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思宁沉默不语。 谢南烟冷冷一笑,“无趣啊无趣,我就胡闹了,你还敢杀了云舟?” 年思宁自然不敢,毕竟云舟是年宛娘指名必须舍命保护的。 “还是说,你还想像当年对小北那样,打折了他三根肋骨,让他在营中躺了整整三个月才捡回一条命?”谢南烟眸底有杀意,她说到激动处,牵着的阿huáng骇然往后缩了缩。 年思宁惊瞪双眸,“你竟知道?” 谢南烟嘲然轻笑,“你像个夜枭一样盯了我多少年?我算是蠢的,近五年才发现你的存在。不过也好,以后我想弄死谁,就对那人好就是了,反正有你动手,我也乐得清净。” 年思宁眸光yīn沉,哑声道:“你与云舟的胡闹若是传到大将军那边……” “又怎的?她会杀了云舟,还是杀了我?”谢南烟莞尔,“这棋子还没落到真正的棋局中,师父怎会弃了?” 年思宁暗中握拳。 谢南烟冷声道:“暗处那么多猎燕盟的人盯着,让他们以为我找了个小倌,这一路上的麻烦只会少,不会多。” 年思宁知她说的不错,只能忍下心头的不甘,拱手对着谢南烟一拜,“谢将军教诲,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便去请云公子上来吧。”谢南烟说完,便牵着阿huáng走入了房中,猛地将房门给关上了。 年思宁咬牙忍了一口气,缓了缓怒意,便下楼去请云舟了。 谢南烟松了口气,她蹲了下去,摸了摸阿huáng的脑袋,小声道:“别怕,本将军只是吓吓那人,你跟阿舟的命,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好好护着。” 阿huáng摇了摇尾巴。 谢南烟再揉了揉阿huáng的脑袋,“阿huáng乖,晚上的肉都给你吃!” “汪!”阿huáng激动地叫了一声。 谢南烟眯眼笑道:“你瞧,你多聪明,可阿舟她就是个傻子,怎么点都点不透的。” “汪汪!”阿huáng又叫了两声。 谢南烟摸摸阿huáng,解开了阿huáng的狗绳,放到一边,便径直走到了坐榻边,倦然躺了上去。 楼下的云舟以为可以安安心心的吃个晚饭,结果菜才端上桌,便被年思宁给请了起来。 “年将军?” “谢将军有请。” “我……我还没吃饭……”云舟赶紧找了个借口。 杨嬷嬷手快,要了食盘来,夹了几样菜,又放了两勺白饭进去,递向了云舟,“上去与将军一起吃吧。”说完,她猛眨了眨眼,示意云舟懂事点。 云舟苦涩地笑笑,在年思宁恨意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走上了二楼。 “咚咚。” 云舟叩响了房门。 “进来。” 谢南烟悠然应她。 云舟推门走了进来,放下食盘后,回头把房门给关好了。 阿huáng摇着尾巴在云舟脚边绕了几圈,便乖巧地坐在矮凳边上,欢快地摇着尾巴。 谢南烟坐了起来,她微微扯了下领口,慵懒地道:“这日头都已落山了,天气还这般炎热,阿舟你过来,给我扇扇。” 云舟迟疑地看了看谢南烟,“还是先……先吃饭吧。” 谢南烟点头笑道:“也好。” 云舟释然搬了凳子放在谢南烟身前,“烟烟,你坐。” 谢南烟摇头道:“你先坐。” 云舟瞧她双手空空,应该不会有诈。她实在是饿得紧,便端然坐了下来,“烟烟……你……”可是她很快便发现自己想错了,实在是小看了女魔头。 谢南烟扶着云舟的肩头,蓦地跨坐在了云舟腿上。 “你不是说……热么?”云舟也觉得这屋子有些热了。 谢南烟勾住了云舟的颈子,笑道:“你就那么怕我这个女魔头?” “不是怕你……是怕我……怕我走偏了……”云舟小声嘀咕,不敢看谢南烟的若水双眸。 谢南烟捧住了云舟的双颊,让她正视自己双眸中的浓浓情愫,含笑问道:“走偏了又如何?” “我不知道……可就是不踏实……”云舟的声音更小了几分,只觉心跳越来越不安分。觉察到谢南烟目不转睛地凝眸笑看,云舟故意扯了一句其他的,“我脸上有什么?” 谢南烟故作认真地点了下头,凑近了云舟,“好像是多了点什么,我凑近瞧瞧。” 云舟嚅嗫道:“定是……路上染了尘灰……我擦gān净便是。”说着,不等谢南烟出手,便自己出手捏着袖角把额上的细汗擦了擦。 谢南烟狡黠轻笑,“没有擦gān净。” “啊?”云舟愕了愕。 谢南烟忽地坐直了身子,倏地侧身抽了一支筷子,猛地掷向了窗户,将虚掩的小窗打得大开。 云舟惑声问道:“怎么了?” “看戏的人来了……”谢南烟小声说完,便将云舟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里,瞧见一条黑影快速闪过窗口,落到了院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