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给胡昊天任何压力,也不希望让胡昊天难堪。所以她在出门之前,并没有询问胡昊天。来到公司后,由于时间还早,她便坐在自己以前的办公桌上。只不过,她心里却忐忑不安。她不清楚,这个位置,今天还属不属于自己。就在她提心吊胆时,同事们也相继到岗。她如往常一样和大家打招呼。可同事们却爱答不理,有些甚至刻意回避。他们如同看到瘟疫般与苏涵月保持距离。“她怎么还在这里啊?”“我也很纳闷,她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都说了调到保洁去扫厕所了,怎么还死皮赖脸的坐在这里?”几个同事,围坐在一起,一边吃早餐,一边议论起来。他们说话时,十分嫌弃的打量苏涵月。“你们还没听说吗?她老公可是放话了,要让冯大少亲自过来给她升职加薪呢!”“冯大少?那不是咱们公司的金主吗?”“等等,我没记错的话,她老公好像是个送外卖的啊!”“你没记错,就是送外卖的。”哈哈哈哈……听到这话,同事们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他们并不怕苏涵月听到,甚至他们还想让她听到。“她该不会是相信她那送外卖老公的屁话了吧!”“看这架势,应该是的。”“我觉得,我们的机会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干练职业套装的女人满脸坏笑的说道。她是部门二组组长田恬。一直以来,他们二组总是被苏涵月领导的一组压制。无论是业绩还是什么,全不如一组。在她内心深处,早已对苏涵月心存不满。她一直想找机会发泄一下。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什么机会?”其他几个同事,一头雾水的望着田恬。田恬轻轻搅动着手中的咖啡,“你们想想,上面让苏涵月去扫厕所,她却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岂不就是让上面的人难堪吗?”“我们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教训一下不老实的苏涵月,然后再给她带到保洁处,这就等于在上面领导面前记了一功。”“不说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至少好的印象是留下了。”田恬抿了口咖啡,胸有成竹的说道:“在这种大公司工作,要的是觉悟。”“领导们喜欢的就是这种懂他们心思,知道做什么的人。”“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人才。”田恬说完后,起身朝苏涵月走去。原本说闲话的那几个同事,不再犹豫,纷纷跟了上来。“苏组长,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咱们这是市场部,不是保洁处!”田恬靠着苏涵月的办公桌,阴阳怪气的说道。苏涵月默不作声,双眼直直盯着电脑屏幕。“田组长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在这里装什么呢?赶快去扫你的厕所!”身后的一个同事,为了讨好田恬,很强势的开口。“我干什么,用不着你来命令吧!”苏涵月直视这人。她虽然心里没底,但并不意味着,谁都能欺负自己。她并不欠任何人。“我们当然命令不了你,你是保洁员,但我们是市场部的,我们关心的是,如何给公司带来更大的收益,而你在乎的,是如何把厕所打扫干净。”田恬嘴角上扬,满脸得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来错办公室了,还麻烦你去你的厕所。”苏涵月算是看出来了,田恬这是想借这机会,来恶心自己。“我老公说了,没上班之前,哪也不用去。”听到苏涵月的话,田恬笑的更加肆无忌惮。“听到这话,我还以为你老公是公司大领导呢!”“都什么时候了,清醒点好吗?”“你老公是干什么的,你比我们更清楚!”“他一个送外卖的,能操纵咱们公司的人事变动?”田恬口无遮拦的说完后,怒视苏涵月,“苏组长,我是为你好,才提醒你赶快去你的岗位!”“马上就要上班了,要是让领导看见你还赖在这里,你想过后果吗?”“你现在还能扫厕所,但你继续闹下去,估计连厕所,都没资格扫了!”“多谢你的关心,我自有分寸。”苏涵月说完,便收回目光,稳坐于此。看到苏涵月的举动,几个同事别提有多来气。就在他们指着苏涵月准备说话时,却被田恬笑着阻止。田恬一边笑,一边点头。可下一秒,她抬起手中的咖啡,全部倒在苏涵月头上。咖啡顺着苏涵月的头,流淌下来,打湿头发,侵湿衣衫。“田恬,你什么意思?”苏涵月顾不上擦拭身上的咖啡,猛然起身,怒视田恬。面对质问,田恬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甚至还有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若是之前,她的确有些忌惮。但现在,她可不会怕一个保洁员。“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总是加班,没休息好,手滑了,对不起!”田恬阴阳怪气的说话时,还不忘抽了几张纸,虚情假意的帮苏涵月擦着。“苏组长,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紧随其后,公司老总带着所有高层领导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前,还有一个年轻人。这人正是冯东升。看到这些人后,田恬他们满脸堆笑,恭敬的站在一旁。他们没想到,这件事不仅把公司领导全部引来,就连冯大少也亲自来了。看他们的表情,的确很生气。看来,田恬说的没错,苏涵月这是惹众怒了。想到这里,这几个同事一脸感激的望向田恬。他们总算在领导面前,混了个脸熟!“谁干的?”冯东升声音低沉的询问起来。田恬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一个同事激动的说道:“是田组长带领我们干的。”“这苏涵月非得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完全无视领导们的决定,我们看不下去她的自由散漫,所以就想替领导们办点事!”田恬听后,一脸赏识的看了看这个同事。会说话!觉悟不错!他们已经做好被领导们表扬的准备了。可就在下一秒,冯东升勃然大怒,近乎沙哑的嘶吼道:“谁让你们干的?谁给你们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