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着，痛苦着；开心着，煎熬着。

    痛并快乐，我很知道，这种滋味。

    因为金老师，我的期末考试还算顺利，她没再去兼职讲课，而是陪我在租房里温习功课。12月31日那天，所谓的跨年，韩国年轻人也喜欢聚在一起狂欢，系里有人组织，我还是悄悄缺席，尽管我还不知道金老师的安排。

    “要一起跨年吗？”金老师主动打电话问我。

    “好啊。”我开心地答应，“你想去哪里跨年呢？”

    “去一个，我想稳你，就能稳你的地方。”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出逗弄我的话，让我脸红心跳不已，“我也会稳你的。”我红着脸说。

    “呵，”她笑得开心，“本来想在家里，不过还是出去吧，我晚点开车去找你。”

    她带我去了S市跨年，韩国民众聚集最多的地方。我们还没到附近，就已经受到了交通管制。下车步行，她牵着我的手，将我揽在怀里前行。我们带着同款帽子，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侣。

    当我们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时，她从身后抱着我，在和我耳语时，她会偷偷地琴稳我的耳朵，恶作剧时还会轻舀我的耳垂，让我的身心战栗。

    美中不足，她的手机响过几次。我不会去问是谁，也不想去猜测，徒增烦恼罢了。当周围的人群开始倒计时，我的心情，开始上扬，她紧紧拥着我，也和人群一起倒计时，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和人群一起比着手势倒计时……3，2，1，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掰过我的脸，稳上我的唇，放肆而又热烈的稳，让我眼前，开出一片花海。

    我爱你，金恩心。

    刀尖舔糖的小崽子，害。

    奔向地狱的金老师，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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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受伤

    散场时，人群拥挤得无法想象，不知道是谁先摔倒了。

    人群中，有尖叫声，还有哭喊声。

    人群开始不受控制地推挤，万幸的是，我和她在靠边的位置，但依旧避免不了人群的推挤。我怕别人挤到她，用身体护着她，但推挤的力量太大，我惶恐不安，死命地抱着她。

    她也如此，双臂抱着我，或许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她大声安抚我：“别怕，有我在！”她用力撑开周边的人。

    明明还有空隙，但有人偏偏往我这边推，我站立不稳，怕压着金老师，我往稍微宽松的廊道里推她，“恩心，你进里面！”我用身体挡着后面推的人，膝盖撞到了石碓，疼得我眼冒金星，忍不住叫出声。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叫声，金老师急了，头一次听见她爆粗口：“你他妈再推她一次试试！”我身后的男人也呛道：“谁特么推她了？”金老师吼道：“旁边不是有位置么？你要是再敢推她，我他么揍你！”

    那男人还要再推，金老师居然真的挥拳揍出去，稳准狠地揍到了对方的眼眶，对方惨叫一声，我忙推金老师，“快走！”我怕那男人再跟过来。

    拥挤的人群，骚动着，我和金老师终于到了相对安静的地方。

    “你没事吧？”我问金老师，她紧紧抓着我，“我没事，你怎么样？”怕她担心，我摇了摇头，她不信，拉着我的手，来回检查我的身体，我吃疼，却也装作没事一样。

    我演技不错，她松了口气，“刚才听你喊疼了，吓死我了。”我笑着说：“没事，你没事吧？我看看。”我本来是为了转移话题，但见她双手背在身后，我伸手去抓，才发现她手伤到了，血还在往下滴，我的眼眶，顿时发酸，“你……”我有些哽咽，“还有哪里伤到了？”我检查，发现她走路，脚也瘸了。

    金老师伤得比我重，我个子小，力气小，加之受伤，根本弄不动金老师，急得我差点哭出来。电话响了N次，她终于接了，她老公，志勋来了。

    到底是男人力气大，志勋俯身一把抱起金老师，金老师反对，“放我下来。”

    “都受伤了，别闹。”志勋哄着的语气。

    “放我下来，扶着我就够了。”金老师坚持，我想她大概是顾及我。我心里确实不好受，但无话可说，我也跟着劝金老师，“金老师，就让志勋哥抱你吧。”志勋接话，“就是，别闹。”

    到了车上，志勋开车，估计是心疼，抱怨道：“都说不让你来了，就怕人多有踩踏，看新闻，简直吓死我了。”我在旁边听着，心里有些刺痛，金老师无力道：“差不多得了。”

    志勋也没再说话，到了医院，志勋抱着金老师去了里面，心急，步子大，人走得很快。我腿疼，越来越疼，怕金老师看出来，我走得慢。我看见，金老师的目光越过志勋的肩膀，深深地望着我。

    所以，我无力，也继续跟着走，机械的步伐，疼到麻木的心。

    看着医生和志勋围着金老师，听语气，是熟人，“下次啊，要去，就去高点的地方，人太多，危险啊。”医生语气温和，还看了一眼我，“这小朋友是谁啊？”

    “啊，恩心的学生。”志勋随口答。

    金老师被挡着，我也看不到她的视线，礼貌地跟医生问好，“您好。”

    “小朋友没受伤吧？”她问我，我摇了摇头，“那你帮我把药水拿过来。”医生说，我站起身，去拿药，转身时，医生正盯着我看，我不自在地低下头，她没说话。

    三个人聊得热络，我像是个多余的人，呆着实在憋闷，我起身想出去，“干嘛去？”金老师叫住我。

    “没事……”我站在那没动。

    “没事的话，不要走。”金老师伸手，示意我过去，“在我身边呆着。”我别扭，却也走过去，金老师握住我的手，捏了捏我的手心，我抬头，笑了笑，她也跟着笑了笑。

    “你和她的关系可真好啊，呵呵。”医生逗趣道，“志勋，你去买点吃的吧，你们两是不是都饿了？”我没说话，金老师答道：“还真有点。”

    志勋出去买吃的，金老师的伤处理完了，“恩心，你休息会，小朋友，你过来。”医生招招手，金老师不得已放开手，“你别为难她。”金老师和医生说，医生嗯了一声，带我去旁边的换药室，“裤腿挽上去，我看看伤得重不重。”我愣了一下，没做声。

    “坐好。”她拉我坐下，裤腿没挽上去，因为膝盖处肿的太高了。

    最后，是脱了裤子，我红着脸坐在那，她给我上药，温柔地说：“小孩子还真是能吃苦，这么疼，都能忍，怕恩心担心吗？”我舀舀唇，没做声，但眼泪下来了。不知道是身体疼，还是心疼。

    泪水，还没来得及擦，换药室的门就开了。

    金老师一脸的诧异，更多的是心疼，连语气都重了，“伤得这么重，为什么要和我撒谎？”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