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冼撩开车帘,对吴王微微点头。 吴王眼尖的瞧见了马车里的另外两人,肥脸上的笑意更浓。 “小王爷和无邪也来了啊,不知这舟车劳顿,小王爷的身子骨可受得了?” “有劳吴王挂心,小儿的身体无碍。” 君冼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当即放下窗帘,隔绝了那张让人作呕的脸。 “呵!”吴王心满意足的缩回头。 马车内,君无邪微微抬眼,“这人是吃了什么秽物?” 嘴真贱。 君家父子已经习惯了君无邪这种内涵的骂人方式,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说话不过脑子的人,大可不必理会,无邪你要记得,真正危险的,是那些表面对你无微不至的人,那种人,在背后捅刀子的时候,也是最狠的。” 君卿细心地教导侄女,担心她年经还小,对于人性的体会还不够深刻。 “我知道,不叫的狗才咬人。”君无邪漫不经心的给怀中的猫儿顺毛。 想要背后捅刀子,也要看她给不给对方机会。 前世,君无邪只会将后背交给一个人,而这一世,除了君家父子,她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机会。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君卿笑了一声。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小侄女,成长的太快。 她的心智,仿佛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庆幸的是,这是一种好的变化。 陆陆续续有马车进入皇城,太子寿宴,整个皇城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君家的马车在宫门的二道门处停了下来,所有的马车和随从都必须留在这里,不得进入太子的临渊殿。 三个人下了车,龙崎将君卿的轮椅搬下车,又将君卿抱到轮椅上,拿毯子盖在他腿上。 君家祖孙三代的出现,顿时在二道门引起了一片瞩目,所有王公大臣都将视线转移到了这三位的身上。 君冼依旧像只垂暮的猛虎,脸上虽然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是目光如炬,让人不敢小觑。 跟在君冼身边的小女孩,有着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虽然还未完全长开,就已经美艳无双。 若是以相貌而论,整个戚国,确实找不出几个可以和君家丫头媲美的,可是这动人的美貌之下,却是让人不敢恭维的性子。 而三人之中,最为让人在意的,却是那坐在轮椅上的清秀男子。 他安静的坐着,苍白的面容上没有半点血色,俊挺的身子,有些勉强的靠在轮椅后背上,紊乱的呼吸,让人听的心惊肉跳。 众人皆知,君卿前段时间毒发危险,本以为他那身子拖不了几日就要归西,可是迟迟没有听到麟王府的消息。 今日见了君卿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众人心中了然,他怕也是活不久了。 大家或真或假地上前关怀了几句,劝君冼宽心。 君冼愁容满面地应付着诸人,时刻留意着不能露了马脚。 这一路上,父子二人演戏演的辛苦,倒是君无邪被人们彻底忽略了。 毕竟,和君卿的死期比起来,君无邪被墨泫斐抛弃,根本算不得什么事。 反正君家就要倒了,这个蛮横的丫头,还能得意多久,没见她如今都没了往日的骄狂吗? 君家风光多时,也该让他们看看君家的落魄了。 过了二道门,临渊殿的宫人们便引着诸位大臣进入了宴会。 太子寿宴,圣上很是重视,临渊殿是太子的寝宫,如今大殿已经被腾出来做了宴席。 看着临渊殿各处彰显的奢华,再看看这宴席的豪华程度不少人都暗暗咂舌。 君无邪推着君卿的轮椅,跟在君冼身后进了临渊殿。 原主曾经也跟着君冼来参加过一次太子寿宴,正是那一次,让她遇见了虚有其表的墨泫斐,一头扎了进去。 “太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君无邪看着四处的布置,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君冼和君卿的神色微微一变。 “你为何会这么想?”君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