前几天逛超市的时候,买了一些备用药放在你家里,我给你涂点药。” “不用。”盛深的语气冷的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 “用的,老师,小伤口也要好好处理,不然会感染的,到时候会很麻烦的……”说着,江回眸拽着盛深想往沙发那边走。 她不知道自己这举动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他,他突然就翻脸了:“我说不用!” 江回眸吓了一跳,一时间忘记松开抓着他袖口的指尖。 他似是耐心耗尽,下一刻就狠狠地甩了下胳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