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话音落地,胡惟庸赶忙取出怀中之物,双手奉上道: “恩公,这十万亩良田的地契,都是学生的一点点心意,还望恩公务必收下!” 李善长不动声色,低眉扫了一眼,笑道: “惟庸有心了!” ..... ........ 与此同时。 应天府的另一隅。 魏国公府,徐达的住所。 “闺女你脑子好使,快帮爹合计合计,陛下赐咱家这条玉带......到底是啥意思啊?” 徐达满面愁容,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翡翠腰带,长吁短叹不止。 换作平常,赏就赏了,收就收了,倒是也没啥。 可昨日朝会上的情形,很明显不正常啊! 自己满嘴胡诌,竟还有赏赐拿。 李善长马屁拍的震天响,却引来龙威大怒,更是整整跪了一上午。 就这还没完,今天中书省直接易主了,左丞相换了个人! 得知此讯,徐达终于稳不住了,越是细想越是心慌。 “爹,你确定陛下没有迁怒你?过后也是一句话没提?” 徐妙云无暇秀丽的面容,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忧虑。 仔细回想了一番,徐达认真地点点头: “真没有,陛下就像没事人一样,今日早朝都是笑眯眯的。” “唉!陛下要是真怪罪下来,你爹不就不慌了。” “骂两句就骂两句,又不是第一次挨骂了!” 闻言,徐妙云莞尔一笑: “爹,你不用担心,陛下应该没什么大事,有可能单纯想找你聊聊。” “啊?” 徐达牛眼瞪的溜圆,莫名其妙道: “净扯淡,陛下要找你爹的话,派人言语一声不就行了,还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肯定不是,你再想想!” 他的长女徐妙云,自幼聪慧伶俐,号称过目不忘,更是被人们称为“女诸生”。 国公府的大小事宜,也是大女儿全权负责,时不时的还能帮自己出谋划策。 毕竟,他在外面打仗打多了,对于朝中的波诡云谲,实在不够敏感。 徐妙云起身将玉带收好,摇头失笑道: “爹你难道忘了,燕王殿下之前来咱家退婚,闹的满城风雨了?” “据说,至今人还在诏狱没有放出来,足以可见陛下的盛怒。” “闹出这么大洋相,还没有处理完,怎好意思来找你?” 听闻此言。 徐达细细琢磨了一下,方才如梦初醒。 “照这么说来,倒是也有一点道理......” “......那你说,陛下想要见我,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徐妙云剪水的瞳眸安静的看向徐达,从容道: “女儿不敢揣测圣意,但肯定不坏。” 徐达浑然不解: “为啥?” 徐妙云摇头轻笑: “倘若要是坏事的话,那昨日韩国公跪挺的时候,身旁便有爹爹作伴了。” 徐达:“......” “而且,自大明立国以来,陛下一直主张与民休息,为何突然改变了战略,如此激进起来?” 徐妙云想了想,道: “陛下背后似乎有高人指点,经过万全的考虑之后,方才会在朝堂上提起!” “高人?哪来的高人?!”徐达不由屏住了呼吸。 “那便要您自己过去看了,不出意外的话......” 顿了顿,徐妙云肯定道: “陛下找您,应该也与那位高人有关,毕竟行军打仗之事,怎能少的了您?” “依女儿之见,爹还是早点进宫面圣吧,以免时间耽搁久了,好事也变坏事了。” 徐达虎目圆睁,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