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宜一就省事的戴帽子遮着。 她刚扣好帽子,余光感觉有人在看她,顺着一望过去,是刚转了没多久的插班生,名字叫谢思景。 个头不高,皮肤微黑,眼睛倒是生得很大,正小心又好奇的打量着柳宜一。 柳宜一皱眉,不客气道:“你看你妈啊?!” 谢思景身体一抖,急急忙忙地缩了回去,佯装看书。 “依依你gān嘛这么粗鲁?”施诗不赞同说,“人家看你是对你感兴趣,你这样凶悍是会找不到对象的。” 柳宜一道:“我又不喜欢男人。” 说完,那个谢思景又扭头看她,柳宜一狠狠道:“你他妈还看?!” 谢思景立马扭了回去,再没敢回头来看。 施诗叹气说:“你这样女孩子也不会不喜欢你。” 柳宜一嘁了一声,满脸不在乎地接着吃饼gān。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宋锦英,看了一眼手机,还没回复她的短信。 不知道那个老女人在gān嘛。 下了晚自习,柳宜一回家。 柳迟镇破天荒的在客厅里等着她,还给她端了一杯热牛奶。 柳宜一垂下眼睛,心里猜到了柳迟镇的目的,面上还是接了牛奶乖巧地说:“谢谢爸。” “不用客气,哎呀。”柳迟镇一脸亲切,“课上得怎么样?老师讲的听得懂吗?” 柳宜一说:“挺好的……” “那就好……”柳迟镇咳了一声,“宋总来不来家里吃饭啊?” 柳宜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兜里的手机,宋锦英还没回复,但柳宜一说:“锦英说她这几天很忙,忙过后会亲自来拜访爸爸您的,到时候我再告诉您具体的时间。” “好啊!”柳迟镇兴高采烈,拍了拍柳宜一的肩膀,“你零花钱够不够用,爸爸再拿点给你?” 柳宜一还是那副乖乖的样子:“嗯,谢谢爸。” 柳迟镇笑着从皮夹子里抽了一叠红色人民币递给柳宜一,大概是开心得过头了,甚至还问了一句:“你妈最近怎么样?” 柳宜一捏紧手里的纸币:“她最近……身体不太好。” “哦,怎么了?”柳迟镇问。 柳宜一说:“她年轻时落了病根,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就开始出现毛病,腰腿不好,脾胃也不好,前几天还……” “那我再给她打两万块钱吧。”柳迟镇说,“让她去看医生。” 柳宜一收住话头,甜甜地说:“谢谢爸爸,您真是太好了。” 柳迟镇合上皮夹子:“宋总那里有消息了,你立即告诉我啊。” 柳宜一道:“我知道了。” 柳迟镇不再说话,回身上楼。 柳宜一端着杯子走进厨房,将里面的牛奶尽数倒进下水道里,洗gān净杯子后,她也上了楼。 关上卧室门,柳宜一看着空寂的房间,愣了半分钟神,她开音响放上摇滚音乐,踩着节拍一晃一晃地去洗澡。 今晚她要和施诗去酒吧,约的十二点在酒吧门口见。 柳宜一洗头洗澡,把绿色的头发打理得更加明亮夺目,然后从衣柜里翻出她前几天刚在网上买的吊带裙。 银色小亮片,灯光一照,明晃晃的夺目。 就是有点短。 柳宜一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长腿,不想露得太多,到时候进了酒吧,别人顺手就摸了,而且还不能知道是谁gān的。 她又翻了一条渔网袜穿在了里面,最后坐在镜子前面化妆。 绿色系美瞳,冷色调妆容,还带了一对全是水钻的耳环。 最后检查一遍,柳宜一按亮手机。 宋锦英依旧没回她消息。 柳宜一抠了一下指甲,拿起手机,给宋锦英发短信:“你怎么不回我,很忙吗?我二十岁生日宴会,你来吗?” 发完后,柳宜一拎上一双银色高跟鞋,光脚从露台翻下去,再翻围墙出别墅。 落地刹那,她倒霉催的被一块尖石划破了左脚心,疼得她一个哆嗦,差点栽进花丛里。 