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而过的海珍珠丝毫没有注意路边小摊中的李阳,当然即便是见到了他,也认不出来了。 “先生!你说张三丰强,还是天一真人强啊。” 小道士张君宝仍然不信老道士的话,反而相信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说书人。 李阳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道,“书中都是假的,如何比的了现实呢。” 老道士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小道士被忽悠了。 于是连忙将小道士拽了回来,然后郑重的说道,“听到了吗,刚才说书先生都说了,天一真人强,听话,这次为了你能加入天元宗,我这张老脸可都丢尽了。” 一旁的听众这才反应过来,于是纷纷向着老道士问,如何加入天元宗。 看来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都想成为天一真人那样的人。 只是任谁说,老道士绝口不谈如何加入,众人见无妨,也就悻悻离开。 末了,李阳开口问道,“不知老道长可否将如何加入天元宗告知?李某感激不尽。” 老道士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自然是不会答,只是乃是李阳的旁边,有一个张君宝。 当小张君宝摇了摇老道士的袖子,老道士无奈,只能道,“想要加入天元宗谈何容易?这首先便是灵根,若无灵根,即便是资质再好,也是无用的。” “灵根?” 李阳随后想起了当初爷爷所说的灵根。 这个世界的人,天生奇经八脉皆通,只要刻苦努力,有了一本好一点的功法,理论上所有人都能成就先天。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有了这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世界。 而在一些特殊的人中,有那么一些人天生亲和五行元素,这便是灵根的最初来源,修真世界也就是在灵根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想要加入天元宗最低的要求,就是灵根,然后才可以参与养蛊,否则普通人就连蛊虫都做不了,只是一群蝼蚁罢了。 李阳别说灵根了,就是现在奇经八脉还是堵塞状态,不知这先天之境要何年何月。 …… 夕阳西下,李阳牵着倔驴,回到了租住了小院。 刚到小院,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抬头一看,原来是王一刀。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我躲在这里,你都能找到。” 王一刀不苟言笑,但明显身上的穿着比之前要好上不少,显然在六扇门中,地位又有提升。 王一刀倚在门框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然后道,“你一个说书人,虽然改变了样貌,但其实并不难查。” 李阳倒是无所谓,将倔驴放入驴棚,然后道,“哦?有事么?” “你被我家陆大人看重,已经撤销了你的官府通缉令,现在除了金沙帮的追杀令外,你是安全的了。” 王一刀本来是想看李阳开心大笑的,但他却表露得异常平静,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就没有一点开心么?” 李阳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我并不想跟六扇门扯上关系,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你。” “你终于说了句人话,也不枉我将金沙帮的那位长老引到西域去。” 王一刀咧嘴一笑,但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李阳则一脸无奈,看了看他身上并无伤痕,于是道,“你这次来,不光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吧。” 王一刀又一笑,道,“这次来是有件事要你帮忙。” “何事?” “江湖传言,天火帮内门弟子宇文圭预对金陵海氏嫡女不利,所以我就负责保护她的安全,但那宇文圭实力太强,我一个人拿不下,所以需要你的协助。” “金陵海氏嫡女?!” 李阳念叨着这几个字,似乎思绪回到从前,那位天之娇女海珍珠是那样出众,绝色的容颜,娇娆的身姿,更是在月色之下,为自己翩翩起舞时的模样,即使现在,依然记得。 想了一下,李阳还是拒绝了,道,“我仅仅是一个说书的瘸子,这种事还是不想参合。” “怎么?怕了?” 王一刀想用激将之法,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个说书人的真正实力。 只是奈何这种激将之法,在李阳面前,显然是无用的,更是无效的。 “就当我怕了吧。” 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李阳竟然坦然的接受了。 王一刀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江湖高手,隐忍得让他可怕。 却见王一刀反手将一飞刀仍了过去。 李阳偏头,云淡风轻的躲了过去,而那飞刀正好扎入房门之上。 “这把飞刀是六扇门的信物,若我又不测,将这柄飞刀交回,他们自然知道我死了。” 说完,王一刀便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李阳摇了摇头,喃喃道,“何苦呢!” …… 几日后,王一刀的尸首被人吊在琅琊城门之上,现场可谓极为血腥。 李阳瘸着腿,走到城门上,替王一刀收尸,当见到王一刀胸口塌陷的样子时,内心中不存一丝波澜,仿佛这便是江湖人的命运。 到底是实力不济,或是说,他每次都游走在生死边缘,这可能便是江湖人的命运。 说书人讲那尸首放下,一时之间传遍了整个琅琊,而人们议论纷纷,这尸首究竟是何人,更为了说书人感到担心。 果然,接连几天,说书人的摊子前,没有几个真正的听众,有的仅仅是一群身穿火红色帮派服侍的人。 这些人面色凶恶,一看就绝非善类。 有这么几个凶神恶煞在,哪里可能还有听众呢。 “你便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说书人?” 李阳抬头一看,不由暗道,好一副坏人的面孔。 这人阴郁白净,鹰鼻邪眼,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一身火红色的锦缎衣裳,就连束发的丝带都是采用最上等的红绸。 这人便是天火帮内门弟子宇文圭,也是杀死王一刀的真凶。 只是在这里,官府明知是宇文圭所杀,又当如何,还不是要忍气吞声。 李阳淡淡的说道,“王一刀是我的朋友,替朋友收尸,并不算多管闲事。” 宇文圭顿时嘴角习惯上扬,笑道,“看来没找错人,你是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哦?是吗?” 李阳仍然淡淡的看向宇文圭,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困境担忧,反而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