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的许多地方都没有政府的存在,盘踞在各地的武装组织就是当地的统治者,他们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这里没有法律,军队长官的话就是法律,所以军营里都设有土牢,用来关押和惩罚违规者。铁蛋被关进了军营后面的土牢里。据说进了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全身出来的,最轻也要被砍去一只手,比如小偷。所以在当地几乎没有偷盗现象,偷盗的人只要被抓住,不管什么理由,都要被砍去一只手。像铁蛋这样的人被抓进来,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条路。抢劫了吴木诺一千多公斤的海洛因,不用说弄到外面,就是在金三角出手也价值数千万。就是把铁蛋烧成灰烬,恐怕也难解吴木诺的心头之恨。几个士兵把铁蛋用铁链锁在土牢里的木桩上,什么话也不说关上牢门就离开了。直到这个时候铁蛋才慢慢琢磨出可能与袭击马帮的事情有关。正想着,唐伟桦走了进来。铁蛋被抓后,唐伟桦总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虽然铁蛋有一个多月不知道去哪里了,但他了解铁蛋的性格,总觉得铁蛋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另外铁蛋当时跟安建在一起,安建都伤成残废了,不可能参加抢劫,而且他们说是被一个猎人救了。所以唐伟桦想当面问问铁蛋,于是他向吴木诺请求,要亲自来了解一下真相。吴木诺知道唐伟桦兄弟俩不敢跟李远鹏搅和在一起,让唐伟桦去问问也好,就同意了他的请求。唐伟桦真的不希望铁蛋参与了这件事,跟随他来金三角的人只剩下铁蛋了。如果铁蛋再出事,那么他就成孤家寡人了,吴木诺派给他的那些警卫装装门面可以,真的有事根本指望不上。走进土牢,看到被捆绑在木桩上的铁蛋,唐伟桦心里忽然有种凄凉的感觉,他不是心疼铁蛋,而是觉得自己的末日到了。唐伟桦走到铁蛋跟前,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铁蛋:“铁蛋,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否则没有人能救你。吴木诺就是孟加都的太子、土皇帝,他杀个人比踩死只蚂蚁还简单,你听明白了没有?”铁蛋一脸委屈地看着唐伟桦,那神情简直比窦娥还冤,沙哑着嗓子带着哭腔说:“董事长,救救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铁蛋,你真的不知道吴司令为什么抓你吗?”“真的不知道,我在屋子里等你们,忽然闯进来五六个人就把我捆绑起来,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那你告诉我,你们坠江后到底去了哪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做了些什么?”铁蛋哭丧着脸说:“我和安大哥回来后都告诉董事长了,是一个老猎人救了我们,我们讲的都是真话。”唐伟桦看铁蛋的表情不像是撒谎,心想难道是他们搞错了?转念一想不能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乱说,何况铁蛋和安建那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想到这里,唐伟桦马上用严厉的口吻说:“铁蛋,自从你跟了我以后,我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可以跟我撒谎!你和安建在来孟加都之前的那段时间,是不是跟着一伙人抢劫过马帮?”听唐伟桦这么说,铁蛋心里的猜疑得到了证实,果然是因为这件事。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打死也不承认,李远鹏兄弟俩救过自己的命,说什么也不能把他们出卖了。打鬼子的时候,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是孬种,自己也不能当叛徒,否则以后回家没脸见家乡的老少爷们。“冤枉啊,董事长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人去问安大哥,我们怎么可能去抢劫马帮?当时我们俩都是半死不活的人……”没等铁蛋说完,唐伟桦就打断了他的话,心想我他妈的去哪里找安建:“那你告诉我,你的五四式手枪是从哪里来的?”“是那个猎人送给我们的,因为森林里有野兽,是给我们路上防身用的。”唐伟桦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恨恨地说:“既然你什么都不说,可别怪我不救你。铁蛋,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唐伟桦转身走出了土牢。望着唐伟桦消失的背影,铁蛋心说坏了,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铁蛋的心里隐隐有些害怕,没有人知道自己被关押在这里,师傅和快手都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就死在这里,临死前也见不能见上娘一面。