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却很理所当然地点头,“很显然不是吗?本来只是想低调的隐身一侧,做这件事情,免得触动你们人修敏感的神经,尤其值此落神山现世之际!” “却是没想到翟剑尊真是教出了好徒弟,一个堂而皇之的对凡人出手不说,另一个还想把黑锅给我们背,呵呵!” 这声‘呵呵’,听得饶是翟亦强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算是坚硬,却还是忍不住火辣辣的烫。 可所谓输人不输阵,别说现在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到底是如何的。 纵然是自己的徒弟错了,作为师父,作为人修一方,他也不能就这么认了。 闻言,面色一冷,“路圣使用不着冷嘲热讽本尊,到底情况是如何的,本尊没看到,却也不愿意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说不准是我这徒弟察觉了地上这个女子有什么异常,才动的手。毕竟能引动妖兽三大圣使中的两位前来充当保镖的,想来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哼哼,都说翟亦强你是人修中,最不喜欢废话的人,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红衣仙子继续高冷地鄙薄了一句。 “你想知道真~相容易啊,把这女人弄醒不就全清楚了?” 说着,红衣细长的手指指尖,猛地射~出五道红线,完全不给翟亦强阻挡的机会,就射~入了秦师妹的头顶。 就听秦师妹嘤唔了一声,下一秒就醒了过来。 初,还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她就看到了地上自己的断手,顿时再度惨叫了起来,“啊——我的手——你这个贱人——” 说着,竟然完全无视了周围的情况,对着还昏迷的青色,就又想冲上去。 却猛地发现体内筋脉一空,人也被凌空提着倒飞了三丈,噗通一下落在了地上。 正好看到一双熟悉的靴子。 一抬头,看到的不是别的,正是翟亦强那张深邃冷峻的面容。 秦师妹立即大吃一惊,赶紧纳头就拜,“弟子叩见师尊!” “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一个凡人动手?又是什么人把你的手给斩断了?” “师,师尊,我——” 若是对着阮师兄,她还敢强词夺理的辩驳一番,可对着翟亦强,秦师妹哪里还敢撒谎? 连多看一眼师尊的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闻言,支吾着,很快就把与青色结怨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可待说到自己的手如何断掉的时候,她就说不清了,她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机锁定了她,然后在她都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她的手就已经被斩断了。 她既没看到动手的人,也没看到斩她手的兵器是什么。 但是她唯一一口咬定的就是斩断她手的东西,一定和青色有关。 尤其是发现自己体内的筋脉灵气一扫而空,且居然无法再从空气中汲取到灵气补充之后,秦师妹更是恐慌惊惧到了极点。 唯有哭得声泪俱下的求师尊替自己做主,报仇雪恨! 翟亦强听完后,却心里气得不清。 尤其是对上路笙和红衣嘴角边不约而同泛起的冷笑之后,他心中的恼火就更甚。 难道他是真的不会教徒弟吗? 怎么一个个的剑气没修好,性格倒都修的这么霸道娇蛮? 就为了区区一点点口角,竟然对一个凡人记恨上了不说,还一而再的寻衅。 你便是干脆的把这个妇人杀了,他反而不会怪罪,现在这般人没杀成,自己竟然被弄断了手,还绝了以后的修仙之路。 最关键的竟然一直丢脸丢到妖兽们的面前,翟亦强顿时觉得自己一张脸都没法见人了。 奈何再怎样,他也是不肯在路笙和红衣的面前打杀弟子的。 黑沉了面容,厉声道,“还有脸哭?给我住口!立即滚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一百年内不许你再出秋阳宫一步!” “师尊!” “还不滚?” 路笙和红衣倒是没阻止他明显护短的行为,只是嘴角的戏谑笑容,比真正打翟亦强的脸,还要令他窘然不舒服。 “翟剑尊现在知道原委了?” “咳咳,的确是小徒的不是。不过,这位妇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 “这个就请恕我等不方便和翟剑尊通告了,剑尊只需知道,我等无意来挑起什么纷争,今日之后,如无必要,我们也不会显现在人前,依旧会低调的保护她,只要你们的人不无缘无故的来找此女的麻烦,那么我等妖兽和你们人修,就依旧和平共处。” “不然的话——” ☆、第六十二章 我记住了 可怜路笙这番有力的宣告和威慑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快地朝着这里直奔而来。 然后就见一个还穿着一件偌大罩衣的男人,一脸惊慌地大喊着,“娘子——娘子——” 待看见地上的青色之后,他脸都变了鄣。 完全就像是没看见还站着的路笙、红衣,还有翟亦强他们三个大活人一样财。 一个箭扑,就跪到了地上,赶紧快速地把青色的头和身体,给扶抱进怀里。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去她鼻息下,试探呼吸。 感觉到有轻微的气息,吹拂到他手指上后,几乎吓得脱了血色的脸庞,才稍稍敢于喘口气。 “娘子,娘子,你醒醒!娘子——” 青色的皮肤本来就白,非但白,而且还白的很透明的那种。 是以,脖颈上那刺目惊心的指印,就更加的骇人和明显。 花默就这么跪在地上,抱紧手中的青色,仰头仇恨无比地看向站着的这三个人,“是你们伤害我娘子?” “这——你误会了,我们没有伤害她,相反是我们救了她!” 路笙摸了摸鼻子,本是可以不予理会这个男人的。 但是不知道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的态度就立即在心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竟然赶紧冲着花默就解释了起来。 红衣有点疑惑地看了眼路笙。 对这个家伙,她还是了解的,别看他平日里一副人类软骨头一样的做派,但是他并不真的是虚怀若谷的人。 人修中威望如翟亦强这样的人,别看路笙对他说话看似平和客气,骨子里并不真的就把他放在与自己同等的位置。 更别说对着一个普通平民,以这样的姿态讲话了。 难不成这个男人也有什么特别不成? “人呢?是谁伤了我娘子?” 花默并不相信路笙这个人,更别说相信他说的话。 但是他的目光此刻已经看到了地上的那只断手。 已经变得惨白了的纤细的断手,一看就知道正是掐自己娘子的那个人的,而这只手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 的确不是站着的这三个人对娘子动的手。 花默的目光,在接触断手后,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红衣。 确定她两只手都在,且手掌的大小和手指长度,与地上的断手没有一丝相像后,他才算勉强对他们站立在一旁的姿态,没那么强烈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