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他本可以不去死的,但他依然选择去死,为了他的光明理想,为了他不变的信念。 就像《飞》那首歌所具备的感染力一样,贺棠也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角色。 行刑前,家人们劝他:“gān革命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怎么那么傻?” 贺棠却轻轻拥抱着父母:“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我去做了,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去做。” 这一刻,他依然是父母羽翼下纯真的小少爷,可他却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的路。 上一个片段是纯粹,这一个片段则是无畏。 季晏演这一段时表现得有些僵硬,因为这一段的人物心理他还没有揣摩透彻,黎响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等季晏觉得可以了,拍摄重新开始。 季晏用休息的时间再去思考了一下贺棠这个人物。 没有谁不畏惧死亡,但总有人愿为理想而死。 越是揣摩这个角色,他就越能深刻理解这个角色,贺棠是《我,无名》这部电影中的一员,电影中有无数与他相似却又不同的人物,这些人有不同的背景家境,可他们的目标永远是一致的。 拍摄再开始时,季晏再度沉浸在贺棠这个角色中,他放任自己更深入地变成贺棠,于是镜头中,青年面对死亡时的那份无畏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 镜头中的贺棠是美好的,他死于最灿烂的年华,他的死会让任何人觉得可惜,但正是因为他去做了这件事,才有卫峥,才有无数的后继者,才有国家的光明。 季晏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含笑走在学校里的贺棠——在卫峥的记忆中,贺棠一如青葱时的模样。 第24章 圣诞节 短短八句词,季晏拍了整整一天半,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会被黎响导演退货,结果试完了两段戏,黎响没叫他走,反而魔鬼一样一遍一遍地让他重来。 季晏:“……” 总而言之,他拿到了贺棠这个角色,这是他来《我,无名》剧组最大的收获,除此之外,季晏还了解了电影拍摄的流程,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得多。 如果黎响导演不那么凶就更好了。 …… 回到公司,谢鸣轩正在写歌,对方新参与了一档创作类综艺,元旦后就要开播,这档综艺考验的是歌手的实时创作能力,以一周为限,歌手必须在一周内jiāo出一首满意的作品。 谢鸣轩一直想在创作上有更多发展,《迷雾》这张专辑他创作了好几首歌,《三原色》这首尤其受好评,如果不是成为“翼”的一员的话,谢鸣轩也考虑过转幕后的可能。 季晏凑过去看了两眼,谢鸣轩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那么厚的笔记本皮已经磨破了。 他手边放了一盘各种颜色的糖果。 “要不要吃一颗?” 季晏摇了摇头。 他们都不抽烟,累的时候吃颗糖成了所有人的习惯,谢鸣轩会买,陆苇和方屿也会买,季晏逛超市的时候偶尔也会拿上两袋,久而久之,糖越堆越多,还有其他各种零食,叶莺每次看到都会帮他们清理掉。 季晏在柜子里翻了一圈:“我上次买的jī爪呢?” “莺姐收走了,连方屿的雪糕都被没收了。” 方屿最爱啃雪糕,最近A城大降温,他穿着厚大衣啃得龇牙咧嘴,还硬塞给季晏他们,季晏十分感动,但还是果断拒绝。 他没有自nüè的毛病。 “我的jī爪~~~”季晏深深叹了口气,“没事,我还有。” 谢鸣轩眼睁睁看着季晏从《迷雾》的CD盒里拿出好几个jī爪,还问他要不要来一块。 谢鸣轩:“……” 他一直以为里面装的是专辑。 从这个角度看,季晏也是个人才。 “方屿和陆苇呢?” “在楼下锻炼。” 季晏顿时感觉手里的jī爪不香了,在“翼”的成员里,他属于锻炼最不积极的一个,宁可躺着也不运动,因此经常被叶莺盯着。 方屿和陆苇在这方面就比他积极多了,两人时不时泡在楼下健身房。 “我刚写的曲子,你帮我听听看。”谢鸣轩拨着吉他,温柔的音乐瞬间响起,季晏闭着眼睛静静听着,这首歌的节奏很有谢鸣轩的风格,但比写《迷雾》的几首歌时又有了进步。 “好听。” “我就说好听,老谢还不信。” 方屿和陆苇推门进来,两人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季老师,电影拍完了?感受如何?” 方屿他们以前叫季晏本名,现在越来越熟就季老师老季随便叫,他们估计季晏是被留下来拍电影去了,如果不合适的话,黎响导演应该早早把他放回来才对。 方屿他们对拍戏兴趣不大,倒是《偶像世纪》里和他们同期的选手有好几个都走上了演员这条路,从实际收益的角度出发,当演员比当歌手赚得多多了,而且就算去剧组拍戏,也不影响偶像们参加演唱会和各种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