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着急找位置,而是扫了一眼那些人。 虽然碰到能下赢我的高手的几率很低,但也不是没有。 看了一下,我蹲在了一个看着像是憨批的人对面。 这人约莫三十来岁,胖胖敦敦的,坐在了黑方。 满脸的横肉和那呆滞的眼神,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哟,兄弟还戴一口罩,怎么,长得太丑见不得人啊?碰到老子算你倒了血霉了,要不要我让你个车马炮?” 对手一边摆着棋子,一边搞着我的心态。 这也是地下局里最low的手法。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 我就已经确定他可能是个憨批了。 憨批快速摆好棋子,抢先一步架起了当头炮。 真的是个憨批。 因为他拿的是黑棋。 在象棋古老的文化传统中,都是红方先行。 如果强者执红,弱者才可以执黑先行。 还有就是长辈执红,晚辈执黑以示尊重。 邀请别人下棋,也应该主动执黑棋以示谦逊。 “赶紧的,别墨迹,你反正是个输。” 我呵呵一笑,动马保兵。 憨批前面十多步都走棋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而且进攻性很强。 这种行为只有臭棋篓子才会干。 因为在他们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思维模式。 这种憨批普遍认为炮马互换不亏,士象被破不急,兵卒被吃不损。 而且非常喜欢踩连环马,架鸳鸯炮。 最多能看三步。 憨批走棋快,我走棋更快,看似没什么杀伤力,却暗藏杀机。 趁他一个不留神,我一招‘卧槽马’将军抽车。 给憨批吓了一个激灵。 他抬头看着我: “你小子玩阴的是吧?” “搞快点。” 我催促道。 憨批偏将出位,被我白抽了一个车。 “老子就当让你一个车了!” 这话刚说完,我车二平七: “将!” 憨批一愣,又把将给移了回去。 “将!” “将!” “将” “再将!” “再将!” “死棋。” 短短三分钟,憨批在我的马头七连将攻势下败下阵来。 “卧槽,你他妈的运气真好。” 憨批说着把手里的死子往棋盘上一丢,依旧嘴硬。 象棋憨批还有一个典型的特点。 就是觉得棋局对弈中还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 顶尖棋手的对决,确实有运气。 但这运气也只是状态心态上的运气,并没有纯运气一说。 “省下的那一万块,你多买点猪脑补补,别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故意嘲讽一句。 憨批一愣,伸手抓住我的胸前的衣服: “你他娘的敢不敢再来一局,咱就赌一万!敢不敢?” 憨批就是憨批,稍微一激就落套。 “好啊,来呗。” 我摆好棋,再次和他下了起来。 我的目的除了他那一万块之外,还有就是我不想太着急过去。 因为那万安塔就这么大,装不下五百人。 第一轮比赛得分两场。 很早就过去的,棋艺肯定不差,高手也多。 我等第二场更好。 这次我走棋走的很慢。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把憨批拿下。 “妈的,总是差点运气,我的局马上就要成功了,又让你抢先了一步。” 我伸出手: “愿赌服输,钱拿来吧。” 憨批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敢在这里惹事,乖乖的把一万块递给了我。 我站起身来,朝着万安塔走去。 第一轮的第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我加入了第二轮的等候队伍。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第一轮全部结束, 一百多人晋级,一百多人离场。 我进入第二场。 第二场里面设置的多面打的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