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我也不太清楚,我知道白天我做的一切,但就是控制不了。”那疯子挠了挠头,神情有些痛苦,抓住本就凌乱的头发。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人。“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话说你们怎么会和这东西沾上关系的?”老疯子忽然就平静了,神色奇怪。我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然后又摇了摇头。但我又想到,这台下听戏的那十几人和王万年当初给我的信息对得上,似乎全都是这车上的,所以大概和这车有关系吧。我想了想,决定不和这老疯子说车的事情。谁成想,这老疯子下一秒居然一语道破,“那个仓库里面放着是一辆出过事故的中巴车吧?”我心中惊讶,猜测着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辆车从送过来,放到仓库里面,都是我一手搞好的,也从未和别人提起过。这老疯子又是怎么知道?老疯子一点都不意外我脸上的惊讶,只是瞥了我一眼之后,这才淡淡开口。“这车你最好离远点,上面的东西邪乎着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事情了。”说着,老疯子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准备靠在那墙边就要睡觉了,丝毫都不担心我们会离开。我看着闭上眼睛的老疯子,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很多关于这个车的事情?”老疯子没有动静,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我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再度问了一声,依旧是没有动静。过了一会,我就听见他已经睡着后轻微的鼾声响起。这让我满头黑线。想了想,现在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和邵学同决定还是先回去比较好。走到巷子口看了左右看了一眼之后,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在这附近,我们俩这才快速朝着学校的方向跑过去。眼看就要进宿舍了,我突然感觉双腿一软,然后眼前顿时一阵发黑,险些直接瘫软在地上。紧跟着我的眼前一下子就浮现出许多画面,是仓库里面的场景。里面的戏台上神功戏依旧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是周围的人……姑且称作是‘人’吧,都面色惨白直勾勾地盯着我。尤其是身上还水淋淋的,衣服不断往地上滴着水。我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像极了破鼓风机漏风的声响。那声音说:“救救我……我还不想淹死……”紧跟着就又有更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都在喊救救我,不想死!我只感觉背后一阵寒意顿时顺着脚底涌上了后背,猛地睁开眼睛。这周围哪里有什么惨白的人脸和戏台子。邵学同有些担心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回事,要不要去看看?”我看了一眼四周熟悉的走廊,这才确定自己是在宿舍里面,废了好大劲才站起身子来。摆了摆手,我说不用了,应该是低血糖了。进宿舍门的时候,邵学同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我身上,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我冲他笑了笑,表示这没什么事情。回到床上后的我,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回想着刚才发生事情和老疯子说得话。那画面看上去就好像是身临其境一样,但明明我自己又没有在仓库,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画面呢?我辗转反侧,决定这个事情等到王万年来了之后,再问问看。至于老疯子说的话,已经是显而易见了,这中巴车出事绝对不是一个意外,里面多半是另有隐情。之前听王万年说过,如果是意外死的话,这种事故是最好处理的,但如果事故车是因为另有隐情才导致事故发生的,那这种情况就非常棘手了。我心里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车处理不好卖不出去,只是老疯子说的话,让我在心里有些膈应,也担心自己小命不保。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入迷的缘故,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王万年的电话给叫醒的。总感觉这人就是上天派来扰人清梦的,我很不爽。接通电话之后才知道,他得晚一天才能过来,还给我寄了一个快递,说那中巴车要是有什么情况,就把这东西放到车里面。我看了一眼短信,确实是有一条快递短信,显示让我现在去快递店取一下快递。我有些不情愿地爬了起来,这才跑了出去取快递。路上还碰着了一个室友,是昨晚和我一块回来的邵学同。我取到快递之后,摇了摇发现里面挺沉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回到宿舍里面拆开之后,我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因为这里面装的居然是那个挖机老板那里带走的古曼童!那古曼童被泡沫包得严严实实的,拆开之后就这么放平在地上,一双空洞黑色的眼睛如同活的一般,看得让人直发毛。为了避免其他人看到眼睛,我选择今晚就将这东西放到车里面去。我将目光看向了和我一块回来的邵学同,邵学同的表情是拒绝的,但耐不住我软磨硬泡。吃过晚饭之后,我和邵学同就去了仓库里面。这一次去得比较早,里面也还没有戏台子和唱戏的声音,我打开那的中巴车进去的时候,感觉四周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隔着车窗能够看到邵学同正紧张地盯着四周看,嘴里还在不断催促我赶紧放好就回去了。我回想了一下王万年交代要放到位置,然后就将那古曼童给放到了最后一排位置的正中央。放完之后,我才发现我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已经布满了汗水,发现没什么事情发生之后,我这才准备离开。就在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心猛地一惊,紧跟着就感觉背后一凉,浑身上下一下子就麻了。“小伙子,这是到哪里了……?能送我回去吗?”后面传来一个老婆婆阴森森的声音,听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我脖子有些僵硬地往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