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鹰彦走回主卧。犀利的他,注意到整齐的衣橱上多了一件女人的睡袍。他最讨厌别乱动他的东西。向来对摆设讲究的他,更讨厌乱丢乱放的习惯。他烦闷低吼,“给我扔进垃圾桶,这里都给我用消毒水消毒!”跟随的女佣赶紧应道:“可是这是少奶奶的东西,是不是要跟少奶奶说一声。”“听不懂?”墨鹰彦没耐心。要不是老爷子非要他搬进来住,他说不定一辈子都懒得进这个家。现在老爷子身体情况不稳定,他也只能处处顺着。女佣为难,只好拿起那件丝绒的红色睡袍。无意间,地板上掉落一张创口贴。墨鹰彦冷眉微蹙。这个创口贴……他想起今天在画展时,Sicily臂弯贴的就是这一款创口贴。按常理,那两个人不会见面才对。因为他派人跟着徐泊情,至今都在一间公寓里没出来过。如果要见面,按常理Sicily会去那间公寓才对。墨鹰彦冷漠地踩过地板上的创口贴,这种小事,他没必要揪着,反正离婚他不会给一分钱!午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徐泊情被饿醒了。她刚才回房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就连手机来信息,她都不知道。徐泊情懒懒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冷清的过道,灯光昏暗,空无一人。一般这个时候,女佣基本都下班了。偌大的房子就显得格外安静。她走下楼 ,注意到了自己的睡袍被丢进垃圾桶。晕!到底是谁乱扔她东西。她走到楼下,捡起垃圾桶的睡袍,拍了拍。还好不脏,拍了拍上面的灰还是能穿。她披着睡袍走进厨房。饿坏的她,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鸡蛋和面。烧水煮面。爱吃肉的她走去冷藏室,拿来了一点肉。“你是谁?”一个睡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徐泊情浑然一怔。她整个人僵住在那。根本不敢转身往回看。墨鹰彦冷傲的气息从身后袭来。那冷厉的步子响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透过月光下倒映的影子,徐泊情看得清那个男人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她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只要他走到她面前,他就能拆穿她是谁了。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徐泊情拿着手中冰冷的肉块都能感受自己的汗浸湿手心。“怎么?厨房我不能进了?”徐泊情硬着头皮把声音压低。背对着墨鹰彦的身影往前走。墨鹰彦冷然停下脚步,冷厉的眸子凝视着眼前这个女人。裹着艳红的丝绒睡袍,看不清身形。但是空气弥漫的茶花香,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徐泊情见他没走过来,拿着手中的猪肉直接从厨房后门走了出去。一幅绝美的画出现在她面前。说实话,她住在这么久,很少逛过这里。倒是没想到,厨房后面的平地会是墨鹰彦作画的地方。画板四周摆放着一瓶开封的红酒,一个倒满红酒的酒杯放在座椅旁。底下凌乱的颜料掺杂着数十支画笔,而夹在画板上的那幅画是最喜欢她。如果墨鹰彦购买的每一幅名画都跟爱情相关,那么眼前这一幅跟今天在画展的蒙面情侣有几分相似。只是这画里,女人穿着净白婚纱裹着面纱,模糊了五官。而身后拥抱着她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面具。两个人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却又能相拥一起。跟画展那幅画很像。真正的灵魂伴侣是跨越阶级、脱离世俗,无容貌束缚……画里面,两人被暖黄色的太阳光包围,璀璨的光洒落点亮了两个人,像是这份爱感动了上天,连上天都为他们祝福!徐泊情能感受到墨鹰彦对婚姻是憧憬的。只是不在这一场婚姻里。因为她和他更多的是交易。从她家对墨家开口要好几个亿的聘礼,到后面无数次索取,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加上他们两个至始至终从未正式见面,墨鹰彦所有的一切都是听从墨爷爷的指示,所以他不是不爱,是他不爱她!那份炽热的爱,墨鹰彦一直保留在心底,并不会因为她是他老婆,给予一点点。“咯吱~”徐泊情听到身后的门开了,她赶紧加快步子离开。一块创口贴掉落在画册上,黏在了画里。原本的圣洁婚纱与创口贴粉色显得格格不入。墨鹰彦走到画册前,恼怒地撕下那张碍眼的创口贴。被粘黏的地方,连颜色都被沾走了。他紧绷冷脸,捏紧手中的创口贴。难得今晚他有雅兴来这边画画,现在倒好,画了几个小时的画,没了。“墨总!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林武从身后走来。墨鹰彦把创口贴递了过去,“给我去验DNA,确认是那个女人弄的,然后让她赔!”林武看着那张被捏成团的创口贴,“这个不是Sicily小姐的创口贴么?”“不是!是楼上那女人的!”林武下意识看向二楼徐泊情的房间,双手恭敬接过,立即让人送去医院化验。墨鹰彦看着眼前不完整的画,烦闷地从画夹子上拿下,扔进了垃圾桶里。……早晨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房门传来女佣的声音,“少奶奶!起床吃早饭了!”“墨鹰彦呢?”徐泊情防备地站在门前问道。女佣下意识看向走廊另一侧,只见墨鹰彦西装革履地从主卧走出来,恭敬压低头行了个礼。“墨鹰彦在,我就不吃了!”徐泊情的话隔着门窗传到走廊。墨鹰彦正好走到她房门对着的楼梯口处停了下来,“为了节省开支,错过一日三餐的时间,不许另外加餐!”隔着门的徐泊情无语翻了个白眼。一场夫妻,这个男人真的要做得这么绝情。是昨天她拿了一块猪肉,让这货处处针对不成。秋姐怕徐泊情饿着,耐心地敲了敲房门,“少奶奶,今天有你爱吃的肠粉哦!要不先出来吃了?”“饱了!不吃了!”徐泊情不是不想吃,是她不能见墨鹰彦。本想着起早点错过他吃饭的时间,谁知道今天这个男人起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