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太后都知道了冉家的消息,凤容峥更加是已经知道了,他侧目看着一脸自在的江梓瑗,若是换了别人,此时应该不知道多紧张,生怕名声受累,不急着去冉家请罪,也要先解释一番吧。“冉大姑娘的病是怎么回事?”凤容峥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的解释,忍不住开口问道。江梓瑗睁着一双比水洗过的宝石还好看的眼睛看着他,“什么怎么回事?”凤容峥狭长的眸子微眯,“江梓瑗,别跟本王装蒜。”今日凤容峥穿了一身玄色镶边宝蓝色撒花缎面圆领袍,衬得他越发英挺颀长,清隽绝伦,面如冠玉,就这样慵懒地坐在软榻上,都能显出高华优雅来,江梓瑗默默看了他一眼,若是那四王爷有他这样的姿色,也确实有花心的本钱啊。不过听说四王爷长得跟猪一样。“这个……治病有时候也不是一定能治好啊,你要是不放心,我跟你再去一趟冉家。”江梓瑗笑眯眯地说。冉家的人现在根本不想见到她!凤容峥没好气地想着,他今日本来并没打算来见她,哪知道才起身就听说冉然毁容的消息,他实在很难相信,昨天还对江梓瑗感恩戴德的冉家,今天怎么就仇视得放出话,要跟江家势不两立?“你就不怕自己的名声不好吗?”凤容峥冷声问道。“反正大家本来就当我是傻子啊,名声一直就很不好,无所谓嘛。”江梓瑗耸了耸肩笑道。凤容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见她目光坦然淡定,又想起昨日她跟冉然独处了一段时间,他薄唇勾起一丝淡笑,“冉然今日的病,是你故意的?”“你不要冤枉我,治不好冉然是一回事,害她生病是另外一回事啊。”江梓瑗立刻说道。“为了帮她,你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凤容峥真想骂她傻,可是知道她并不是没治好冉然,心里又莫名松了口气。江梓瑗低声哼道,“难道看着她嫁给那个四王爷?”凤容峥瞥了她一眼,“你自己别惹祸上身才好。”“再艰难的我都走过来了。”江梓瑗笑了笑说道,当初醒来后发现穿越的惶恐,差点死在半月观,她都这样经历过了,还怕名声不好吗?反正想要等事情过去了,她再将冉然的脸治好,名声不就回来了?更重要的是,她如今真的不是个需要名声的人,这样太后才会放过她。凤容峥冷哼了一声,早知道她这样没心没肺,他就不必专门走这趟了。“王爷,你是在关心我吗?”江梓瑗忽然睁大眼睛看向凤容峥,嘴角高高翘了起来。今日她穿了一身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将她嫩柳般的腰肢勾勒得像美人觚一样妖娆,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乌黑柔亮如绸的头发只有一个珍珠簪子,无一处不显得她鲜嫩明妍,艳艳勾人魂魄。凤容峥的视线忽然就落在她樱花一样的粉唇,喂,你看什么?”江梓瑗朝他眼前挥了挥手。凤容峥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地往自己身上一拉,“你说本王看什么?”江梓瑗全身都贴在他的身躯,她气红了脸,“凤容峥,我们……我们有击掌为约的,你不要违背我们的约定。”凤容峥松开她,俊脸沉冷地注视前方。江梓瑗急忙找了个离他远远的地方坐下,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的让她看不明白,明明一开始就是他警告她别痴心妄想当他的王妃,那他上次亲她,还有这次抱着……要怎么解释?哼,她江梓瑗再怎么不济,才不会喜欢上一个有心上人的男人。没多久,医馆就到了。杨紫若姐弟已经站在医馆外面等着她,一见到江梓瑗从马车上下来,他们立刻迎了上来,“江姑娘,您来了。”江梓瑗回头看了马车一眼,见凤容峥无意下车,她也只好当车上没他这个人,她笑盈盈地看向杨振,“气色好了不少。”“江姑娘,我弟弟今天起来没有咳嗽了。”杨紫若激动地说道。“那不是很好吗?”江梓瑗哈哈笑着,“走走,我们去保和堂搬药了。”要去保和堂并不远,就在这条街的十字路口,那地方是最繁华热闹的,人来人往,当日江梓瑗跟牛掌柜的打赌不少人都听到了,今日保和堂才刚开门,就来了不少人想知道结果。牛掌柜已经三天没见到杨紫若姐弟,心想肯定是那个杨振已经病死了,今天就算那江梓瑗不来,他也有办法让她给他下跪认输。