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藜的话叫向芷一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的,阿藜,你不能住下来的。” 薄家的家规森严,虽然不会不近人情,不允许外人来住,但也只有和薄家相熟交好的那几家才会留宿。 程婧藜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程家对薄家来说,根本是什么都算不上。 何况,向芷一怎么可能会不清楚程婧藜的打算。 她想要住在薄家,随时找机会去勾引薄寒川。 向芷一可没有那个胆子当程婧藜的帮凶。 现在已经闹到了薄寒川的面前,薄寒川没有发怒,放了她们一马,这可以理解成是薄寒川不在乎秦皎,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为,是她们的侥幸。 可是,这件事情如果闹到薄长临那里,向芷一敢保证,她和程婧藜都吃不了兜着走。 向芷一说道:“阿藜,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的脚伤给处理一下,你先和我去医院,好嘛?” 薄家有私人医生,但是向芷一根本就不敢给程婧藜请。 程婧藜却再次哀求到:“阿芷,你就帮帮我吧,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九爷,好不容易才要有了一个和九爷定亲的机会,现在却被抢走了,你难道要看到我哭死吗?” 向芷一自然也是心里头向着自己的朋友的,何况,程婧藜和薄寒川定亲的这件事情,还是她撺掇母亲去向太公提的。 谁料,居然会被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给截胡了。 向芷一安抚着程婧藜,说道:“阿藜,这件事情急不来,咱们要从长计议,你听我的,行吗?你也知道,我九叔的脾气有多差,要是把他给惹毛了,我和我妈都得跟着你遭殃。” 程婧藜见向芷一不肯松口,也只能够妥协下来。 “那你先带我去看医生吧。”程婧藜说。 向芷一松了一口气,不敢去主屋,直接扶着程婧藜出了薄家。 程婧藜仍旧是不甘心,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还想着如果可以再看一眼薄寒川也好。 可惜,出了随风飘荡的树叶,程婧藜什么都没有看到。 主屋。 秦皎将薄寒川推到门口以后,就叫柚柚先进屋去。 柚柚很是乖巧,一双大眼睛机灵地转了转,说道:“九叔,九婶,你们不要太慢喔。” 说完,柚柚就跑进了屋内。 秦皎将轮椅停好,从后面绕到薄寒川的身前。 薄寒川饶有兴味地看着秦皎,等着看她要说什么。 秦皎眯了眯美眸,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道:“没看出来嘛,九爷还挺怜香惜玉的。” 薄寒川面具下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声音依旧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淡淡地说道:“怜香惜玉?我倒是不知道我怜了哪个香惜了哪个玉?” 秦皎听到他这样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狗男人,居然还给她装蒜。 秦皎说道:“难倒不是你看到人家小姑娘摔倒在地上,于心不忍,都不追究她是怎么欺负我的吗?” 薄寒川一怔,随即低笑了一声,说道:“我有理会她吗?” 秦皎眼珠转动了下,这倒是没有。 这么说的话,薄寒川对程婧藜,可是真够冷漠的。 秦皎很快把思绪给拽回来,这狗男人,差点儿就把她给带偏了。 他们说的重点是这个吗? 秦皎说道:“怎么,你还想要搀扶一把不成?” 薄寒川有一些无奈了起来,这丫头,说话越发的胡搅蛮缠。 他说道:“那不然,我们现在回去,揍她们一顿?” 秦皎:“……” 薄寒川又说道:“不过,到时候就要有劳夫人了,我这双腿不利落,实在是无法使力,万一,被缠上了,我跑都跑不掉。” 秦皎闻言错愕地看住了薄寒川,莫名地,她有一种他好无赖的感觉。 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简直是…… 心里头依旧不怎么痛快,秦皎继续朝着薄寒川发难,挑了另外一个话头。 秦皎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会动手打女人啊?” 这下子,可就把一顶大帽子给扣在了薄寒川的头上。 甭管是什么样子的男人,会动手打女人,那就都是可恶至极的男人。 秦皎说着,还故意做出了一个防备的模样,好似在说,她要对薄寒川敬而远之,不然,她要是把他给惹恼了,说不定挨打的就是自己。 薄寒川无语地看住秦皎,说道:“我在外的名声,的确很不好。” 杀人放火,尽不干人事。 打女人,可能都是他所有的罪名里面,最不值一提的。 秦皎想到那些传闻,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自己提起来。 秦皎看着薄寒川,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那些都是假的吧?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薄寒川没有作声,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还是她自己去寻找比较好。 秦皎还要再说点儿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在干什么呢?还不进屋。” 说话的人是薄长临,声音里面带着威压,硬生生地把秦皎到嘴边的话给压了回去。 秦皎转头看向薄长临,说道:“爷爷,我们这就进来。” 说完,秦皎绕回到轮椅后面,推上薄寒川,往里面走。 众人在餐桌落座,秦皎发现向芷一和程婧藜并没有过来,便佯装疑惑地问道:“阿芷怎么没来吃饭?” 薄青云闻言看向秦皎,依旧是她那副端庄优雅的模样,回答道:“阿芷和朋友一起在外面吃,和我打过招呼了。” 秦皎正在剥着一颗虾子,像是在闲聊一般,说道:“是嘛,方才我还在别院见到了她和她朋友,这一会儿功夫,就出去了?” 薄青云闻言,眸光紧了紧,看向秦皎的目光也紧张了几分。 秦皎看到她不着痕迹地朝着薄长临瞄过去一眼,见薄长临并没有说什么,才说道:“那可能是她们回来拿东西吧,小孩子嘛,比较贪玩儿,又想一出是一出,我们不用管她们。” 秦皎笑了下,将手里剥好了的虾肉放到了薄寒川的碗里,说道:“三姐都这样说了,按理说,我不应该再说什么,只是,三姐,这小孩子,才需要多注意多管教,不然,交了什么奇怪的朋友,走错了路,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