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寰笑

(虐版) “我要杀尽这万千神佛,像当年他们屠杀我全族一样,一个也不留。” 她白衣褴褛,伤痕遍体,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了眼前的剑,抵在自己胸前:“那……就请你……先杀了我。” 是她亏欠了他,只要他能消恨,她愿意把命抵给他。 然反魂树不死,琅嬅花不灭,她世世生而不息。 若有选择,她愿…… 永不成神。 (欢脱版) 前世广寒仙子清音与凡人相恋,引得天界大怒,不仅丈夫死了,儿子没了,就连她自己都被挫骨扬灰了。 原本以为九重天上就此少了一个天生神格的上神,没想到她重生了,不仅破了天界对她下的禁锢,道法还比以前更厉害了。 天上的神仙之前没少折磨她,见她这般厉害,心里个个都怕得要紧,生怕她回来找他们的麻烦。 可她压根就没心情理他们,一心忙着在人间寻找她儿子的转世。 为了讨好她,众仙帮着一起寻找。 在大家齐心合力的努力下,孩子很快就被找到了,送到了清音面前。 清音上神很是欢喜,一笑泯了全部恩仇,干脆直接舍弃了自己的神职,留在人间养起了孩子。 人家都死过一次了,何况已经知错,断情绝爱了,现在只想把孩子养大,天帝也不是小气的主,直接睁一只闭一眼,由她去了,毕竟杀也杀不死,她还会重生啊。 可问题来了,清音发现,那孩子养着养着,咋越来越像她前世的夫君了呢? 天帝怒了,众仙又慌了。 对不起,找错了……

作家 阿Q 分類 出版小说 | 22萬字 | 56章
第七章:情劫1
“温儿,下月便是你的寿辰,既然琅嬛花你不喜欢,那你跟父君说说,你想要何物,只要是这世间之物,不管多么稀贵,父君都替你想办法寻来。”宴席之上,宴恺已喝得半醉,粗犷的脸上露出酒醉的红晕,豪迈地朝坐在下榻的儿子说道。
王帐中央,一堆美艳的舞姬摇晃着婀娜的身姿,在跳他们月银族有名的“兰腾”舞。颜溟心不在焉地看着舞蹈,心思全然不在那些舞姬的身上。
自他掉入幻境已经几日了,这些天,他走遍了整个月银族,皆没有发现一处蹊跷地是狐妖设下的阵眼。
所有幻境都由幻术所生,也就是他现在看似身在月银族,其实依旧在昆仑山的无尘派里,没有出去。
只是找不到阵眼,他就一直走不出这幻境。
那狐妖究竟把阵眼设在何处?她又是什么来头?为何会出现在无尘派中?昆仑山乃三大仙山之首,有此大妖作祟,山下的那些修仙派怎会无人察觉?
那妖又为何要将他跟清音困在幻境之中?
不知君墨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颜溟想得专注,全然没有听方才宴恺在说什么。他这副模样,在宴恺的眼中却成了宴温看舞姬看的入神了。
宴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儿子大了,看来得给他安排个女子了。
宴恺笑吟吟地侧过头,贴着身旁王后亚丽蓝的耳畔,小声地向其说出了心中所想。
听到丈夫的意图后,亚丽蓝艳丽的小脸上瞬间露出些许红晕来,她娇俏地瞪了宴恺一眼,将目光投递到了颜溟身上。
果真,如宴恺所言,宴温的视线一直盯着舞姿曼妙的舞姬,不曾挪开过。
亚丽蓝感到有些奇怪,他们温儿素来不近女色,就连营中的侍从都是男子,从不让一个侍女服侍,怎突然对女子感兴趣了呢?
