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的话直戳容色胸口,容色瞬间就变了脸色。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眼看着别人都涨工资了,就她一个人的工资还停留在几年前。活干的不比别人差,汗流的也不比别人少,竟然一直不涨工资,这让容色心理极其不平衡。想起在二十一世纪,在小公司做一个打杂狗,也是什么脏活、累活都干。领导不高兴的还要捉着她骂一顿,然而每个月的工资也只有两千多。容色叹了一口气,资本主义在什么时代都是一个尿性!“包子,薪资低并不代表你娘能力不行。”容色摊了摊手,“怎么说我也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神医。”“便是你救活了千千万万的人,但是薪资依旧那么低啊。今日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不知道我们攒的银子够不够。”小包子忧心忡忡。容色深深的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小守财奴。东西送回了容国公府,赶来的薄言惊诧的道,“小容儿你发财了?”想起三年没有涨薪资,容色没好气的道,“发什么财?我都快破产了!我觉着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考虑考虑离开东陵盟自立门户,也好过在东陵盟拖家带口的饿死。”薄言立即反应过来容色指的是什么,似笑非笑的道,“你闯的那些祸难道不需要花钱来摆平?”以说到闯祸容色立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也不好再继续提涨工资的事情。这边涨工资的事情没有谈成,那边天子就派人来请天下神医进宫。容色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又不能违抗圣旨,所以也就战战兢兢的入宫了。皇宫巍峨,然而容色连天子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领入了后宫,正冲着椒房殿走去。容色在江湖上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哪里就被这个阵仗给吓着了。殿中异香缭绕,熏得容色有些头晕。领着容色进来的额内侍小声提醒,“快些向皇后娘娘磕头。”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容色只能倒地就拜,嘴里说着一些吉祥的话。许久之后带着特赦的声音才从头顶上传过来,容色这才谢恩站了起来,跟在内侍立在一旁。“听闻你是江湖闻名的神医。”坐在高座上锦衣华服的女人和气的问道。“神医不敢当,都是江湖朋友谬赞。”容色回答的不卑不亢。“倒是知趣。”有一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皇后姐姐,江湖中的人哪里知道肚子里是真的有货,还是假的有货?”“淑妃,莫要胡说。”先前说话的女人低声呵斥,忙道,“本宫听闻你近些年来做了不少的好事。”“都是盟主吩咐,我不过是个跑腿的。”有什么事全数往薄言身上推总是不会错,若是要杀头的罪,也由薄言一人承担,与她容色可没有关系。她一介女流,还要养儿子和初九,可万万不能出事。想到这里,容色略微松了一口气,对于将所有的事都推到薄言头上感觉到心安理得。“便是跑腿的,这功劳也都是你的。”皇后继续叹气,“容色,你过来给本宫瞧瞧。”容色的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这些深宫里的老女人找她来做什么消遣。找她治病?太医院里网罗了天下间最好的大夫,这宫里没有什么病是太医院没办法治疗的。想纳她入宫?据说老皇帝已经五十岁了,都是个老头子了,还能做得动床上运动吗?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凑上前去,皇后这个女人虽然年纪稍微有些大了,但是保养的记极好。大抵是看惯了大格局,眉宇之间的气质是怎么都隐藏不了的,那种雍容华贵似乎是与生俱来,后天想要达到这种境界必然要付上数倍的努力。“与小时候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皇后拉着容色的手瞧了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来。容色心里暗自思忖,这位一国之母将她找来可不是为了聊家常,忆往昔的。“不知皇后娘娘召草民前来所为何事?”皇后清浅一笑,摸着容色的小手道,“本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觉着近日睡眠有些不好,总是叫太医院的人进后宫也不方便。听闻容国公府上出了一位神医,又是个姑娘家,索性就将你叫进来瞧瞧。”“草民瞧皇后娘娘面色,只怕不止是睡眠不大好。”“哦?”皇后娘娘轻笑,又瞧了瞧坐在她下首的黄衣女人,笑着问,“从面相上也能看出病来?”“皇后娘娘的手冰凉,虽然面部有胭脂水粉遮盖,依旧掩饰不了宫寒体虚之症。娘娘可是常年手脚冰凉、小腹坠痛,腰酸腰凉?”皇后似乎并不惊奇,而是略略点了点头。容色眼珠子一转,随即笑道,“娘娘此次召草民入宫是为了子嗣之事?”说起这个,皇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随即又苦笑,“我已经四十八岁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孩子。”