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横竖也就你一句话的事儿,对吧?你说一句话,可顶咱们说十句百句呢,咱们都是些苦命人,不都指望着这次选秀活吗?” 温情瞥了她一眼,心头郁郁,没曾想这行贿之事不仅盛行于现代,在古代也早已有之。 或许,自己的一句话的确可以省去这些女子很多事儿,更甚至能给予她们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但对于其他的人来说,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不公平呢? 想到这点,温情的脸色阴沉不说,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凶悍了几分,冷冷地讲:“想想其他那些个报了名的姐妹,平日里还朝夕相处呢,你们怎么把这话说的出口?对她们难道就好了?” 春杏咂了咂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似乎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偌大的房间里一片沉默。 这股歪风邪气不制止看来是不行的,温情心下暗道,决意在这时候杀鸡儆猴,她不想对不起晚娘,也不愿将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今天来几个,明日岂不是要来一堆? “任何游戏都有其自身的规则,今天你们违反了这规则,就得付出代价,今儿个就散了吧,选秀也不用参加了,念在初犯,其他的就不追究了。”虽是一小孩,但温情那份凛然的气度,却也让周遭的女子不敢轻举妄动。 但触到他人利益了,自然有人不乐意,春杏便抛了个白眼,牙尖嘴利地回道:“温姑娘,咱们在你面前说好话,这是给你面子,别以为你和澜青那些个私下底的事儿,咱们不知道,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51章 撕破脸皮 春杏提到了“澜青”,这并没让温情惊讶,毕竟是同在“红袖楼”的人,就算平日里没交情,但她那副鄙夷的样儿,似乎温情真和澜青一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和澜青怎么了?”温情脖子一梗,心里坦荡,说话自然底气也足,站定在当地,直直地盯着春杏。 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但那明澈的眼神却一点儿也不像个小孩子,颇有一股凛然正气。 温情不惧,反倒是春杏吱了声之后,却又说不了什么话,只得硬生生地用沉默扛着,但那眼神还是流露出不屑。 温情十分受不了别人那样看自己,今日心里一来气,非得把这个理儿说清楚不可,语气上也还算留了余地:“春杏姐,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姐,可不兴你这样诬陷妹子。我和澜青怎么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春杏望了望周遭与她同来的姐妹,似乎有了这些人在背后撑腰,她的胆子也大了些:“我们昨儿可亲眼见着的,征选都已经结束了,她才来,而且你还和她在房间了待了很久,出来之后便说她改名唤‘澜青’了,这些可都是事实吧?” 见春杏一马当先开了口,旁边一姐妹也不甘示弱了,嘟嘟囔囔着,嗓门也大:“是啊,我们可是眼见为实呢,从房间出去你就去找了晚娘,想来是跟她商量,把恨澜,哦,不,现在是澜青了,你们肯定是在盘算怎么把她送进征选吧。哼,出来的时候我们好些姐妹都看见了,你抱了好大一个包裹,里面装的肯定是澜青送你的礼物,否则你会那么好心无偿地帮她吗?” “对对,肯定是这样的,如今这世道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既然都许了澜青,我们也可以送礼啊,为什么就不能连带我们一块儿选进去呢。” “如果温姑娘是嫌弃我们送的东西少了,凡事好商量,你要多少咱们再议,行吗?” ………… 一迭声的浪潮又涌了过来,温情不堪其扰,脸色都发白了,急忙撑起两只手臂挡在身前,声浪是隔绝不了,至少能让这些群情激愤的女子离自己稍稍远些。 “停!” 温情厉声吼道,总算是止住了叽叽喳喳的一片尖利女声。 “各位姐姐们,你们对我有成见,也得给我个说话的机会解释解释啊,庶民犯罪,公堂之上也让申辩的,不是吗?”温情深深地蹙起眉头。 春杏咬了咬唇,道:“你倒是解释啊,我们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被各路目光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温情只觉得脸上发热,心跳加快,十分的不爽,但为了自己的清白,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昨日我的确是和澜青谈了许久,但所谈之事跟征选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去找晚娘不过打个招呼告辞而已,包裹里的东西也是晚娘给我的。” “事情已过,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咯,反正现如今这世道,黑的说成白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春杏撅着嘴,淡粉的唇有种莹润的美,但吐出的字句却伤人。 若是别的女子摊上这事儿,被无中生有的话语中伤,指不定会多么沮丧伤心呢,春杏这一伙人却低估了温情。 “如果你们不相信,自己去问晚娘便是,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说实话,别人的看法,我不在意。好了,请你们都出去吧,今天的征选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想再浪费时间,还有,方才的惩罚,我也不会收回。”温情平静地说了这一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春杏娇滴滴地一跺脚,身子一扭,转身就拉开门走了。 其余的人一看领头羊都走了,没了主心骨在,个个都萎靡了几分,一看温情的脸色欠奉,想来再待下去只会惹火上身,于是纷纷找了各种借口开溜。 原本吵吵嚷嚷的房间,霎时就空了下来,温情无奈地弯了弯嘴角,也懒得去理会那些无聊之人,只是她没曾想到,今日之事竟会给以后埋下后患。 两日的征选已完,温情将入选之人列了出来,十六名女艺伎,以及四个小倌。 大概是因为数量少,这六个入围的小倌一经确认,便掀起了轩然大波。 “四个小倌?”晚娘也觉得惊奇,“温姑娘,小倌比起女艺伎来,本就不受捧,再把他们扯进这劳什子选秀中来抛头露面,你确定能让大家接受他们吗?” 温情是多么聪慧的人啊,自然一想便明白了晚娘的担忧。 晚娘也不避讳,直白地讲:“温姑娘,我孤苦一生,熬了这一座‘红袖楼’出来,楼中所有的人,无论是女艺伎,还是小倌,甚或是伺候客人的小二,我都当他们是自己的家人,我不愿意把他们推到风口浪尖上。” 搭着晚娘的手臂,温情娇笑了两声,柔柔地讲:“我当然明白你的担忧,这次不正是个很好的机会吗?让更多的人认识到,艺伎和小倌也是吃技术饭的人,谁都不比谁更低贱。” “真的能吗?”晚娘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却耐不住温情狠狠的点头,终是放心了些许。 将初轮入选的名单发布出去,又一一遣人去通知入选的艺伎和小倌,温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抽空回“天下第一”酒楼,向王老板复命。 前期准备工作已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