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就这么想见我?”洁白的一快凸出峭壁的大石头上,黑衣人停住脚步背对着林衣凝望着天际沉声道。“你是谁?”林衣站在石头下,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衣人。这样近的距离,她几乎可以闻见他的气味。那种淡淡的蓝天白云的气息萦绕在鼻尖,那种带着冷酷疏离的气息绽放在眼前,那种仿佛天下皆不在眼里的傲慢充斥满心里。近,太近了,仿佛伸手就能摸到。远,又仿佛太远了,仿佛隔着轮回几道。林衣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不争气的狂跳,一种混杂着完全说不出来的情绪,在胸怀中冲撞。喜悦,激动,愤怒,酸涩,种种种种,不一而足。“唉。”黑衣人轻轻的叹息声随风飘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朝着林衣伸出了双手:“好久不见,我的林衣。”好久不见,我的林衣。我的林衣。带着叹息和无奈的声音,在山风中随风飘荡而起,弥漫着无边傲慢下的宠溺。我的……林衣,她是他的?林衣站在大石下仰头呆呆的看着对她伸出手的黑衣人,面容什么的在这一刻完全被忽略掉,只剩下那仿佛亘古不变的气息。那气息,那气质,那身姿……林衣突然抱住了头,满脸痛苦的蹲下=身去。疼,头好疼,疼的就好像要爆炸了一般。脑袋里面有无数的画面在这一刻,就好像被开启了一般,不断的闪现出来。在这画面中,不同于上一次在R国的时候,虽然疼却记不住那些到底是什么画面,而现在,太清晰了,太清楚了,仿佛电影一般的画面仿佛是从她心底深处挖出来的,带着血和肉冲击在她的脑海里。在脑海里,她在笑,不,不是她在笑,没有人,没有声,没有任何形态,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她在笑。非常非常开心的笑,非常非常喜悦的笑。在她的笑容中,有一个男人不断的徘徊在她的周围,不管何时何地,她的身边都有他。他不爱笑,他的气息非常的冷,他一身的傲气。血,无数的血从他的身上流下来,似乎都迷糊了她的眼,那中炙热的属于血的力量好像扑洒在她的身上,那种浓郁的血腥气和炙热的温度,让她几乎都沸腾起来。她和他在一起,血与火在他们身边飞扬。男人在笑,男人只对着她一个人笑。那种喜爱的,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喜悦笑容只对着她一个人,那种深爱的爱不释手只对着她一个人,那种含在嘴里怕融化,放在手里怕惊着了的宠溺只对着她一个人。那种喜欢,那种不需要用心去体会,那种几乎整个天下都知道他对她的喜欢,让她的心几乎激动的无法平息。头,越来越疼,林衣抓着头发满头大汗几乎要嘶叫出声。这是她的记忆?这难道是她前世的记忆?她的前生就是地府三生镜前都无法照出她的前生的记忆,难道一直藏在她的心底深处?男人,那个对她笑对她好对她爱不释手的男人,到底是谁?是谁?心中一种激烈的渴望不断的升腾起,她想看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她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疼,越是想看清楚画面中那个模糊的男人,头就越是疼。那中几乎要炸裂了她的脑袋的疼痛,让林衣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要看见他,一定要看见他,不管有多疼也要看见这个男人,一定要看清楚他的脸。迷糊的,只有感觉完全没有真容的景象伴随着林衣的剧烈要求,开始慢慢的清晰,那个男人开始露出他真正的容貌。一袭黑衣,一头黑发随风飞扬,一身杀气几可逆天,一袭倨傲俯视大地,他……他就是……“你,是你。”他就是眼前这个黑衣人。林衣抱着脑袋,满头大汗的缓缓抬起头来。此刻,黑衣人已经走下高高的大石蹲在了林衣的面前,闻言什么话也没说,只伸出双臂轻轻的拥紧了林衣。“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仿佛从没离开,仿佛从没遗忘。林衣抓着脑袋,抬头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衣人,那般熟悉的气息简直让她灵魂都开始颤抖。漆黑的双眸紧紧的看着她,那双眼中流露出来的喜悦和宠溺,几乎要溺死i一个人。林衣看着那漆黑的眸子,疼痛的头脑越发的疼痛。脑海中又有画面不停的闪过,这个男人他对她的宠和爱都是真的,可他接下来……林衣抓着头发,银牙紧紧的咬着。山风吹起,带起丝丝草木清香。那洁白的云朵在半山腰上浮动,如梦如幻。在林衣和那黑衣人身后不远处,封墨站在一棵树旁,皱眉看着眼前这一幕。林衣的情绪很不对,这样的情绪波动和那吐出的三个字,让他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林衣这话的意思是?她想起来了?封墨眉头紧紧的皱起,林衣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她真的想起来了?不可能啊,在又不是失忆,当初的林衣是用了多么决绝的决心摒弃了一切,现在居然仅仅见个假货就想起了?这是不是说在林衣的心里,不管经历的多少时间,不管走过了多少岁月,他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是最重要的?封墨缓缓靠在了身边的树身上,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胸口的位置。那里,一股甜,一股酸,一股兴奋,一股激动,四种情绪升腾而起,迅速的充斥满整个心间。原来,不管怎样,不管沧海桑田,在林衣的心里,总有他的位置。总是在那不经意的气息中,她就认定了他。俊雅的脸上浮现深情无限的笑容,封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在林衣的心里,他从来都不是过去。花开了,草长了,天也蓝了,封墨只觉得这一瞬间天地都美丽了起来,就是那假冒他的家伙,看上去都顺眼了几分。林衣,他的林衣。“师公,你躲这里干什么?师父投入别人的怀抱了,你不去抢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树也跑至了,此刻变作一颗只有人高的树,扭着身体也躲在封墨身边的大树下,用树枝戳封墨。封墨此刻心情好,看着根本不用隐藏,也没人能看出什么异常的小树,也万分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