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合

天启六年的春天,乔梓璃和丈夫一起带着子女回娘家给依旧精神矍铄的祖母庆祝八十大寿,望着在宽阔的庭院中无忧无虑地奔跑玩耍的儿女,回想起那个遥远的现代,不由设想了一下,若是当年自己没有来到大晋,而是继续呆在现代,那她的一生会是怎样的呢?大概会找一个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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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闺甜
    作者名:颜令妩
    简介:燕北世家嫡女薛五娘活了十六年,憋屈了一辈子,为了不让自己被别人发现异常,处处小心、时时谨慎,贤良淑德无人不知,可谓是闺阁典范。
    万万没想到,一场普通的风寒要了她的小命,一切又要从头再来。
    举目四望,身处酷寒偏僻的燕北村庄,爹娘又都没了,人生简直不能更悲催……
    幸好哥哥是一个正直温柔的美少年,让她时时刻刻感觉到被宠爱的幸胡~
    三世为人,小萝莉表示,她的梦想就是可以做一只米虫小庄主,闲来种种田、合合香,若是可以再尝遍天下美食,那就再好不过啦~
    所以,喂,那个病骄世子爷,要不要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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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试读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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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二十二年三月,吏部左侍郎容邺暴卒于宫中政事堂;第三日,其妻刘氏携子女出京,从此杳无音信,京中一时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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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二十五年,九月的燕北,北风呼啸,乌云压顶,看天色似乎离今年的第一场雪也不远了。
    燕北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寒冷,而今年的冬天似乎又比以往的冬天来得更早。
    寒冷的北风中,走在道路上的人们纷纷裹紧了身上的大袄,口中不停得诅咒着这鬼天气。
    燕北的平州有一个村落叫平桥村,平桥村的村西有一处宽阔的宅院,青砖红瓦、粉墙朱门,在村里一众青砖瓦房和土屋茅棚的映衬下看起来格外的气派。
    这处坐北朝南的宽阔的宅院被分成了前后三进,第一进是外院,倒座房里住着家中的帮工、护院和仆妇,宽阔的院子里是一畦畦开垦地颇为整齐的菜地。
    此时的菜地里,一株株绿油油的幼苗看起来颇为精神,院子的最西头则是一处收拾得干净利落的马棚。
    一眼望过去,整个院内的房间的落地柱和窗棂都是新做的漆,窗户上糊的也都是雪白干净的高丽纸,一看这户人家就是新盖的房子。
    整座院落布置得颇具格调,院内打扫地干干净净,再加上入目可见的绿色,看起来生机盎然、清新可人,让人觉得主人家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农户。
    沿着光亮整齐的青石板路过了垂花门,则是第二进,这里是内宅。
    因着家中主母已经去世,所以中间的正院正房就只供奉着主母的画像,两边的耳房则充作了库房。
    东厢房住着这家的少爷,西厢房则被充作了少爷的书房;西跨院是厨房,东跨院则住着贴身服侍主子们的丫鬟小厮;东厢房的门前还种着两株挺拔葱郁的青松,在这个满目苍茫的季节看起来让人眼前一亮。
    而第三进的二层绣楼则住着这家的小姐,不大不小的三间正房,绣楼后的后罩房里住着伺候小姐的丫鬟和仆妇。
    院子里东边的墙角是一处特意架起了篱笆的花丛,里面种着一丛丛不知名的小野花,此刻虽无花朵、却也是有着碧绿苍翠的叶子,看起来生机勃勃。
    西面的花坛里种着一排九株红梅和一丛香草,走近了只觉得异香扑鼻——那些奇草仙藤愈冷逾苍翠,都结了实,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爱。
    院子正中的石桌石椅旁摆放着两个粉彩花卉大缸,缸上描着几株兰草,结了冰的水面下,隐约可见几尾颜色各异的金鱼在悠然地游动。
    此时绣楼的二层卧房内,黑漆大炕上垂着水墨字画白绫帐子,帐内睡着一个年约九岁的少女,身上盖着一床厚厚实实的棉被。
    她紧闭着双眼,略显得苍白的面上带着两朵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听起来也颇为粗重,看起来似乎是病得不轻。
    一旁的黑漆小杌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半旧靛蓝色棉布袄子的妇人,正在拿着棉布巾子给她擦着额头上不断沁出的冷汗,慈祥的面上满是担忧。
    姜澜璧迷迷糊糊地躺在烧得热烘烘的大炕上,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全身上下还属于自己的,就只有嘴和耳朵了。
    她的意识一时模糊,一时清醒。
    眼前的景象一会儿是现代的大学,自己和室友一起兴高采烈地走在操场上,谈论着刚刚看的小说。
    一会儿是幼时薛家的闺阁,红木漆金千工拔步床上悬着的雨过天青色的纱帐,上面绣着行云流水一般的水墨画,美丽端方的母亲坐在床前、含着泪温柔的唤着自己的乳名。
    一会儿又是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幼小的女童,穿着一身孝衣,扑在灵堂前,抱着灵床上那位了无声息的美丽妇人,嘶哑着声音、哭着喊着“娘”。
    …………
    姜澜璧迷糊间,又感觉有一股子苦涩的药汁,从自己的嘴里直直地流进了喉咙里,苦得自己一阵咳嗽。
    而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为自己缓解着咳嗽带来的不适。
    这时,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个清脆又稍显稚嫩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娘,小姐怎么样了?”
    床边那个暗哑的女声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丫头,我不是让你在厨房看着点儿炉子么?
    小银吊子里正炖着给小姐的羊乳茯苓饮,还有给少爷的红枣桂圆汤,你不在那里好好地看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那些东西如今可金贵着呢,仔细熬坏了可就糟蹋了好东西了!”
    “爹爹和姐姐刚才从县城回来了,姐姐就去了厨房看着,爹爹让我进来看看小姐怎么样了。说是他又从县城的医馆那里抓了几副药,还买了两支十年的山参给少爷小姐补身子。”
    “唉,还能怎么样,小姐这高热还是不退。再这样下去,只怕就要烧坏了。
    那李大夫来把了脉,说是小姐本来就是早产儿,胎里带来的热毒。这些年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三年前来燕北时,因着路途颠簸、天又阴冷,所以又埋下了病根子。
    来了燕北之后,这里的气候水土和京城都大不同,小姐难免会水土不服。
    再加上这一年来,少爷小姐要给太太守孝,一点儿荤腥都不沾。
    今年的冬天又格外的冷,这本来就虚弱的身子骨自然是撑不住了。
    也怪我,当时就该劝小姐不要死守这些规矩,好好地养着身体的。
    咱们如今不比在京城、什么补品药材都可着调养,这儿又没有什么好大夫,若是小姐再撑不过去,那太太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万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对得起走了的太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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