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平看她活泼不少,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天真,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任天真正玩水玩到兴头上,猛听到他的话,很是诧异,以前的事?什么事?” 傅冬平怕她察觉自己在探寻她的过去,想了个婉转的说辞,就是你上学的时候,中学、小学,什么时候都行。” 任天真嘴角微微牵动,很认真地想了想,才告诉他,她的小学和中学生活过得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我上的是寄宿中学,一星期才回家一次,有时候两星期回去一次。” 你和同学关系好吗,老师喜欢你吗?” 和同学关系一般,我初中高中加起来才上了三年多,十六岁就考大学了,同学都比我大,我跟她们不是很谈得来。” 任天真回想起中学岁月,那是一段灰蒙蒙的日子,亲情和友情离她都很远,除了埋头学习和阅读大量书籍,她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别的同学为了初恋甜蜜兴奋伤心流泪,似乎也没有感染她,她像是个活在真空里的人,每天独来独往,和同桌都说不了几句话。 老师呢?” 老师有好的,也有不怎么样的,特别是那种自以为是,明明自己错了还不承认的老师,遇到这样的老师,我不会因为我是学生就妥协,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傅冬平莞尔一笑,这丫头性格清冷,还是个倔脾气,不是安安分分听话的学生,估计老师当年对她也很头疼,但她有学习的天分,成绩好,所以老师们也奈何不了她。 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在学校里很孤僻,每个班都会有这样的学生,只有在报考试成绩时,才不会被大家遗忘。天真,为什么你不敞开心扉jiāo个朋友?初中或者高中,哪个女孩没有一两个闺蜜。” 任天真叹口气,也不是没有,但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很脆弱,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因为一个男孩子,就有可能破裂。” 傅冬平想想就笑了,不得不说,一个又美又个性十足的小女孩,对各个年龄段的男人都是很有杀伤力的,上学的时候应该不少男生喜欢她,而她跟女生处不来,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泡了一晚上,上岸的时候,傅冬平把外套给任天真披上,晚上风凉,可千万别感冒了。”兄长一般的关怀让任天真心头一热。 下山的山路陡峭,怕摔倒,两人牵着手。 你喜欢白天还是夜晚?”任天真握紧傅冬平的手,问他。 都喜欢。” 我不喜欢夜晚,不着边际的黑暗,能产生一切让内心恐惧的东西。”任天真望着天边,月亮藏起来了,只有个灰蒙蒙的影子。 傅冬平怔了怔,反问她:你心里也有害怕的事吗?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的。” 话听起来很有三分调侃意味,但任天真认真地说:我当然会怕,而且害怕很多事。” 最怕的呢?” 失去。” 你要这样想——”傅冬平停下脚步,轻轻拢着任天真的肩,看着她那张月亮般皎洁明秀的小脸,夜晚是白天的延续,给了我们度过白天的力量。” 任天真看着他,目光纯净如水,思考他话里的意思。这似乎是他俩头一次深入jiāo谈,有一种心灵碰撞般的契合,她忽然就感觉到,他是懂她的。 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稻城亚丁。” 去吧,伪文青都爱去那儿,还特想邂逅一个彪悍jīng壮的康巴汉子。”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好吧,那我也跟你说正经的,不如将来我们一起去,虽然我去过那里一次,也可以再去第二次。” 那里和网上的风景照一样美吗?” 美。” 有艳遇吗?” 有,一个丹巴藏族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傅冬平假装冥思苦想,嘴里念念有词。任天真信以为真,真有?” 有,想起来了,叫阿盎阿噶。” 阿盎阿噶,这名字挺特别的,等我回去查查什么意思,我听说藏族人的名字都是有寓意的,央宗是好运,达娃是月亮,阿盎阿噶应该也是很好的寓意。”任天真看着他笑,既然有个姑娘,你怎么没留在那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