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精这东西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可今天,他喝了不少,尤其是从卫生间回来之后。 而沈青御宿醉之后一定会头痛。 醒来时是凌晨三点,再准确一些,是凌晨三点二十七。 胃里传来一阵阵难忍的剧痛,翻腾倒海的,里面像是正在经历一场大战。 沈青御几乎是从沙发上滚下来的,他踉踉跄跄地站起,直奔向卫生间,扶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有严重的胃病,和喝酒没关系,是从前拍戏时饮食不规律留下的毛病。 沈青御经常忘记吃饭,被鹿漫知道,她便日日都要给他送饭,盯着他吃饭才肯放他离开。 三年前那场庆功会他喝了酒,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头疼欲裂。 第二天早上,鹿漫帮他买了胃药,煮好了醒酒汤。 和他记忆中的解酒汤不一样,她熬的汤有股清甜的味道。 偷摸去看她熬汤的砂锅,才知道里面多放了几片苹果。 若是平常,沈青御只当她是单纯地关心自己。 可偏偏前一晚鹿漫偷亲了他。 沈青御心中复杂不明,当下只有慌乱和错愕。 且不说这段感情是什么样的,光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身份,鹿漫就不该对他产生这样的感情。 而他身为她的小叔,是她的长辈,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时阻止。 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他便选择了逃避。 吐完了,沈青御倚着浴缸席地而坐,双眼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十分怖人。 坐了一会儿,他重新站起身,缓慢地挪进了卧室,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胃药,没力气倒水,就干咽下去。 发涩的药片刮过喉咙,像是刀片,不然怎么一阵腥甜? 沈青御躺在冰冷的床上,被褥上被寒风吹得冰冷蚀骨,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 他睁着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许久,他低喃道:“也好……” 鹿漫和别人在一起、结婚生子,也好。 除了他,谁都能给她一段光明正大的恋爱。 没有见过深渊的人不知道生活在阳光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所幸他知道,也就不必她去涉险。 沈青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尾音蜿蜒,也诉不尽内心悲凉与创痛。 这些年他一直逃避的问题,其实早在他犹豫过一瞬的那一刻,就有了答案。 只是他没有直面,更不敢直面。 如今,也不用再纠结。 家宴之后,沈青御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鹿漫。 倒是和谢隐常常见面。 合同已经签好,如今只等着敲定剧本,谢隐便可以进组。 在讨论剧本的一次,沈青御佯作顺口提起:“漫漫最近怎么样?” 提起鹿漫,谢隐便露出笑容:“漫漫最近准备到剧院去做舞蹈演员,我也是才知道,原来最开始她的梦想就是跳舞。” 然而闻言,沈青御却是狠狠一愣。 鹿漫最初的梦想是跳舞,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后来就变成了要做一个演员。 那时的沈青御还问过她,为什么突然就想做演员,她却支支吾吾地没有回答。 现在想来,鹿漫会改变自己的梦想,是为了他。 静默须臾,沈青御掩去眼底情绪:“这样也好,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就来找我。” 没有他,鹿漫也算是终于回到自己本该有的人生轨迹上了吧。 谢隐连连答应。 看着谢隐眼中的光,沈青御在心里想,这才是应该和鹿漫在一起的人。 年龄相当,朝气蓬勃,像是初升的太阳。 而他,并没有这些东西。 第十七章 记清楚点 一晃又是一周。 沈青御新作品的剧本敲定,他便请几个副导演和演员们在茗香楼吃饭。 回家换衣服的时候,打开衣柜,沈青御蓦地看见其中一套深蓝色西服。 那是三年前庆功会时鹿漫送给他的,他就在庆功会上了穿了那一次,后来便被他放了起来,再没穿过。 一看见这套西服,沈青御就会想起那晚的那个吻。 手顿了片刻,他终究还是拿起了旁边的一套黑色西服。 到了茗香居,其他人都到场了,但是谢隐没来。 沈青御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谢隐哪去了?” 主演的女演员说:“谢隐说今晚有事,不能来了,之后会跟您赔礼。” 沈青御眼底划过一抹疑惑,面上倒是波澜不惊:“赔礼也不必,今天请大家吃饭,还是想请大家之后为这部戏能够尽心尽力。你们也知道,我要求比较高,提前跟你们说好。” 副导演笑起来:“这娱乐圈谁不知道沈导一出手那必是精品啊,能和您合作都是我们的荣幸。对了,沈导的处女作好像十天就破亿了吧,这放在娱乐圈都是少见的。” 另一个演员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