亚丽蓝想起前日她的贴身侍女告诉她,宴温救了一个重伤的女子回营。听闻那女子长得很是美丽,整个月银族都找不到比她更清丽脱俗的姑娘。宴温将她救回后,不仅亲自给她治伤喂药,还将她安置在了格桑的营帐中。
格桑是宴温的乳娘,也是月银族的贵族。不仅他们月银族,草原上其他部落群里都有着严格的阶级划分。贫民是不能进贵族的营帐的,更别说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族人了。
亚丽蓝对于儿子的秉性了如指掌,宴温做事素来沉稳,他能不惜违背族规将一个外来女子带入贵族营帐,想必那女子身上定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绝非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身为一族的王后,宴温的母亲,亚丽蓝对于儿子未来的婚姻十分重视。宴温如今已成年,他可以拥有软床的侍女,但是他未来要娶的妻子,一定得是草原上大部落族的公主,她必须有着高贵的血统,才有资格为月银族诞下子嗣。
颜溟还在沉思,亚丽蓝已经起身拿着酒杯施施然走到他的身前,一双媚眼饶有深意地盯着跳舞的舞姬们,侧着身子试探地问儿子:“温儿,你可有看中哪位舞姬?你营帐中女眷单薄,你若有看上的,我跟你父君说,让他立刻派人把舞姬送你营帐。”
她说话的时候,身上浓重的脂粉味传入颜溟的鼻尖。颜溟终于回过神来,神情微愣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亚丽蓝,眼神冷了下来,漠然道:“母后误会了,我只是看那些舞姬身上的罗裙样式今日格外的精致,顾才多看了几眼,并非对哪位舞姬有意思。你跟父君都清楚,我营帐内素来不留女眷,还请母后跟父君勿操心。”
“哦?”亚丽蓝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会,不禁又探寻道:“温儿不喜舞姬,但我怎么听闻你前几日救了个外族女子进营帐,可否有此事?”
听她问起清音,颜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亚丽蓝跟宴恺素来着急他的婚事,若知晓他开始亲近女色,自然要忙着为他从其他部落中择选妻子。
前世,他虽救回清音,但一直将她交由格桑照顾,自己从未主动接近过。恰那时因琅嬛花,各族接连征战月银族,宴恺跟亚丽蓝即使着急他娶妻,也无暇顾及,所以即便到宴恺战死,他们也不曾过问起过清音这人。
而今,琅嬛花被毁,月银族太平,亚丽蓝率先知道了清音的存在,向他打听是必然的。
只是可笑的是,这明明是幻象,可里面的人模样性子竟然与他前世所见一模一样。
月银族还是那个月银族,只是他不再是那个温润良善的少主宴温了。
颜溟暗自喟叹了声,蓦然起身,朝亚丽蓝作揖道:“回母后,确有此事。儿臣不久前的确救了一名外族女子,现在在我的营帐中。”
“这女子是何来历?你为何要救她?”亚丽蓝不解地问。
闻此,宴恺也走下榻来,茫然地问:“你们说什么女子?哪来的女子?温儿,你营中何时藏了女子,父君跟你母后怎不知?”
“此女来自何处,儿臣也不晓,儿臣不过是看她伤重,故而出手救了她罢了。”颜溟坦然回道。
“伤重交给巫医便是,何须你亲自照顾她!”亚丽蓝气急道。
颜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眉头不悦地皱起:“你怎知是我亲自照顾的她?你派人监视我?”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亚丽蓝赶忙安抚他:“温儿,你不愿与我们同住王帐,母后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故才在你身边安置了眼线。你若不喜,母后即刻将人撤去便是。只是这女子,你不能留她下来,谁知她是不是敌族送来的奸细呢?良家女子,岂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草原,还伤成那般样子!”
“她是我救的,留不留由我说了算。”颜溟板着脸,冷酷道。
没料到素来温润的宴温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亚丽蓝满眼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脸伤楚地责备道:“温儿,你怎能因为一个陌生女子,就对母后出言不逊!那女子到底对你下了什么邪术!我怎觉得你这些时日像变了个人似的!”
