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的情况算稳定，你做的很好。” 医师检查完之后，对荣林娜说道。 “其实，也没有……” 好多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她就是搭了把手。 在她看来，她做的还不够。 林晚婉客气的把南医师送下楼，有司机会送他回去。 荣林娜回去的时候，韩景年正准备从床上下来…… 吓得荣林娜赶快过去，“你应该再休息的……”她扶着韩景年的手，以防他摔倒。 “现在几点了？”韩景年问道。 下午约了市医院的dctor陈…… 荣林娜看了一眼手机，“两点四十五了。” “荣林娜，能不能麻烦你一下，我下午有约。” 他最不想麻烦的人就是她了，但现在却不得不麻烦她。 “能不能取消？”荣林娜看着韩景年问道。 “我今天就过去……” 他留在华国的时间不多了，要尽快完成。 “好吧，但是我要跟你一起去。”荣林娜退让。 “好。” 不用韩景年说，荣林娜已经自觉的把他要用的那些医药的管子准备好。 之前南医师又帮他导过。 不过，现在他要出去，自然要重新梳洗一番。 他身上还有那股子臭气…… 中午只用毛巾，也没有擦完全。 “能推我去浴室吗？” 韩景年温和的问道。 进去之后，荣林娜有些手足无措，她担心他自己一个人不方便，但是她…… “你在外面等我就好，等会我要穿烟灰色的那套西服……” 韩景年直接把她支出去了。 原本，梅利奥是会帮他放洗澡水的，只是荣林娜，韩景年还开不了那个口。 他也知道不让她做些什么，她应该会不同意，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让她推他进来。 果然，她听话的出去了。 韩景年把自己移动到旁边的轮椅，又移动到那边的淋浴器下。 艰难的一点一点的脱了自己的衣服…… 荣林娜抱着衣服在门外紧张地等着他，就怕他突然出现什么意外。 每过一分钟都觉得长久不已。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门开了。 韩景年移动着轮椅出来了。 他穿着浴袍，全身都是湿的。 只是没有用干毛巾擦了。 浴袍下面好穿了裤子。 胸膛倒是露了一片。 韩景年看着荣林娜抱着的衣服，“给我就好，麻烦你在外面等我……” 荣林娜摇摇头，“你先去床上，我给你吹吹头发，你再换衣服……” 韩景年见荣林娜大有他不同意，她就不动的样子。 “嗯……”韩景年移动着轮椅过去…… 自己撑着换到床上。 他的浴袍开了大半…… 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系了回去。 荣林娜把衣服放旁边，熟练的把吹风机打开。 七八分钟之后，韩景年的头发已经干了。 荣林娜才依依不舍的收回吹风机，“我在外面等你……” “嗯……”韩景年半垂着头。 听到关门声，他才赶快把浴袍脱了，换上衬衫。 确定扣子不再扣错，才进行下一步动作。 完完整整之后，他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 袜子，荣林娜也给他配在旁边了。 他一只一只慢慢的穿好。 那腿和脚在他手里就像是一个割裂的物体一般，全靠手来移动它。 毫无生气。 是完全真的废了。 一想到这，已经穿好衣服的他，都不想让荣林娜进来。 但一想到她就在门外一直等着他的样子，他又不忍心…… “你可以进来了。” 韩景年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屋子里有干净的皮鞋。 荣林娜从衣柜下面拿出来，提过去，想帮他穿。 “我自己来……”韩景年直接从她手里拿过鞋子，差点让她摔倒。 “你……我帮你……” “不用……”韩景年有几分无情的拒绝了她。 他慢慢的移到床边，搬过两条腿放下。 又把其中一条腿以诡异的方式抬起来。 荣林娜赶快把鞋子递给他。 韩景年顿了一下菜接过，她清楚的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种被伤害的神情。 荣林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只能谨小慎微，时刻注意他的表情。 他用手把脚套进鞋子里，又把它放回去，接着以同样的方法换另外一只。 别人穿鞋要一分钟，他大概要五分钟。 穿衣服就更不必说了。 浴袍和裤子都是折叠好的，荣林娜直接把它收好。 准备的差不多，带上必要的东西，荣林娜就和韩景年一起去停车场了。 公司的司机在下面等着他们。 显然这司机是个新手，公司的人安排不当，车太高，韩景年差点没能上去。 最后还是在司机和荣林娜的搀扶下，他才上去的。 轮椅折叠了放在后备箱。 韩景年一直没有说话。 荣林娜能感觉到他现在不高兴。 外面是连绵的细雨。 荣林娜想到梅利奥邮件里说的，天气变化的时候，韩景年的腿会痛。 所以，他现在是腿痛了吗？ 荣林娜在家的时候，也给她哥哥按摩过。 他们的情况相似，应该是一样的吧。 荣林娜慢慢的移过去。 “你要干……” 荣林娜已经蹲下身，手捏到了他的小腿上…… 慢慢的揉捏…… 韩景年好像感觉到了。 与他自己动的时候完全不同。 那时候他是没有感觉，就像没有腿一般。 就是梅利奥给他做日常按摩也没什么感觉。 只是喂了它不持续萎缩下去。 这一发觉，让他的心都颤了。 但接着，没有任何感觉了。 就是他细细感受也完全抓不到。 荣林娜不敢看他，怕他拒绝，所以并没有看到他闭眼感受的时候。 韩景年单手就把荣林娜拉了起来，“你不用这样做。” “不是，我……”我只是…… “我没要你这么做……也不需要”。 说完，韩景年就闭着眼睛假寐了。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嗯……”荣林娜突然有几分心累…… 他不需要她啊！ 也是，他有钱有身份，随便一个护工做的都比她好。 她还为白日里，南医生的夸赞，有几分希望。 看来是她想多了。 “韩总，茶馆到了……” 前面的司机停下车。 “好……”韩景年说道。 司机下车把他的轮椅摆好，打开门，让韩景年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