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被人送回了鸳鸾宫。 沈麓眠等人,则在太监的带领之下,到了御书房。 宽敞整洁的御书房,古色古香,甚是威严。 只是,跪在地上的妇人,却显得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沈老夫人。 如今她面如菜色,整个人几乎瘫在了地上,根本跪不直,身体亦是抖动如同筛糠。 楚景宸看到这一幕,紧紧抿唇。 沈老夫人还在这儿,皇上定然还会发难。 果然,众人向着皇上行了礼,皇上让众人起了身,压根儿没有过问贤妃的情况,就看着沈麓眠开了口。 “宸王妃,你祖母敲登闻 鼓,状告你不孝。说你仗着宸王妃的身份,将你父母跟祖母都逐出家门,你可认罪?” 皇上端坐在桌案之后,眼神锐利的看着沈麓眠。 沈麓眠上前,不卑不亢道:“臣妇不认。” 不等皇上再次询问,沈麓眠便道:“臣妇只是代替外祖父,收回安国公府的宅院,并未做出任何不合礼法之举。而且,沈老爷也曾当众宣布,与臣妇断绝关系,臣妇如今与沈家,并无任何瓜葛。” “这是房契跟地契,请皇上明鉴。” 沈麓眠将房契跟地契,双手奉上。 太监立刻接了过去,将它们送 到了皇上面前。 “哦?”皇上的语调微微上扬,扫了房契跟地契一眼。 看着沈麓眠继续道:“你的意思是说,沈老夫人欺君?” 楚景宸握紧了轮椅的扶手,担忧的看向了沈麓眠。 纵然沈书赫说过跟沈麓眠断绝关系,可沈麓眠是沈家的女儿,这一点,不会因为沈书赫的一句话就改变。 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若沈麓眠任由皇上定了沈老夫人的欺君之罪,还不求情,必然会被人戳脊梁骨。 沈麓眠似笑非笑的看了沈老夫人扬言,毫不犹豫道:“今日臣妇在沈家,已经把房契 跟地契都拿出来,给沈家众人看过。” “他们清楚事情的原委,也认同那是安国公府的宅院,同意搬走。臣妇确实是不明白,为什么沈老夫人答应的好好,还执意来敲登闻鼓。” 是不是欺君之罪,她才不接茬儿。 沈麓眠不是傻子。 她的身上,流着沈家的血。 她不会因为什么血浓于水,就对沈家无底线的包容。 但是,沈老夫人若是被定了罪,她面子上也不会好看。 楚景宸道:“沈老夫人,若有什么隐情,不妨明言。诬陷王妃,欺瞒皇上,你可想清楚后果了?” 沈老夫 人浑身猛的一颤,连忙磕头道:“皇……皇上,是三公主殿下让草民这么做的啊!皇上明鉴,皇上饶命啊……” 楚景宸的话,点醒了她。 沈老夫人就算是再没有见识,也知道欺君大罪,是要杀头的。 若是她再只顾着害怕,不去争辩,怕是真要丢了性命。 “我……我今日就是气急了,我说要敲登闻鼓,就是为了吓唬眠眠,根本没有真的想敲登闻鼓啊。” “我就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哪里知道登闻鼓在哪儿啊?我不想来的,真的不想来的,是三公主殿下逼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