柳宜一吸着气,坐在花坛上掰着脚看。 伤口不长,但看着有些深,溢出血顺着脚后滴落在地上。 她最近真是太倒霉了……柳宜一不高兴的想着,那纸巾压住伤口,等到不出血了,再用湿巾把两只脚擦gān净,穿上高跟鞋,跛脚到小区外去打车。 路上经过二十四小时药店时,柳宜一去买了张大创口贴,回到出租车里贴上。 从小区到公路边,不过走了几分钟的路,但伤口又出了不少血,鞋底都染红了。 柳宜一冷着脸把鞋底擦gān净,然后穿上。 伤口隐隐作疼,估计她今晚在酒吧也蹦不了多高,但柳宜一不想回去。 她没几天潇洒日子过了。 再看了一眼手机,宋锦英还是没理她。 柳宜一忍不住悲观地想,她和老女人的相亲多半是chuī了。等柳迟镇和杨敏知道了她骗他们说自己和宋锦英感情好的事情,柳宜一估计被打没半条命。 早知道拿到电话的第二天自己就厚着脸皮给宋锦英打电话了。可惜没有早知道。 现在结局是生是死都只得柳宜一自己承担。 反正贱命一条,爱怎么怎么吧。 出租车停了,柳宜一把带血的湿巾捏在手里,付钱下车后,踩着高跟鞋去扔垃圾。 “依依!”施诗在酒吧门口挥手,“这边!” 她穿了条一字肩的小黑裙,齐眉刘海,及腰卷发,很是俏丽。 柳宜一忍着脚底的疼,走过去说:“你到多久了?” 施诗不满地抱怨:“你还好意思,等你十几分钟了!” “出门晚了。”柳宜一说,“抱歉啦。” “没诚意。”施诗念叨了一句,手上却迫不及待的拉着柳宜一进酒吧里。 里面气氛正热,音乐声震得人肺腑都跟着一起跳,或许是刚开业的缘故,里里外外满满当当的全是人。 台子上漂亮的人妖正表演着劲爆节目,尖叫声混合在音乐里,吵得柳宜一脚底一跳一跳的疼。 也因为脚底的伤,她心情很糟糕。 “你看,都怪你,现在都没位置了!”施诗接着抱怨,垫着脚使劲往里看。 卡座早就满了,连吧台那边都挤满了人。 施诗撅起嘴巴,不高兴极了。 柳宜一被人挤了一下,踉跄时动到脚底的伤口,疼得钻心。 “要不换一家,我请你。”她不明显的踮起脚说。 施诗不甘心道:“不要,来都来了……” 两个人又站了一会,好不容易在吧台那边挤到了两个位置,施诗兴高采烈的点了樱花酒,随即伸着脖子去看节目。 柳宜一没兴致看节目,喝了口酒,发觉味道又涩又辣,顿时更觉郁闷,半点心情也没了。 舞台那边开始做互动节目,施诗蹦上台去参加,柳宜一扭头去看了几眼。 她前后左右全是人,除了天花板,什么也看不清。柳宜一倍感扫兴地接着喝酒。 但那酒的味道,忽然有点怪,涩辣里夹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苦。 柳宜一含着那口酒,拿纸出来擦嘴时把酒吐在了纸上。 她不动声色的端着杯子晃,看见了里面漂浮的颗粒状尘埃。 有人在酒里给她下东西了。 柳宜一盯了两秒,弯起眼睛笑起来。 她端起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随后起身就往偏僻的洗手间方向走。 第4章 柳宜一进厕所隔间把口里含着的酒吐了,又等了一会,冲掉马桶,摇摇晃晃地走出洗手间,扶着脑袋,靠在洗手间外走廊的墙壁上。 一副神志不醒的模样。 不久,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从走廊外靠进来,扶住了柳宜一的手臂。 “喝醉了?我带你出去。”男人贴在柳宜一耳朵,哈着热气说话。 柳宜一厌恶地撇开头,身体却软软的由着男人搂抱出去。 路上,她猜了一圈是谁给她下了东西。 酒吧里看上她的混子,还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柳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