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从大清早就开始度日如年,时不时就抬起手看一眼腕表,直到太阳西斜,已经临近晚饭时间,通讯器终于响了。 “我们已经到海城门外了。”明霆的嗓音浅淡中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低哑“你先别出来,等我去找你。” “……好。”谢潮虽然很想去找她,但还是选择服从安排。 海城门口的守卫老远就从望远镜中看见了来势汹汹的两台重装甲车,车轮扬起滚滚的烟尘,一看便来者不善。 而且是从已经很久没有车走过的409国道过来的。 “快!快去报告!”小队长推了身边的小兵一下,急声催促。 小兵见状连连点头,急三火四的冲了出去,生怕耽误重要军情。 “停车!你们是什么人?”小队长带着几个人拦下了宛如巨兽般的装甲车,心里怕得要命,强撑着挡在前面。 副驾驶的窗户徐徐降下,韩晟气势逼人的脸出现在小队长面前,“去告诉你们基地长,雷城基地的副城主来跟他谈笔生意。” “雷城基地?那是哪儿?没听说过。”小队长不肯让步,东拉西扯的试图拖延时间“你们不能进去,还有,这两台车太危险,我们不能做主。” 韩晟本来和颜悦色的脸沉了下来,耐心也被消磨掉的差不多“那就去叫能做主的来,不然……” 他什么都没说小队长已经警惕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等他说什么,最先接到消息的余怀安已经抢先带人出来了。 “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先下车隔离。”余怀安给小队长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先下去。 能够开得起装甲车,而且还是连他都没见过的型号,显然不是一般人,要么是末日前有实力的人,要么是末日后异军突起的。 不管是哪种都应该竭尽所能的争取交好,能拿出两台装甲车,说不定他们还有更多的军火。 “我是海城基地的二把手治安处处长余怀安。”余怀安确实是长了一张很有亲和力的脸,慈眉善目,笑意慈和。 宴星流打开后窗,道:“余部长,好久不见。” 余怀安看到宴星流眼中闪过一抹了然,随即大喜过望道:“宴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宴星流笑道:“说来话长,我现在是雷城的副城主,来替我们城主走一圈,想和海城做笔大买卖。” 余怀安点点头,示意门卫让开道路,有他开口连登记都免了。 两台装甲车浩浩荡荡的开了进去。 明霆靠着车厢磨指甲,嗓音懒散像是没睡醒般“他的野心不小。” “你又看到了?”宴星流对于明霆动不动语出惊人习以为常,这一路上多亏明霆的这个本事让他们避过了不少的明枪暗剑,走的还算顺利。 明霆没有说话,进城隔离之后就直接和宴星流他们分开了,将两个装得满满的空间匣交给宴星流,让他去和海城的高层谈去了。 一个好的领导人就是要御下有方,事事都亲力亲为岂不是要累死? 为自己偷懒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明霆毫无愧疚的甩出怀表去寻找谢潮。 在这种时候还能穿着青纱裙,戴着大檐帽,皮肤白嫩通透,浑身干净的像个仙子本身就已经很引人注目。 见她与宴星流等人分开便也只以为她是搭了个顺风车,并不是一伙儿的。 明霆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个人悄悄跟上了她。 谢潮从接到通讯开始就整个人蔫的像个脱水的小白菜,趴在桌子上玩通讯器,忽然听见敲门声,他以为又是昨天那伙儿废二代,理都不想理。 黄四叔也是惴惴不安的跑过去,犹豫了半天还是打开了门。 谁知门口站了个水灵灵的姑娘,看上去像是纯净不谙世事的山间精灵,钟灵毓秀的漂亮,浑身都有一股子灵气。 “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来找人,谢潮不住这里吗?”少女空灵的嗓音从门外飘进谢潮的耳朵,他猛地站起身,将桌子都撞翻。 “啊……”黄四叔心想,这是硬的不行改用美人计了? 正犹豫着,谢潮着急忙慌的从屋里冲出来,激动的唤了一声“主人!” 这一声脆生的黄四叔把这门框好半天好像都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这就是他口中那个比他强的女城主? 好家伙,既没有身高八尺体宽丈二,也没有浓眉大眼似张飞,比从前电视里的那些明星都要水灵漂亮的姑娘呢。 “这就是你说的城主啊,真好看。”黄四叔赶紧让明霆进来,左右看了看将门卡死“这么漂亮的姑娘在城里可得小心,有些好姑娘啊,不知道怎么的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再想找都找不到呢!” 明霆点点头,笑道:“多谢您提醒。” 黄四叔随即不再多说,看出两人有话要说便识趣的将空间单独留给了两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明霆看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青年修长脖颈上漆黑的项圈,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心情的垂眸笑了一下。 “主人,我好想你。”谢潮先忍不住冲上来保住明霆,将脸埋在她颈窝撒娇,他本身就比明霆高出去很多,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他却不亦乐乎。 明霆看了一眼联通两个屋子的小院,拍了拍谢潮的背,低声道:“回去说,别让人看笑话。” 谢潮这才反应过来,黄四叔的房间也能看到这个院子来,顿时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转开脸拉明霆进屋。 一进屋里谢潮就不再顾忌,认认真真的从头到尾认真的看了明霆一圈,眼中的担忧才终于减轻了一些。 “我吓死了。”谢潮低声说着坐在明霆身边,一贯挺直的背脊有些弯,总是游刃有余的笑脸也绷不住了,“您不接我的通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明霆走过来抱住他,谢潮将脸埋进明霆的小腹“知道您要来,我又担心又开心,怕您遇到危险,怕您受伤,可我还是很想你来。” 明霆搓搓他的脸,声音温和的笑道:“我是谁啊,谁能伤的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