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光是想一下,周身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再也不敢看那皎若月光的男人,规矩地坐到一边去想心事。 她要不自己弄点药,毒一下这男人,既报了他欺负她的仇,又可以把这事栽给小皇帝。 可凤卿一想到容翎的精明,硬生生的打住了这个念头。 她这样干,完全是自找死路,还是另想法子吧。 接下来马车内分外安静,很快到了摄政王府,司棋扶凤卿下来,一路往紫竹轩而去。 路上司棋看凤卿脸色不好,而且手很凉,忍不住担心地开口:“王妃,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凤卿摇头,深呼吸一道:“没事。” 她就是被吓到了,光是想到敲碎骨头的痛苦,凤卿就控制不住心中发虚。 司棋听了凤卿的话,不再说话,扶着她一路回了紫竹轩。 这一夜,凤卿再次的没睡好,做了一夜的恶梦,梦里,好多人围着她大叫道。 “你竟然胆敢骗王爷,等死吧。” “王爷要敲碎你的骨头。” …… 凤卿啊的一声大叫着惊醒了,此时天色微明,外面守夜的司棋披衣冲进来,关心地问道:“王妃,做恶梦了吗?” 凤卿点了一下头:“嗯,对了,我有说梦话吗?” 司棋不以为意地说道:“是说了,奴婢细听了听,叫了王爷,还说毒什么的,有些模糊。” 听完,凤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想来想去,凤卿觉得眼下离开摄政王府是最好的,容翎给她定下了那个什么狗屁的十日之期可是悬在她头顶上的一把宝剑。 还有凤瑶,虽然她娘亲不是她贬成贱妾的,可像她那种女人,定然会把帐算到她的头上。 说实在的,凤卿对于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点数的,只要能离开王府,定然可以叫容翎抓不到。 等到时间长了,那位爷心思淡了,自己的能力也强了,她就可以自由的活动了。 “我渴了,倒杯水给我。” 司棋听了立刻去倒了杯水给她。 喝了水后凤卿则歪靠在床上想着如何离开摄政王府。 她决定这一次选白天离开,出了王府的大门再想别的办法。 “五千两的银票她是可以带着的,几本医书也要带着,可那些字画和头面是没办法带……”, 凤卿正盘算要带哪些东西逃走时,外面彩云进来禀报道:“王妃,蒋侧妃,宋侧妃还有童姨娘和舒姨娘她们过来问安了。” 凤卿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天还没有完全大亮呢,难道以后她都必须过这种天不亮就起来的日子? 几个妾侍的问安,再次的坚定了凤卿离开的决心,不过眼下她不想见那些侧妃姨娘的。 “你去和她们说,让她们回去吧,以后不必过来请安。” 彩云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去应付那几个女人。 凤卿又在床上躺了躺,等天光大亮后才起床,用了早饭后,在王府里溜达了一圈,确定容翎离开了王府。 她赶紧回紫竹轩,用一个借口把司棋调出去,然后进房间,把银票贴身缝在了内穿的小衣上,又把几本医书绑在了腰后部的位置。 做完这些,准备走时,却发现天已中午了。 若是正好碰上容翎回来吃饭,可就麻烦了。 “去看看王爷中午回不回来?” 司棋也没有多想,应声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功夫回来禀报:“回王妃的话,林管家说王爷中午不回来用饭。” 凤卿一听大喜,望向司棋道:“叫人备一辆马车,我要出去买东西。” 司棋应声出去吩咐小丫头去车马房那边安排,她完全没想过凤卿是打着离开的主意,这倒让凤卿有些愧疚了。 不过司棋乃是容翎的大丫鬟,自己就算跑了,容翎也不至于杀了司棋。 日后若是有机会,她定还她一个人情。 王府门前,停靠着一辆马车,凤卿带着司棋出现后,马夫跳下来:“小的见过王妃。” 凤卿点了点头,正欲上马车,不想王府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凤卿下意识地抬头一望,看到容翎的车驾一路不紧不慢的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