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阮玉明的死,百乐汇最近的生意很差。冉飞和肖寒被百乐汇的经理孙茂引至楼上的雅间,冉飞直接说明来意,他们要找一个叫莫心的女人。没想到这孙经理刚听见名字,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你们找谁?”“莫心。”肖寒重复道。“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们找一个死人做什么?”孙经理道。“你说什么?你说谁死了?”冉飞急切地问道。“莫心啊。”孙经理回道:“这都快死了大半年了,你们不知道?”“她怎么死的?”冉飞又问。孙经理摇头,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最开始说是回老家了,后面又有人说是失踪,但说她得怪病死了的人最多。”“你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吗?“冉飞再问。“我也是听说的。”“这个莫心有一个叫音音的朋友,也是你们百乐汇的人?”“朋友?”孙经理听肖寒这样问,表情甚是怪异,他惊道:“谁跟你说她们是朋友的?”“没有这回事?”“也不是,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嘛!”孙经理继续道:“其实,这莫心就是音音,音音就是莫心啊!”“你说什么?”肖寒终于可以肯定,小怜就是音音,音音也是莫心。而这时孙经理已解释道:“在夜总会上班的姑娘是不会用真名的,当然,这莫心也不例外,莫心最开始来的时候,取的艺名就叫莫心,可没过多久就改名为音音了。她在这里大概呆了近三年的时间,可从去年开始,突然就消失了。”“她以前在这里有什么朋友没有?”肖寒问道。孙经理摇头,继续道:“我记得她以前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叫什么麻子胡同来着,就在双喜路边上。”“你知道具体是什么位置吗?”肖寒又问。孙经理摇摇头:“我不清楚。不过,毛三可能知道,他是我们这里一个跑堂的伙计。我记得有一次,音音喝醉了,就是他送她回去的。”“那麻烦你把毛三叫来一下。”孙经理说了声行,转身出去没一会儿,便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进来。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拘谨,也许是把肖寒和冉飞当成了客人,自来熟地跟他们打着招呼。“你就是毛三?”冉飞问。“嗯,我就是毛三,两位老板找小的是……”毛三献媚地问道。“我是小东门巡捕房的探长冉飞,这位是法医肖寒,现在有这个案子,需要你帮忙。”冉飞话锋一转:“孙经理刚才说,你知道音音家住在哪儿?”毛三登时一愣:“音音?哪个音音?”“就是有次喝得烂醉如泥,你送去双喜路的那个,有大半年没来了。”见毛三一脸迷惑,孙经理忙解释道。毛三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哦,你说的是那个音音啊,我只知道她以前住的地方,这都这么久没来了,也不知道搬家没有。”“没关系,你带我们走一趟就成。”冉飞说道。听说只是带路,毛三很爽快地答应了。肖寒记得,罗奔家也在双喜路,而此刻的罗奔,也不知道苏醒没有。走到双喜路,快要到罗奔家的时候,毛三突然带着他们拐进一条小巷子。一条二人宽的巷子,尽管巷子很黑,能看见只有一个出口。毛三边走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栋房屋的二楼说道:“就是那里,隔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敲门。”楼下房门是半开着的,毛三举手正要敲门,突地被里面蹿出的黑猫吓了一跳。他骂了一句,然后这才朝屋里喊道:“音音,音音在……”他话音未落,另外一扇门突然大开,他看着门后站着的女人,愣了一下,半天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吗”字。女人提着一个行李箱,正是周治的义女小怜。她目光直接越过毛三,看见肖寒和冉飞,似乎很是意外,只那么一瞬,便将手中的箱子扔在地上,夺门而出。可没跑几步,就被肖寒和冉飞二人合力擒住。毛三显然对这一幕感到茫然,他呐呐道:“不对不对,她……她不是音音。”“我们要找的就是她,多谢。”肖寒看着已经放弃挣扎的女人,继续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小怜,哦,不对,我们应该叫你音音。”音音抬头看向二楼,神色凄然,并未回答她的话。肖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发现刚从门口蹿出的黑猫也不知何时跑到了二楼的窗户上,此时面露凶光,锋芒毕露,一双妖冶的绿色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那眼睛甚是诡异,肖寒仿佛觉得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并深陷其中,等那黑猫呲牙咧嘴地尖叫一声后,她这才回过神来,后背已然被冷汗湿透。毛三更是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地,明显被吓得不轻。音音忽然对着黑猫,打了声奇怪的呼哨,那黑猫竟也奇怪,瞬间变得温顺起来。“快想办法把它弄下来。”肖寒对冉飞说道。冉飞看了眼那猫,皱了皱眉,转头问音音:“你有办法对不对?”音音将头低下,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你将她带回去,我去追那只猫。”冉飞对肖寒说道。“小心点。”肖寒莫名想起惨死猫爪下的那几个人,不禁有些担心冉飞。冉飞拍了拍荷包里的手枪,示意她放心。音音、肖寒和毛三一起走出巷子,他这才朝楼上的猫追去。黑猫轻盈地蹿房越脊,冉飞追了几条街,最后恨得只能抬枪蹦了过去。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空中,随口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落屋檐。冉飞将它捡起来,发现这黑猫虽然死了,却还是圆睁着眼睛,这双眼睛妖冶魅惑,眼角竟流出血泪,极其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