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下手不重,你不会很快死,只会慢慢死。” 季青临落在司若尘身边,身上唯一剩的那点清冷气质也不再,整个人几乎被冲天的戾气包裹住。 他身上的白衣全是血,可见是一路杀过来的,满身的血气,让他整个人宛如一个杀神。 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司若尘无比láng狈地被绑在那里,甚至是比在醉欢楼时还要难堪百倍的姿态,不用想便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好像这一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司若尘身上的伤有多少,那么捅在季青临心口的刀就有多少。 如果说在醉欢楼亲眼见到他被折rǔ,季青临心里是心疼。 那么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最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愧疚和后悔。 系统这次居然难得地没有责怪他,反而道:【至少你来了不是么?】 来了?但好像也晚了。 司若尘在听到季青临的声音后,首先庆幸的是他没有来太早。 却还是犹豫了下,开口难堪地问他: “我是不是……又让你觉得恶心了?” 季青临:“……” 他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开始不停地渗血。 原本他说一句伤人话,此刻却好像通通插回到了他的身上。 “……没有,别这么说。” 他像上次一样脱下外套,紧紧地盖在他的身上,只是这一次,那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等我料理完这些人,就带你回家。” 季青临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直到最后,替他揭开蒙在眼睛上的布。 露出下面一双哭肿了的眼睛。 司若尘适应了下骤然出现的光线,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必下面的痕迹十分令人作呕。 “挡着做什么?” 他推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肌肤,上面点缀着一些吻痕,青青紫紫的一片。 季青临一呆,眼神一痛。 司若尘看着他,那双眼睛泛着淡淡的红光。 “为什么不敢看?你也觉得很恶心是么?我也是。” 季青临张了张嘴,好像此刻说什么也不对。 只能再次把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司若尘走到奚丘的面前。 墨竹已打断他的手脚,为防止他聒噪,割了他的舌头,准备等季青临处置。 见司若尘走过来,看向季青临,后者什么也没说,墨松便将人让了出来。 司若尘对墨竹道: “匕首给我。” 墨竹递了过去。 他拿着匕首准确无误地扎在了那里,奚丘没了舌头,喊叫声却依旧凄厉无比。 做完这些,他扯过奚丘的头,赤红的眼睛盯着他,直到最后,奚丘宛如疯了一般,双眼无神,却仿佛承受了比刚才千百倍的痛苦。 “好好享受我给你造的梦境,但凡是你害怕的,里面都会有,人世间的酷刑,里面一样也不会少。” 季青临看着他,又想起那一日自己也是这样被拉进去的。 但此时他却无法再去追究,因为他承受的是一场梦境,而司若尘承受的都是真实的。 放任司若尘做完这一切,他走过去道: “走,我们回家。” 司若尘却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跟你走,我现在有能力保护我自己了。” “我不想一次又一次被人抛弃。” 季青临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耐心道:“听话,跟我回家。” 司若尘神情越来越抗拒,那双眼睛也原来越红。 季青临想起那一夜着了他的道,妥协地开口:“好,我放你离开。” 闻言,司若尘放松了戒备,转身正要离开,季青临却突然上前,一个手刀将人打晕,然后抱在怀里。 “想跑?做梦。” “墨竹,把那两个人带上,等我回去再处置。” 目睹一切的墨竹:“……” “是。” 王爷不愧是王爷。 * 司若尘醒来后发现自己又回了摄政王府,此刻正被泡在上次差点溺亡的池子里。 而对面,季青临同样脱得gāngān净净,也泡着,只不过眼睛一直看着他,见他醒来,笑道: “我怕你醒来跑了,所以gān脆就这样盯着你。” 司若尘鸦羽般的眼睫在温气中沾染了小水珠,眼睛看上去雾气朦胧的。 他扫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在清水的洗涤下愈发明显,很是刺眼。 他伸出去用力地搓了起来,把白皙的皮肤搓出道道刺目的血痕,几乎要把那块肉都撕下来。 季青临看得戳心,一把抓住他的手。 “……别洗了。” 司若尘抬头,木然地看着他。 “脏,你不喜欢的,你恶心。” “但是我洗不gān净了……” 司若尘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戳他的心。 季青临靠过去,低头吻在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