铁蛋鼻子一酸,眼泪不知不觉地顺着腮帮子流了下来,鼻涕也止不住从鼻孔里滴了出来,铁蛋忽然意识到自己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他本能地想用手擦一下,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捆绑着,于是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把流出的鼻涕又吸了回去。铁蛋突然感觉到不好意思,自己怎么会痛哭流涕?这要是让娘知道了还不得骂自己,娘最见不得男孩子哭了,娘以前经常说男人就要像村子前面的大山一样,永远稳稳地站立着,什么东西也压不垮。唐伟桦回到办公室,吴木诺和唐美桦几个人都在等他的消息。唐伟桦抱歉地对吴木诺说:“对不起吴司令,我什么也没问出来,人就留在这里了,我们先回去了,真的没有想到给您添这样的麻烦。”吴木诺摆摆手,大度地说:“这件事情与两位不相干,我们依然是好朋友,不过这个保镖……”吴木诺没有再说下去,唐伟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说:“是他得罪了吴司令,如何处置吴司令说了算,我们绝无二话。”唐美桦也附和着说:“吴司令,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那20名警卫请抽时间安排过来,仍然按照我们谈好的佣金,我一分钱都不会少。”“好说,好说,我要亲自去审问那小子,就不送两位了。”吴木诺说完,带着几个人直奔营地后面的土牢。唐伟桦兄弟俩也知趣地告辞,两人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出军营。唐伟桦怎么也没想到会弄出这样的结果,越想越觉得郁闷,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营地后面的土牢不大,低矮的三间平房,有一半埋在地下。平时这里很少关押人,因为多数情况下犯人根本不用审判,不论是枪毙还是砍去一只手,吴木诺一句话就处理了。吴木诺弯腰走进土牢里,警卫赶紧给他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距离铁蛋几米远的地方。吴木诺肥胖的身体往椅子里一坐,椅子立即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吴木诺了解李远鹏兄弟俩,他们抢劫他的货就是为了卖钱。无论李远鹏兄弟有没有卖掉货,只要抓住这两人,这些钱就能追回来,至少能追回大部分。所以只要铁蛋答应带他们去找李远鹏,这件事就有希望。土牢里的空间本来就小,忽然进来七八个人,显得更加狭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进来的人都不讲话,只是握住拳头瞪着铁蛋。吴木诺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住铁蛋,看了足足五分钟后,他突然恶狠狠地问:“我只问你一句话,想死还是想活?”铁蛋咧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嘿嘿地笑了两声,说:“看你说的,当然是想活了,有谁想死?”“那你就告诉我李远鹏和他弟弟在什么地方?”铁蛋一脸茫然地说:“李远鹏是谁?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啊?”“就是跟你一起袭击我马帮的人!”吴木诺大吼了一声。铁蛋依然满脸无辜地说:“刚才我已经对董事长讲过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更没有抢劫你们的东西……”铁蛋还没说完,吴木诺就忽地站起来,用手指着铁蛋吼叫起来:“小狗日的还敢给老子装,给老子打,好好教训这个小狗日的!”在操场上被铁蛋打败的那个大个子早就按捺不住了,在旁边摩拳擦掌准备出出心头的恶气。吴木诺的话音刚落,他就窜到铁蛋跟前,朝铁蛋的腹部猛击了两拳。铁蛋顿时觉得五脏六腹翻江倒海般地难受,他一张嘴,哇地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喷了高个子一身。高个子怪叫一声急忙向后躲闪,狼狈不堪的样子把其他士兵逗得偷偷笑起来。吴木诺朝高个子挥挥手示意他出去换衣服,另外两个人又冲上去,将铁蛋一顿暴打。铁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很快全身就疼麻木了。“住手。”吴木诺制止了两个部下,然后走上前问,“想起来了没有?如果没有,我就让他们再帮你回忆一下。”刚才挨打的时候,铁蛋感觉喉咙里有股咸咸的东西,他知道那是血,所以强压着没有吐出来,现在一咧嘴鲜血就顺着嘴角滴了下来。铁蛋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了。“我……我如果……知道的话早就说了……你们就是打死我也是白搭……”铁蛋费力地说,鲜血顺着嘴角不住地往下流,白白的牙齿也被染成了红色。