“牛掌柜,你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能赢啊?”路人甲八卦地问道。“哼,这需要问吗?那江家的三姑娘就是从乡下来的,她能治什么病。”他今天早上就听说了,那江梓瑗把冉家大姑娘给治坏了,就她这样的医术,还想治好杨振的病。路人乙说,“那不一样,我昨日见到杨家的姑娘呢。”牛掌柜心中一惊,难道那个杨振还没死?“不可能!江梓瑗根本治不好杨振。”牛掌柜叫道。“你怎么知道我治不好?”江梓瑗带着杨家两姐弟走进保和堂,笑得灿烂明媚地看着牛掌柜。牛掌柜瞪大眼睛看着她身后的杨振,怎么……怎么可能!杨振看起来气色很好,一点都不像生病啊。“牛鼻子,是不是愿赌服输啊?”江梓瑗笑着问。“不可能!杨振绝对不是你治好的。”牛掌柜大声说道,他绝对不会输的。江梓瑗一副了然在心的模样看着他,“就知道你肯定会耍赖,这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差你店里的药,只是牛掌柜啊,做人应该要有信誉要有口齿,连口齿都没有了,那就变成无耻了。”牛掌柜指着江梓瑗,“江梓瑗,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别以为你是江大人的女儿就能够为所欲为。”“想来当日打赌的时候各位都是在场,如今杨振好好地站在这里,不是牛鼻子……牛掌柜说的那样,活不过三天,若是不信,可叫你们坐馆大夫过来给确认一下,当初牛掌柜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江梓瑗声音清脆地问道。不等牛掌柜自己回答,江梓瑗已经重复他那日说过的话,“你那天是这么说的,江姑娘,你要是能在三天之内将他的病治好了,我保和堂里的东西由着你拿,我还给你亲自低头认输。”牛掌柜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江梓瑗叹了一声,“哎,保和堂是帝都最大的医馆了吧,居然也是这样言而无信,这样的医馆还叫人怎么放心治病呢。”“你……你……”牛掌柜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一阵哄堂大笑。路人甲说,“牛掌柜,就让坐馆大夫给看看呗,指不定没治好呢。”路人乙跟着说,“输了不就是一点药材么,你们输得起。”“……”“你们放屁!”牛掌柜怒道,保和堂输不起!他当日就不该跟江梓瑗打赌。忽然,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牛掌柜,让坐馆大夫给杨少爷把脉。”牛掌柜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脸色大变,惊慌地看向保和堂的大门。江梓瑗察觉到他的一样,也跟着转头看了过去,一个身穿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袍子的慢慢地走了进来,他身材修长挺拔,长得英挺俊朗,五官更是漂亮得跟个姑娘似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唐……唐少爷,您怎么来了?”牛掌柜在心里直叫天,这位大爷平时都不见人影,今日怎么救凑巧出现了呢。“江姑娘,真的是你治好了杨振?”唐少爷手里还风骚地拿着一柄折扇。江梓瑗打量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好草包,她点了点头,“牛掌柜说杨振的病三天要是好了,他就给我认输,还把保和堂的药输给我,你是谁?”“在下唐言策,姑娘放心,我们保和堂绝对都是有口齿的,不干无耻的事,只要杨振的病真好了,这店里有什么药,你就拿什么药。”唐言策笑眯眯地说,大冷天地还打开扇子装潇洒。江梓瑗认真地说,“这么冷的天气,你还拿着扇子,你不冷吗?就算要装逼,也找个正常的方式啊。”“……”唐言策嘴角自以为风流潇洒的笑容僵住了。坐馆大夫这时候走了过来,示意杨振过去给他把脉,这大夫是之前给杨振看过病的,摸到杨振的脉搏,他惊讶地抬起头,“你今日早上会不会咳嗽?”杨振面露微笑,“我今天一直没咳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