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撒开手,一脸冷静地跟他说:“草苇的秆子喝汤老堵,我找驰溪给我带了新的吸管。当然,作为报答我给他拍了一组写真。川昱,下次你再敢丢我,我一定要了你的命。另外,队里的卫生间真的不考虑装个淋浴吗?又不是没有废水管,抠死你得了。” 她眸色清冷,三两句听似讥诮的话便将川昱紧张的事jiāo代得清清楚楚——她只是借地洗了个澡,取了几根吸管,这会儿才回来是因为报答驰溪帮他拍了照。 川昱听明白了,可嘴上不愿意接她的茬儿。 何遇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饿了,叫他:“走吧,再不出去就只能舔盘子了。” 川昱还是没说话,透过昏沉的光线打量她。 何遇就是这种女人:心里揣着一个答案,偏要使坏bī着你就犯,可只要她尝到了一点儿甜头,不等你说穿,又立马若无其事起来。你憋着,她却痛快了,前番种种,反倒成了你自作多情。 但川昱知道,在她没有百分之百确定对方非她不可之前,这样的试探还会再有的。他不能这样由着何遇来,或许说,他不能这样由着自己对她痴心妄想。 何遇顺手在头上绑了个马尾,或许是为了吃烤肉时不至于沾着油腥被糊一脸头发。 她脑袋微前倾,脖颈上那根细细的系带从她羽绒服里露出来了,院子里橙huáng色的灯光从厨房门透过来,刚好有一缕照在了上面。 何遇准备往门口走,川昱突然勾了她一把:“怎么,给你亲过搂过,我就不值钱了?” (三) 何遇感受到自己腰部有一股牵引力,下一秒,便被带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她背对着川昱,依旧可以感受到他qiáng有力的呼吸。 他单手揽着她,像控着一个取悦人的小玩意儿。 何遇不喜欢这个姿势,说:“你gān什么?” “你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我想要你。”川昱没撒手,将她的腰身环得更紧些。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到最小,隔着衣服,何遇的腰椎被什么顶了两下。 “川昱!”她侧过头瞪着他,淡淡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凶狠劲儿。 “我不至于这么下流,那是你自己的手机。” 何遇看不到他的脸,但她知道川昱说话时一定带着招摇的笑。 不是男人与女人之间平等缱绻的欢愉,而是一种男性依靠力量征服与操纵的得意。她讨厌这一点,因为这种境况里,她可以被任意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代替。 她想挣脱,用双手去掰他的手臂。 川昱决心治她,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一点儿,又立马往回收紧将她的手也箍在了一起,她像一条被钳住的小蛇,仅能凭借扭动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怎么,不舒服?兜里的手机太硌了?”他将声音压低,像某种偷欢者的密语,“这样,我帮你拿出来。” 手机兜在打底的裙装口袋里,被外衣罩着,而那件羽绒外衣早已在第一次被环住时就扭扯进了两人身体的夹缝里,如今更像是一块紧缠的绸布,十分贴身。 何遇偏头狠撞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敢!” 声音像被撕了一道口子,有种急躁。 川昱轻笑了一声:“嗓子都哑了,看来真是硌得很难受了。” 说着,他将另一只手顺着她腰部的衣缝伸了进去。 何遇的脊背原本就与川昱的腹部紧贴着,他的手每往里挪动一寸,她都能隔着那层裙布感觉得清清楚楚,指节、手腕……比直接抚在她身上更加添火浇油。 “我说,你能不能别扭了,我就帮你取个手机,你这个蹭法儿……不太好吧?”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手指却故意在口袋边缘来回抚动,痒,甚至是挤压得有些疼,她愈发不能不动声色地承受。 “刺啦”一声,他索性失误般地将手从她裙装侧边的拉链位置滑进了衣服里,依旧是手背,但男人的肌肤粗糙,像一把沙,硬灌进了蚌壳里。 何遇身子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 即便由于工作、由于绯闻、由于驰溪一般勾引或求欢的举动,自己接触过许许多多半luǒ乃至全luǒ的男人,但从来没有一个真的碰过她的身体,像川昱这样势汹汹。 何遇咬牙切齿地骂:“我弄死你!” “好啊!你弄死我啊!”他故意顶她的话,反手在她温暖光洁的腰上掐了一把。 她吃痛,却死死地咬着牙不愿意出声。 不想叫他心中的胜利感再多一分,也不想叫别人进来看到自己工具一般被他操纵。 川昱将她往自己怀里又箍紧了几分,她抬腿往后踢他、侧头撞他,像个疯女人,但都没有成功。 闹了好一阵,何遇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