吴木诺想不到这个年轻人骨头这么硬,他恼羞成怒,一把从枪套里拔出手枪,哗啦一声将子弹推上膛,枪口对准铁蛋的额头说:“我数三声,你要是再说不知道,马上送你去见阎王,一,二……”站在后面的参谋长了解吴木诺的心思,他担心吴木诺一时控制不住,真的开枪将铁蛋打死了,那样到手的线索就真的断了,于是向前两步轻声说:“司令,前面有人找你,请你到指挥部去,这里交给他们几个就可以了。”吴木诺明白参谋长的用意,他也不想这时候就一枪打死铁蛋,依照他的性格先给这个家伙来几刀,看你还硬不硬。吴木诺收回举枪的手,然后一声不响地转身走出地牢。参谋长对跟在身边的警卫连长说:“你带几个人审讯这个小子,争取让他把李远鹏兄弟藏身的地方讲出来。”“是。”警卫连长爽快地答应一声。“注意别把他弄死了。”这个家伙马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信心十足地说:“参谋长放心,保证让他想死还死不了。”来到指挥室,吴木诺还不解气,顺手抓过一罐啤酒,打开易拉罐,仰起头一口气喝下去,将空易拉罐狠狠往地上一甩,气愤地说:“妈的,真想一枪打死这个小狗日的。”参谋长赶紧说:“我知道司令的心情,不说为了那些货,就为吴司令被气病了,杀了这小子也不解气。”参谋长说的吴司令是吴木诺的父亲吴迪孟,当他得知一千多公斤的海洛因,被自己的警卫连长伙同李远鹏抢走后,气得晕了过去,醒后一病不起。吴木诺把老爷子送到仰光去养病,他现在是代替父亲行使权力。吴迪孟虽然死不了,但是身体和精神大不如从前了,所以在海边买了一栋别墅,暂时住在那里疗养。“我是想如果这小子承认了这件事,就让他带我们偷袭李远鹏,这样就可以挽回一些损失来。没想到小狗日的死活不承认,妈的……”吴木诺越说越来气。“我知道司令的心思,所以才让莱康去审问那个臭小子,他鬼点子多,应该没问题。”“嗯。不过要注意把他看好了,小心李远鹏得到消息来救他,李远鹏是个很讲义气的人。”“知道了,请司令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正如参谋长说的,这个叫莱康的警卫连长的确是一肚子的坏水。在操场上铁蛋把他的几个部下打得落花流水,他早就怀恨在心了,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他抑制不住一阵兴奋。吴木诺和参谋长离开后,他立即把一个部下叫过来对他说:“你带两个人去林子里捉几只红背狼蛛来,越大越好。”士兵疑惑不解地问:“连长,捉那玩意干什么?不小心被它咬一口会疼好几天。”“让你去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妈的……”见连长生气了,这个士兵吓得转身叫上两个人去抓红背狼蛛。红背狼蛛是金三角山林里常见的一种毒蜘蛛,个头有人的指甲那么大,黑色的身体,背部有条很粗的红杠,约占整个后背的三分之一。这种蜘蛛非常凶猛,当地经常有人和牲畜被它咬伤。被红背狼蛛咬伤后虽不会致命,却会钻心的疼,仿佛针刺进了骨髓里,疼得人全身颤抖,所以当地人谈蛛色变。不过也有人用红背狼蛛来治病,据说有患风湿的人,被红背狼蛛咬伤后病症会减轻。可能是以毒攻毒吧。莱康把人派出去后就走进了土牢,坐在吴木诺刚才坐过的椅子上,跷起二郎腿,嘴里叼着烟,笑眯眯地看着铁蛋,什么话也不问,只是歪头盯着铁蛋看。铁蛋被这个家伙看得心里发毛,眼见莱康一脸的坏笑,知道这个家伙没安好心,最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病,盯着我看什么?”“嘿嘿……”莱康一阵冷笑,轻蔑地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你把真相告诉我,也省得我麻烦。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听莱康这么说,铁蛋忽然想起安建说过的一句话,已经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好怕的。铁蛋也咧嘴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实话告诉你,我还真的死过一回了,也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这些对我都没有用。还是那句话,什么也不知道。”“好,很好,等会看你嘴还硬不硬。”莱康不愠不火地说。半个小时后,莱康派出去的士兵回来了,他们摇晃着手里的竹筒高兴地对莱康说:“连长,逮了四只,个个又大又壮。”莱康接过竹筒,然后对站在两边的部下说:“把他的胳膊松开,绑到木棍上,把他的鞋子也脱了,双腿绑到木桩上。”几个人很快就把铁蛋绑成了一个十字形,铁蛋猜不出这个家伙要怎么折磨自己,但他打定主意,不论他们如何对待自己,自己也要一口咬定不知道,最多一死,反正是死过一回了,就当是多活了这么长时间。莱康拿着一个竹筒在铁蛋面前晃了晃,奸笑着说:“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我告诉你,里面是非常可爱的蜘蛛,我们叫它红背狼蛛,被它咬上一口能让人嚎叫三天三夜,想尝尝它的滋味吗?”铁蛋感觉自己的脊梁骨发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不到这个混蛋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自己。铁蛋虽然没有被蜘蛛咬过,却被大黄蜂叮过,那种滋味让人刻骨铭心。“最后问你一遍,知道李远鹏兄弟藏在什么地方吗?”