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偷看着这一幕，感动地擦了擦眼角，哦，他真的好可爱，不愧是超人的儿子。

    傀儡师没同意也没有拒绝，他只是说道：“我，会在这里，等你。”

    迪克听出了潜台词，就是就算有人进来，他也不会离开，最大的可能性是会把进来这里的人都做成傀儡。

    但是乔纳森没有听出来，再度强调了一次，开开心心地跑了出去。

    迪克趁这个机会在乔纳森身上丢了个窃听器和追踪器，他甚至不用回收，等乔纳森回家之后，克拉克会处理的。

    好吧，虽然他和克拉克的关系的确不错……嗯，之后还是回收一下吧，要不然他可以想象到时候克拉克的表情了。

    然后，迪克就从窃听器里面听到了细微的衣服摩擦的动静，乔纳森很快就出现在了警局的门口，他纠结了几秒，之后放弃了思考，直接大方问道：“叔叔，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黑发蓝眼睛的警察！有弟弟的那个！”

    坐在门口的警察扫过乔纳森的黑发蓝眼，挑了下眉——“你找普利斯？”

    “警察？是的，我找警察！”乔纳森说道。

    普利斯就是警察的谐音，又偏偏有弟弟，又是黑发蓝眼，导致在看到乔纳森的时候，门口值班的警察下意识就理解成了“你们有没有一个黑发蓝眼的普利斯”。

    没有人会讨厌乔纳森，门口值班的警察口吻不知觉也温和了起来：“哦，你等等。”

    然后，他就拿出电话说道：“沃尔夫，你弟弟来找你了。”

    乔纳森眨眨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值班的警察笑着说道：“你哥哥马上来找你了，小朋友。你是自己来的吗，真勇敢。”

    迪克倒是恍然大悟：等等！这个特征不是刚好说的就是普利斯吗？！

    他成替身了？

    第45章 单向玻璃。

    假设傀儡师不是瑟维，而且瑟维也不是为了引迪克入局，刻意拖延时间到迪克来到哥谭的那天，他觉得傀儡师看着自己蹲了一个星期，结果小乔纳森一句话就喊出来的“普利斯”，可能会哭。

    最好笑的是，傀儡师还蹲错人了，乔纳森一句话就喊对了——哪怕是故意的，但是这一件事也非常适合作为笑话讲出来。

    普利斯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旁边的同事聊天，显然，同事也听到了电话对面的声音。

    同事愉快道：“真是难得，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兄弟！”

    普利斯脸上带着疑惑，他看着自己安安静静的手机，给瑟维利安发了个问号，然后问道：【你来找我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于是在韦恩企业之中，感受到了手机震动的瑟维利安拿出手机，扫了眼上面的信息，眉尾一挑，回复道：【不是我。】

    普利斯回复地很快：【那可能是同事认错人了，或者别的情况，我去看看。】

    把这个该走的流程走完，瑟维向来很在意这些小细节，为了扮演他们不是一个人，这种细节是绝对不能忽视的，尤其是，现在不止一只蝙蝠盯着他。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瑟维控制着瑟维利安稍稍皱了皱眉，他注意到了提姆暗中的目光。

    提姆搭话道：“怎么了？”

    金发的青年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说，我去染个头发怎么样？”

    提姆：“嗯？”

    瑟维利安喃喃：“黑色怎么样？然后再戴一下美瞳。”

    提姆：“别和我说你要戴蓝色的——”

    瑟维利安：“恭喜你，你答对了，提摩西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提姆甚至觉得自己在金发青年的眼里看到了一点羡慕，他低声喃喃，按理说，这个音调他应该是听不见的。可是提姆看得懂唇语。

    瑟维利安再说：“你看起来都比我更像是兄弟。”

    提姆现在其实也在关注警局那边的情况，很简单，黑进迪克的通讯频道就行了。提姆不着痕迹地手指搭上耳朵，那里现在正装着一个嵌入式的隐藏耳机。

    “我觉得金发很适合你，真的。”提姆诚恳极了。

    瑟维利安叹了口气：“感谢你的评价……实际上我的头发并不适合染发，太过细软，虽然容易上色，但是万一操作不恰当，是会秃的。”

    提姆：所以你还真的去查过啊！

    瑟维利安顿了顿，眼神再度瞥向提姆：“不是所有人熬夜喝咖啡，也能拥有一头非常茂密的头发的。”

    提姆迟疑道：“我觉得我们的年龄应该还不至于谈论这个话题？”

    瑟维利安：“但是你的生活习惯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平时戴的是假发。”

    提姆：“你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瑟维。”

    瑟维：“你误会了，这并不是我心里的……等等？你喊我什么？”

    提姆微笑了一下：“我说过的，你也可以叫我的昵称——我听你的兄弟就是这么叫你的，如果你介意的话……”

    在决定将瑟维作为自己的一个称呼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普利斯）之外的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呼。这感觉有点奇怪。瑟维想。其实布克以前也喊过，但是他在那个时候还没有把“瑟维”和“瑟维利安”区分地太开。

    之所以会使用瑟维利安的昵称来作为自己的一个称呼，纯粹是，他不希望自己精分，他需要一个连接自我的锚点，或者说心理暗示？所以他会控制普利斯会喊他瑟维，而瑟维利安的一些表现性格，也和瑟维本人类似。

    于是，提姆看到他的助理眼神漂移了一下，看上去很少会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昵称，金发青年很明显地顿了顿：“不，没关系，我并不是很介意。”

    他害羞了？提姆意外地发现了这一点。

    他或许早该这么做——不过再更早之前，他应该还破不开助理的防御，因为他们当时还不够熟，说不定还会收获助理先生的“我只是一名助理，在公务上和助理的关系太过亲密，我会担心自己被迫出现在哥谭报纸上……我是说情感分类”的拒绝。

    提姆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些什么，耳机里又响起了声音，普利斯已经出来看见乔纳森了，提姆停下了嘴，随意地将一份邮件发过去：“帮我把这个发给负责人，我已经批复好了。”

    “好的，先生。”瑟维利安也恢复到了工作状态。

    提姆一心二用地敲击着键盘，没有错过耳机里的任何一个声音。

    哥谭警局，普利斯一出门，就看到了一个背着小书包，黑发蓝眼的小男孩。

    门口值班的警察拿着几颗糖果正在贿赂他。

    看到了普利斯出来之后，那个警察轻咳了一声，收起了自己脸上怪叔叔的表情。毕竟背后逗小孩，和在不熟的同事面前逗他家的小孩……他还是要面子的！

    “好了，你的普利斯已经出来了。”同事警察指了指还穿着制服的普利斯。

    乔纳森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警察和普利斯的区别。

    他甚至到现在还很疑惑，门口值班的警察叔叔是怎么这么精确找到自己想找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