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胡道长见五鬼堵在了门口,谨慎地往后退了几步。五鬼走进包厢,其中一个说:“你个杂毛老道竟然想捉我们五兄弟,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胡道长冷声说:“本来想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了,也好,省了贫道不少麻烦。”胡道长怒目圆睁,手中拂尘一抖向五鬼扫去,五鬼立刻放开了抓住的尸体,化作五道颜色的光线到了屋顶,而五具尸体则整齐划一的倒在了地上。“杂毛老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砰砰砰……包厢里价值不菲的灯一个接着一个地炸裂,炸裂的碎玻璃哗啦啦地往下掉,在最后一盏灯也炸裂后,包厢里陷入了一片漆黑在黑暗中我看到五色光一齐冲向了胡道长,胡道长辗转腾挪很快就和五条光纠缠在了一起。我顺着墙根往外爬,摸到了包厢门口,赶紧开门跑了出去。此时紫金城回所里也乱成了一团,到处是漆黑一片,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咒骂:“妈的!怎么停电了!服务员,服务员……”有人用手机照亮从包厢里出来查看情况,我也赶紧掏出手机照明迅速逃离现场。“我靠,这是什么情况?”听到身后有人惊呼,我忙回头瞧,就看见有人站在我们包厢门口。“啊!”突然,那个人惊叫一声,两脚离地后背狠狠撞在了墙上,紧接着和五鬼缠斗的胡道长也从包厢里滚了出来……我顿时心生一计,现在紫金城会所突然停电人心惶惶,那我不妨在加一把火。“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快跑呀……”我扯开嗓子大声喊。果然,我这一嗓子无异于一颗炸弹,让本就处于惊慌中的人们更是惊恐不已,人们纷纷从包厢里冲出来,很快让过道里人满为患,在乱晃的光亮中人们看到过道里躺着个人,而胡道长又在那人身边,都误以为他是凶手,几个胆小的女孩就惊叫起来。很快过道里乱成了一团,人们互相推搡着开始往外跑。此时不走等待何时!混在人流中我很快就跑出了紫金城会馆,不仅紫金城里面停电了,外边的招牌和霓虹灯也都灭了,这原本构造宏伟,流光溢彩的紫金城现在如同一个身躯庞大黑乎乎的怪物。还有人不断从里面惊慌地跑出来,很快紫金城会馆外面就围满了人,这些人有跑出来的客人,有会馆的工作人员,还有不少路过瞧热闹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互相打听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数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着开进了人群,然后从警车中下来了手持枪支的武警和警察……我不敢继续留在现场,低着头迅速离开。因为有大量警车来到了紫金城,引起了更多好奇的路人围观,造成了紫金城外的道路堵塞,虽然有警力疏散交通,但依然于事无补。我站在路口半天,也没有拦到一辆出租车,只好步行走过两条街,然后在一个十字路口继续等车。方志义的仇人想用下了降头的玉坠害方志义,结果方志义没死,他自己却被五鬼害死了。这会不会和卖给方志义玉坠的女孩有关系?如果有,会是什么关系?如果没有,方志义的仇人为什么会被五鬼害死?我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整件事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惊天大阴谋。我点上一支烟,回头看向紫金城的方向看去,紫金城是一栋多层的高楼,所以即便隔着两条街也能看得很清楚。突然,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的光球从紫金城顶层冒了出来,五个彩球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就往我的方向飞来。五鬼已经把胡道长杀了,来找我了?我心慌的厉害,赶紧躲进了路边一条狭窄的小巷中,可很快五颗彩球也飘飘忽忽地进了小巷,见小巷中有个垃圾桶,我忙蹲在了垃圾桶后面。我心脏狂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说这下完了,连胡道长都不是五鬼的对手,它们杀我还不跟玩似的。但五鬼好像并没发现我,幻化成五色珠的它们,一直飞到了小巷尽头,然后才落在地上,变成了身穿五种不同颜色衣服的人形。“那老道士果然有两下子,幸亏有警察把他给制服了,不然咱们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得赶快离开。”“只是可惜了那五具肉身,不然我们还能躲在这花花世界玩些日子。”“可恶的老杂毛……”“……”听着五鬼一言一语的说话,我就想悄悄离开,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个瓶子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五鬼立刻向我藏身的地方看来,我吓得头皮发麻身体僵在了原地不敢在动,并在心里不停地把佛祖,耶稣,圣母玛利亚……所有能想到的各路神仙念了一遍,祈求自己没有被发现。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矫健如猫的人影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直接向五鬼奔去。没想到这里除了自己,竟然还藏着一个人!“着!”随着那人一声低喝,一张银白色的网就向五鬼撒了过去,那五鬼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瞬间全被罩在了网中。这一系列的动作,虽然我看得清楚,但也只是在瞬间完成的。五鬼被罩在银白色的网中奋力挣扎,可越是挣扎网越紧缩,五鬼随之慢慢变小,直到最后变金光一闪全部消失了。那人呵呵地走上前去,提起地上的网,在夜色中可以看到网中有五颗闪光的五色的珠子。不用说,五鬼被那人降服了。那人把五鬼珠收起来,转头看向我这边,说:“出来吧,别藏着了。”我心有余悸地从垃圾桶后面站起来,心里却依然保持着警惕,在不分敌我的情况下,还是谨慎些为妙。“过来。”那人说。我警惕地看着他,没有挪动步子。那人见我不动便叹了口气,迈步向我走来,这让我立刻钻进了拳头,同时四下瞧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物件。等对方走近了,借着巷子外面照进来的微光,我瞧清楚他的样貌,他大概五六十岁,戴着顶瓜皮帽,穿着灰衣大褂,脸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小墨镜,嘴角右边还有颗痦子,稀疏的胡子耷到了胸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方这身打扮让我立刻想到了某些在街边摆摊的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