“只要女子月食未了,便能怀孕。”“哦?还有此等说法?”容色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宫寒体虚,想必年轻的时候即便怀孕也保不住。”“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倒是有几分功夫。”淑妃的凤眼懒懒的斜过来,上下打量着容色。容色不急不恼,“若是没有几分功夫,又如何在江湖上站稳脚跟,淑妃娘娘您说是吗?”淑妃冷哼了一声并未接话,倒是皇后抓着容色的手有些颤抖,“容色,你所言可是事实?”“自然是事实,便是送草民熊心豹子胆,草民也不敢欺骗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宫寒体虚之症并非一两日,需要静心调养才能使身体恢复。待身体恢复后,自然是能怀有子嗣的。”皇后笑了笑道,“子嗣是不敢想了,只想慢慢调理身子,多陪圣上几年。”皇后又拉着容色说了一会儿话,才命人用马车将容色送回了容国公府上。容国公得知容色入宫,并未慌了手脚,而是淡定的去了老夫人处。容色前脚刚踏入府中,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就来了,说是老夫人有请。容色也没多言,跟着丫头就去了老夫人的住住。老夫人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问容色进宫做什么,容色浅浅一笑道,“孙女进宫并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做出有辱家门之事,望奶奶和父亲尽管放心。”“这让奶奶和父亲如何放得下心?还未出阁孩子都生了,五年不回府中,一回来就勾搭上了宁王殿下,你让奶奶和父亲如何放心的下你?”容静思站在她母亲身旁朗声道,致力于让屋子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容色本想就此算了,但是容静思却时时攀咬,着实让她心里十分的不愉快,随即冷笑道,“我如何失了清白,只怕长姐与母亲最为清楚吧?”“胡说,我怎么清楚你和什么人做了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大夫人冷冷的呵斥。容色不慌不忙的笑道,“当初我母亲虽死,但是我依旧是嫡女。你不过是妾室上位,即便生了孩子也要屈居我之下。是不是?”大夫人脸色一变,愣了许久才道,“这便是你偷汉子的由头?”“怎么回事?当初的事情难道另有隐情?”老夫人皱着眉道,随即朝着容色招了招手,“二丫头,你过来看,有什么事你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做主。”容色冷冷的瞥过大夫人和容静思,走到老夫人身边蹲下,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道,“你慢慢说,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容色思忖半晌终于开了口,“当年母亲与长姐待我确实不错,初一十五都带着我去上香,谁知道表面上是待我好,背后却又做那种肮脏的勾当。”“容色,说话要凭良心,可不能血口喷人!”大夫人冷冷的呵斥。“衡儿,你莫要说话,让二丫头将话说明白。若是说的明白便罢了,若是说不明白,我自然会教训她!”容色思前想后,横竖是得不到一个号,索性将当年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当年大夫人和容静思觊觎容色嫡女之位,表面上待容色是百般好,谁知道却包藏祸心。每月初一十五大夫人都会带着府中的女眷去上香,便是五年前的五月初一大夫人和容静思设了一个局。那日礼佛后,容静思哄着容色喝了带迷药的茶水,同大夫人一起将容色丢进了寺庙中的一间禅室。原本是在街头找了一个流浪汉,让他去睡了容色,大夫人再带着女眷去捉奸,到时候奸情败露,容色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谁知道阴差阳错,大夫人那天在禅室之中根本就没有发现容色。那天找遍了寺庙的里里外外都没有发现容色,一行人赶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容色已经在回到家中睡下了。至于后来怀孕败露,被暴打一顿撵出家门都是大夫人和容静思一手操控。“让你怀孕的男人究竟是谁?”老夫人终于问出了事情的关键。“那日长姐哄我喝下带着迷药的茶水之后我就昏死过去,哪里知道是谁占了孙女的便宜?后来大夫人找来一个流浪汉,硬是说我与他通奸,这些奶奶和父亲都是知道的。”容色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控诉,“母亲并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就大骂我败坏家门声誉,命人将我揍了一顿,扔出了家门。”即便如此控诉着,对于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经历根本就没有感同身受。因为她穿越而来占据这具身体的时候已经是被扔出了家门,那时候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了,虚弱的几乎快死了。要不是自己及时的占据了这具身体,很可能容色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