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都在,几位姑娘和世子夫人陪着老夫人,秦嬷嬷自打入冬骨头就酸疼,今儿个更重了些,老夫人叫她早早歇了。” 人这么齐,想必也是为了明天恭亲王府庆宁郡主摆的小宴! 苏苏放下茶碗,“我进去看看,隔一会儿就叫小丫鬟去东耳房看看,秦嬷嬷受不得冷,火炕、火墙要烧的旺些才好。” 秦嬷嬷身子不好,杨柳又出了府,平日里爱躲懒的苏苏也不得不事事操几分心,好在如今还有宁翠,但宁翠也留不了多长时间了。待她出了府,亲近的人又少了一个不说,光人际往来让苏苏想起来就头痛,八面玲珑什么的真心困难啊! 一边哀叹自己未来富贵闲人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一边柔和了一下面部表情,向西暖阁行去,心中吐槽:表里不一什么的,果然是个熟练工! 主子们皆在西暖阁,苏苏挑帘进去,便见一副说说笑笑的模样,好不热闹! 老夫人满脸笑容,看着膝下孙女孙媳,眼中皆是疼爱。一错眼便看见了苏苏,眼中笑容更盛。 “杨柳那丫头可是容得你回来了,赵牙婆可好?” 苏苏先给老夫人、世子夫人并几位姑娘行过礼,才站在老夫人身边。 “赵妈妈都好,还叫奴婢替她给老夫人问安,谢谢您还记着她,至于杨柳……”苏苏顿了顿,颇有些哭笑不得的道:“那么大的人了,我回来时只差拉着奴婢打滚耍疯了,直闹着要跟奴婢回来,还是乔大管家训了一番才消停了!” 说着想起回来时的场景,乐倒在宁翠肩头,“老夫人,您是没见杨柳那无赖劲儿,连乔大管家都气乐了。” 之后苏苏又学了学杨柳财迷的样子和到六姑娘嫁人之后再嫁的那番话,逗得满屋子的主子下人一阵大笑,几位姑娘也是又羞又好笑。 六姑娘到底还小,倒不觉得害羞,拉着苏苏笑道:“改日姐姐再去杨柳姐姐家,定要带上我,我先将我那份红封包上给她。” 待天色渐晚,众人才散去,宋老夫人并四个大丫鬟进了西稍间的卧室,主仆五人才静下心来说话。 听苏苏又细细说了杨柳一切都好,老夫人和宁翠才真正放下心来,至于云朵和明香,到底和杨柳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关心几句也就罢了。 宁翠叫人打来热水,和外面听吩咐的明羽、明月一起服侍老夫人洗手洗脚,换上睡袍。老夫人半躺在火炕上,问了一声秦嬷嬷,听小丫鬟说一切都好,才叹了口气。 “云朵,这不用你伺候了,去照看你干娘吧,她年轻时受了han,在南边还好些,到了北边却遭了大罪。” 宁翠安慰道:“老夫人也放宽心,太医不是说了嘛,这第一年不适应才严重些,明年就好了。” 府上的大夫在扬州也有家有业,便没跟着上京,以老夫人的品阶自是可以招太医。但老夫人身体向来不错,这第一回招太医便是为了秦嬷嬷,叫秦嬷嬷感动得不行。而私底下,老夫人也叫那太医给苏苏把了脉,喝了大半年的汤药,来葵水虽也难受,但终于不那么痛了! 太医也道宫han之症大有改善,以后注意些,对子嗣并没有太大影响。这才叫老夫人又放下一桩心事。 苏苏听到不用再喝那难喝的要命还见不得人似的的汤药,难得孩子气得欢呼一声,让知情的人又笑又气。 此时,老夫人听宁翠一劝,只能无奈的点头,“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了,这些天就让她在屋里猫冬,别出来了,好在东耳房也通了炕,冬天睡炕到比床舒服,就是有些干燥,得亏苏苏调的那款‘雪飘’香丸,闻着清清凉凉的。” 卧室里有火炕、火墙,比厅堂暖阁又高了几个温度,苏苏早脱了小袄,下剩下一件夹衫,坐在绣墩上,用上好的玫瑰油给老夫人涂手涂脚。听了这话道:“北方就这个样子,什么时节都干燥,您不爱喝那香露便罢了,但奴婢调制的那几罐锋蜜柚子茶可不能不喝!” 老夫人笑道:“那蜂蜜柚子茶确实不错,酸酸甜甜的,这回跟船来的甜柚分派下去后,还剩下不少,捡几个吃个新鲜,下剩的都做成柚子茶吧。去年做的也没剩下多少。明天你们去恭亲王府拿一罐,在添一瓶梅花香露、四样点心、四匹新收进库的天鹅绒,也很是新奇体面了。” 老夫人又吩咐了苏苏几句之后,除了宁翠要守夜外,苏苏、明羽都下去各自安歇。 从正房出来,冷气扑面,苏苏系好斗篷,趁着羊角宫灯的光亮,开了西耳房的房门,早有粗使婆子候着,搬进来两个火盆,一桶热水并两个汤婆子,苏苏道谢,关上门。 因上房卧室有火墙火炕,用不着碳盆,倒省下好些上好的银丝炭、红罗炭,老夫人便赏了许多给四个大丫鬟。 两个炭盆烧的旺旺的,屋子没一会儿便暖和了,苏苏这才换上睡衣,一番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就着烛光看着玻璃镜中美的似仙的女孩。有时总是一阵恍惚,记忆中那张普通却执拗的脸越来越模糊,前世的记忆也尘封在心底。 未来的生活还不可琢磨,她没有时间缅怀过去,只有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放松一下,明日又要重新武装自己。 第六章 装扮 冬天的夜总是长的很,天儿黑的早,亮的晚。 苏苏醒来时院子里已经有了下人们行走的动静,被窝里的汤婆子早就没有了什么温度了,屋里的火盆也烧得只剩灰烬,整个屋里都清凉的很! 好在苏苏不止身下铺着厚厚的褥子,身上也盖着两床棉被,倒不至于冻着! 摸着黑下了床,从旁边衣架上摸到家常穿的灰鼠褂子披好,苏苏适应了黑暗后就绕过屏风到窗下的炕几上将蜡烛点亮,屋里瞬间一片明亮,罩上玻璃灯罩,拿起炕几上的金怀表一看,差几分钟五点。 自打穿越过来就没睡过懒觉的苏苏也早就习惯了这个时候起,端起烛台放在屋中间的方桌上,方桌上还放着好些东西,其中茶壶里的茶水早就凉透了,一个小瓷盅里乘着泡发并捡了细毛的燕窝。 苏苏坐在配套的花梨木凳子上,点了红泥小炉,放上小银铫子,将燕窝倒进去,从旁边的瓷罐里用银勺拨出三四颗上等的**放进银铫子里熬煮便不去管它了! 拉开厚厚的窗帘,窗户的玻璃上结着一朵一朵的冰花,这在南方但是挺难看到的,让苏苏很是怀念!而屋子里的光刚从窗户里透出去。 早就有正等着的粗使仆妇过来敲门,“姑娘可是起了,现在用不用热水?昨夜下了雪,如今地上厚厚的一层,姑娘要多穿些!” 苏苏赶紧开了门掀起夹板棉帘,见外面果然白茫茫一片。 因怕扰了主子休息,这雪还没有扫,好些南边来的没见过的丫鬟正在院子里新奇的看着。 苏苏被冷气冻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