铁蛋咬着牙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说,心里暗想,难道还有比毒瘾发作还痛苦的吗?戒毒的痛苦自己都尝过了还怕这个。莱康见铁蛋对自己不理不睬,顿时恼羞成怒,他蹲下身体,打开竹筒顶端的盖,然后把竹筒倒过来将口扣在了铁蛋裸露的脚背上。铁蛋猛然感觉自己的脚背上仿佛放上了一块烧红的铁块,顿时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另外一只脚也开始钻心地疼痛,痛感好像沿着两条腿慢慢向上走,下半身就像浸泡在开水里一样,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铁蛋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喊叫声。疹人的惨叫令几个士兵扭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铁蛋的身体不住地簌簌颤抖,脸上的肌肉扭曲得变了形,让人看了都感觉恐怖。莱康向后退了几步,面带微笑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之所以把红背狼蛛放在铁蛋的脚背上,是害怕红背狼蛛的毒性太强把铁蛋咬死,咬他的脚最多让他痛得几天不能走路,要不了他的命。剧烈的疼痛让铁蛋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但是他的双腿和胳膊都被牢牢地捆绑在木桩上,无论如何晃动都无济于事。不一会儿,铁蛋便昏死过去。一个士兵走过去抓住铁蛋的头看了看,就回头对莱康说:“连长,这小子昏过去了。”土牢里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莱康见时间不早了,对几个部下说:“死不了,留下两个人看守,其他人都去吃饭,明天再来折腾他,妈的……”莱康骂骂咧咧地走出土牢。不知道过了多久,铁蛋渐渐清醒过来,他抬起头睁开眼睛,土牢内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外面那间屋子里有点光亮,像是点着蜡烛,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讲话,不过声音似乎离自己很远,好像是从地下传上来的。难道自己死了?铁蛋是第二次经历这种感觉,上次是被李远鹏兄弟俩从江里救上来后,铁蛋想活动手脚,发现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铁蛋清醒了一下头脑,理顺了一下思维。此时,他感觉除了思维还是自己的,其他的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全身上下都是麻木的,只有喉咙里火辣辣的,干渴得像要冒出烟来,他已经一天没吃没喝了,昨天早晨吃的东西还被大个子打得吐了出来。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铁蛋有气无力地说:“有人吗?麻烦给我口水喝。”有两个人从小门走过来,土牢内光线很暗看不清两人的模样,只听一个人恨恨地说:“叫什么?问你的事情还没说呢,等把事情交代了再给你水喝。”“你们……要是……不给我水喝……我就咬断自己的舌头,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妈的,都这个样了还敢威胁咱们……”这个家伙被铁蛋的话惹怒了。另一个人说:“算了,我去给他倒点水来,都是父母生养的,干吗这样对待人家。好了,先出去吧。”这个人边说边拉着那个动怒的家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那人拿着一个军用水壶走进来,把壶口放在铁蛋的嘴上,让他慢慢喝。那人一边举着水壶看铁蛋喝水,一边轻声说:“哎,我说小兄弟,有什么事情你就讲了吧,何必受这份罪。”铁蛋一口气把水壶里的水喝干,感觉舒服了很多,心想哪里都有好人,他感激地对这人说:“谢谢大哥,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报答大哥。”“哎……”那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又走了出去,他根本就不相信铁蛋能活着出去。喝了水铁蛋感觉好了一些,他忽然记起那个折磨自己的家伙说过,被红背狼蛛咬到后要嚎叫三天三夜,怎么自己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了?铁蛋用力活动了一下脚,真的没有疼痛的感觉,那股钻心的疼消失了,看来那个家伙是恐吓自己的。其实莱康并没有恐吓他的意思,他就是要折磨铁蛋,被红背狼蛛咬伤后如果不治疗的确是要嚎叫三天三夜。当地人被红背狼蛛咬伤后有两种治疗方法,先切一小块黑黑的鸦片膏喝到肚子里,因为鸦片能麻醉神经,起到止疼的作用。再把六叶草捣碎敷在伤口上,同时喝六叶草熬成的药汁,六叶草就能解出红背狼蛛的毒。这种六叶草就是李远鹏给铁蛋喝过的那种神奇草药,所以铁蛋的体内已经对红背狼蛛的毒有了抗体。刚被咬伤时的确是疼痛难忍,但几个小时后毒素慢慢被解除,就感觉不到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