见亚丽蓝哭嚎,原本镇定的宴恺脸上也有了怒意,他当即爆眼怒睁,双手拎起颜溟的衣领想要狠揍儿子,但被亚丽蓝给拦住了。
“你放开温儿,别伤了他!”亚丽蓝一边抽泣一边拦阻。
这两人身为一族主君跟王后,行为竟如此不沉稳淡定。颜溟一时有些理解为何前世的自己不愿与他们同住了,确实很闹腾。
不过是幻境里的幻象,颜溟没有要哄的耐心,他此刻心烦意乱,身体里似乎有一股邪气要冲撞出来,他突然猛地伸手拽开了宴恺擒在他脖子上的双手,面无表情地走出了王帐。
“宴温!你竟敢忤逆,你……”宴恺气吼着要拿自己的兵器。
亚丽蓝死死地抱住他:“主君息怒,温儿他只是一时叛逆,你切莫与他计较。”
“一时叛逆?上次他毁了琅嬛花,这次他又对你这般态度,下次他不会是想拆了我这王帐吧!”宴恺气愤道。
亚丽蓝眼泪汪汪地抱着宴恺,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颜溟离去的方向,眼里慢慢多了几丝狠意。
她家温儿一改常态,定是受了那突然出现的外族女子蛊惑。
她倒要看看,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从王帐回自己的营帐不过只有几里路,今日颜溟没有乘坐车辇,是骑马参加的宴席,故而,他回宴温营帐的时间更快了些。
甫一进营帐,颜溟便伸手解下身上沉重厚实的狼毛披风,扔给了一旁的朗星,气息微喘道:“帮我备几桶冷水,再凿些冰来,我要沐浴。”
说罢,颜溟只觉胸中一股火热,仿佛有烈火炙烧着他的胸膛,这是他被体内妖丹反噬的症状。他如今被困狐妖幻境,所学法术在这幻境中都失效了,自然也就无法使用清心咒让自己静心。所以为逐心火,他只能选择用最原始的方法,将身体浸于冰水之中。
“如今已是深秋,又已入夜,天冻地寒的,少主你确定要用冰水沐浴?”朗星惊问道。
颜溟顾不得多加解释,已经快步走进内室,焦躁道:“快去备水。”
“是。”见少主君一身戾气,朗星也不敢再多言,乖乖地拎着木桶离开了营帐。
朗月陪他一同前往。
很快水就打来了,朗星朗月刚把冰水倒入浴桶,颜溟便急不可耐地脱衣进了桶中。他浑身通红,皮肤滚烫得起来,身子刚入冰水,水中的冰块就融得差不多了。
朗星朗月见状皆大惊起来。
“少主,你这是怎么了?你身子为何那么烫?”朗月紧张地问道。
一旁的朗星偷偷伸手摸了下浴桶,方才的冰水竟然变成了温水,他稚嫩的脸上露出几丝惶恐。
“少主,我这就给你去请巫医。”朗星激动道,起身要走,颜溟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别嚷嚷!你们再去取些冰块来。”颜溟沉着脸命令道。
朗星朗月互看了一眼,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能拎着木桶再度出了营帐。
待两名小少年一连取了三四次冰块,颜溟身上的热度才勉强降了下去,感觉好受了许多。
颜溟面色苍白地坐在浴桶中,额头上挂着热汗,双眼微闭,神态很是疲惫。
朗星去给他拿衣服了,内室中就朗月一人陪着他。
素来寡言的朗月站在一旁,终是忍不住担忧地询问道:“少主,你在主君的王帐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一回营就成这副模样了?”
闻声,颜溟慢慢抬起眼皮,目光深谙地望着朗月,沉寂了几秒后,突然什么也没说,嘴里喷出一口黑血来。
朗月被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惊恐地对外喊道:“朗星,你快去请巫医,少主吐血了!”
朗星听得呼喊,赶紧扑到了内室,看到颜溟吐出的黑血,小脸煞白,转身就要去找巫医。
他还未跑几步,就又被颜溟给叫住了。
“找巫医没用,你们……你们去找格桑姆妈,把她营帐中的女子带过来……只有那女子能救我。”颜溟虚弱道。
若说他之前还存有怀疑,或许眼前的一切不全是幻象,但现在他心里再笃定不过了。
幻象可以以假乱真,但是他的身体不会,那妖丹的反噬之痛,他再熟悉不过,他就是颜溟,根本不是宴温。
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是那狐妖的诡计。那妖邪设此幻境,无外乎就是想从他身上取些什么,横竖不过一条性命。
他这一世虽只活了短短十七载,但也是吃尽了苦头。只要他不想死,就算是天皇老子来取他性命,但凡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弃。
此次他体内妖丹的反噬太过厉害,他靠自己只能压制一时,压制不了太久,他只能去找清音帮忙。
就算清音跟他一样,在幻境中未必能使用法术,可她终究是神女,是女仙,她定有办法救他!
他不信,她会看着他死在这幻境之中。
虽不知少主为何非要寻那来历不明的外族女,但朗星也不敢忤逆颜溟的意愿,只能咬牙出了营帐,直奔格桑的营帐。
临行前,颜溟多次喝令朗星不准把他受伤的事宣扬出去,朗星也不敢多言。待到了格桑的帐中,不等格桑询问,他直接抓着坐在塌上学针线的陌生女子跑了出去。
“朗星,你这是做什么?”格桑追了出去,惊讶地问道。
“少主找此女有事要问,姆妈不必跟来。”朗星回头,一脸严肃地朝格桑说道。
听闻是少主的旨意,格桑即使心存忧虑,但也不敢多加询问,只得任由朗星拽着一头雾水的清音前往宴温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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