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芜湖!” 薛之乾一个战术后仰,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艳:“陆玉刚,你这回罕见的盛妆啊,莫不是要开大招?” 陆玉刚微微一笑,作了个古礼:“献丑啦。” 杨蜜津津有味道:“你这回唱的是……” 陆玉刚:“武家坡。” 雷愚若有所思:“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故事么?” “对。” 由于这个世界没有那部电视剧,大部分观众都不解其意,但马上有网友开始科普。 “这是出自京剧《红鬃烈马》中一折,更早时候取材于鼓词《龙凤金钗传》!而武家坡,属于其中一段大高潮!陆玉刚这是简化的戏妆!” “给大佬跪了!” “京剧啊?” “那东西都老掉牙了!咿咿呀呀的,记得小时候好像有听过。” “不过上岁数的观众应该会喜欢,所以说,大家这次也不要太期待,玉玉北鼻应该是为了保晋级。” 当了解“武家坡”是京剧之后,大部分网友便兴致缺缺。 这个世界的京剧也是国粹,但在这娱乐至死的年代早就淘汰,年轻人谁会对这玩意感兴趣。 可就在这时候。 表演开始。 陆玉刚一开嗓,便让所有人虎躯一震。 “三姐” “千错万错” “乃是为夫一人之错” “你你你你你你你~” “你就宽恕了吧……” 卧槽!!! 杨蜜几位评委和观众都被震得头皮发麻,陆玉刚诠释了什么叫开嗓惊艳。 一鸣惊人! 陆玉刚那气度潇洒,沉稳顿挫的老生腔,高级又性感。 那一个又一个“你”,咬字竟是给人强烈的爽快。 “这戏腔!”雷愚吸了口凉气,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他平时也是个京剧发烧友,能听得出来这短短一段,陆玉刚对戏腔的火候拿捏得有多么精髓和到位。 舞台升起一面如同梨园戏的红幕,当落下的刹那,陆玉刚苍凉叹息: “啊啊啊,我的妻” “王氏宝钏” “可怜你守在寒窑” “可怜你孤孤单单” “苦等我薛男平贵,整整一十八年” “啊,我的妻” “王氏宝钏” “我不该心起疑窦” “我不该口吐轻言” “落得个忘恩负义,宛如欺了天” “待我将这一十八载,从头说一番” “方知我薛平男,昼夜回家赶” “只为夫妻,两团圆” 一句一句的戏腔,拿捏有度,嗓音充满了故事的诉说感,浓烈的情绪就这样流淌而出。 现场观众听傻了,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直冒。 上岁数的观众不由自主地轻轻拍着大腿,跟着鼓点。 “**!这老生腔绝了啊!” “太有韵味了,这个咬字归韵,怎一个惊艳能形容!” “疯了吧,我居然觉得这咿咿呀呀的好听到爆!” “这莫非才是戏腔的正确打开方式!” “京剧迷说一句,啊啊啊啊太幸福了,她那个嗓门那个身段太绝了!” “我奶让我声音开大点。” “开直播让我跟咱奶打把pk。” “第一次听戏腔听懵了,耳朵和心不会骗人,她一开口反串我震撼到脑袋嗡嗡的,太牛逼了!” 直播间炸翻了。 本来听到是取材京剧都没有太大的期待,就是随便看看的心态,但是陆玉刚真的带来了惊喜。 很突然啊。 就被狠狠抓住了眼球。 “忆昔当年泪不干,彩楼绣球配良缘” “平贵降了红鬃战,唐王犒封你督府官” “西凉国,造了反” “我的父上殿把本参” “逼你披挂到阵前” “拆散鸳鸯,天各一方” 笔锋一转,陆玉刚唱着青衣腔,又浑然天成的转为老生腔。 “黄沙滚,烽烟漫” “到后来我番邦驾坐在银安” “那一日宾鸿大雁衔罗衫” “才知道,三姐受熬煎~” 陆玉刚分饰两角。 一唱一和,一应一答。 如此温柔的青衣腔,柔情百转,幽幽怨怨,缠绵的胡琴从始至终,两相的声音彼此纠缠,狠狠演绎了这出黯扰的情愫。 在悠悠京胡伴奏下,给人一种天衣无缝的安稳感觉。 陆玉刚炫技炫到无数观众头皮发麻,心神直颤。 鼓点激烈起来,陆玉刚唱出了副歌: “啊啊啊,我的妻” “王氏宝钏” “可怜你守在寒窑,可怜你孤孤单单” “苦等我薛男平贵,整整一十八年” 陆玉刚:“啊啊啊,我的夫,薛郎~~” “可叹你失落番邦,不知你驾座银安” “苦守我王氏宝钏,一十八年整” “抛下我这红粉佳人,到头两鬓斑” “可怜我王氏女,昼夜寒窑盼” “只为夫妻两团圆” “八月十五啊,月儿圆…………” “……” 她圆润的歌喉在夜空中颤动,听起来似乎辽远而又逼近,似乎柔和而又铿锵。 歌词像珠子似的从她的一笑一颦中,从她的优雅的“水袖”中,一粒一粒地滚下来,滴在地上,溅到空中,落进每一个观众的心里,引起一片震撼的回音。 “啊啊啊啊,这一声薛郎我一个女生都听酥了!” “这次的唱腔太厉害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绝唱,唱的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有点理解老头们为什么听得了戏曲。” “这专业的京剧唱腔,我愿称之为乐坛天花板!” “我现在在医院的重症室里,戴着呼吸机,花了的眼不离屏幕半分,我哭不出来。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生命在煎熬中流逝。终于,倦意袭来,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打出了一行字:玉玉北鼻,你这女人该死的甜美!” “楼上不行不行这样玉玉北鼻就少了一位粉丝儿!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哈哈哈哈活阎王了属于是!” “扣1佛祖原谅你。” 观众们欲罢不能,确实是该死的甜美啊。 薛之乾差点又给跪了。 杨蜜、夏迟迟嘴巴张大,全程目瞪口呆。 雷愚叹为观止的摇头着。 这时。 更秀的来了,曲子忽然一阵惊艳的变调。 一切伴奏都忽然变轻,陆玉刚近乎清唱,唱出了一段闽语腔调: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无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