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的深夜,慕棠又梦到了。 她衣冠楚楚的人们围住,谩骂指责、拳脚相加…… 她逃上甲板,跳下去就不会再疼了。 海水漫过头顶,一道身影披着光带她升上水面。 宋衍舟,她的光。 “你来救我了……” 她勾着男人的脖颈贴上去,却被攥着手腕压在头顶。 “睁眼,看清楚我是谁!” 清冷肃杀。 慕棠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他,一阵恍惚。 是他,宋衍舟。 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金主。 也不是他。 救她的宋衍舟温柔和善,笑起来像温暖的小太阳。 “说,我是谁?” 脖颈上的手慢慢收紧,慕棠心里发苦,却勾起明艳的笑。 “宋衍舟,我的金主大boss。” 她刚听到自己的声音,便被男人灼热的气息占据。 宋衍舟的双手似乎有魔力,轻而易举擦出火花,片刻光景就将她点燃。 她的心剧烈跳动着,好像要跳出来。她压抑着欢喜,可越压抑,越难耐。 而他漫不经心的煽风点火,烧的她口干舌燥。 再这么下去,她要被烧干了。 “你要做就做,不做就滚,吊着我,算什么男人!” 她声音软的像猫儿,下手却狠,在男人背后留下两道血痕。 宋衍舟后背吃痛,嘴角却染了笑,把她拉进情朝的旋涡。 极致的畅快,她痴痴地趴在床上,头发垂在地上,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人菜瘾大,说的就是她。 宋衍舟从浴室出来,捞过她细白的腰肢把人翻过来。 他长的太好,裹着浴巾也挡不住骨子里的矜贵。 宋家几代人也只养出了他一个。 “晚上去哪儿了?” 凛冽的冷意灌进鼻腔,连他身上的水气都变冷了。 “去会所找《风尚》总编拿合同,我经纪人喝到胃穿孔才磕下杂志内封,只差签字盖章,我不能不去。” 她被老男人揩油灌酒,用了些手段才脱身。 “为了几十万陪酒卖笑,你很缺钱?” 只有金字塔尖的人才说得出这种混账话! “缺,我还喜欢躺着挣钱!” “合同呢?” 宋衍舟欺身而上,发梢的水柱滴在她锁骨上,顺着她瓷白的肌肤下滑。 “我把人打了,手都打肿了,离被封杀不远了。” 慕棠白净细嫩的手泛着不正常的红,不等到早上一定是一大块淤青。 “签协议的时候,我问你要人还是要资源,你要人,现在卖惨是想两个都要?” 慕棠搂着他的脖子,歪头笑了笑,“我被封杀还有你养,你一个顶一万个。” 她轻啄他脖颈上的凸起,往日他眼底早就升了浓浓的欲。 这次,他却起身去穿衣服。 他还生气? 慕棠抓起枕头丢过去,“我是受害者,你要是真生气就该把那个老男人扔河里喂鱼!” 她娇气、爱耍性子,小情趣无伤大雅,他就随她了。 宋衍舟抓住枕头丢回去,“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但这是最后一次。慕棠,我们结束了。” 语调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慕棠的呼吸停了片刻。 随即,她笑的张扬勾人,“原来是正主要回来了,我们宋总要回归痴情竹马人设了。” 碎发黏在她脸上,温柔精致的脸介于天真与妩媚之间,带着难以言说的风情。 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凭这张脸也能横着走,又身娇体软、睡起来很舒服。 除了她这张嘴。 宋衍舟盯着她看了片刻,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除了这个房子,还有想要的告诉彭杨,他会替你办妥。” “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慕棠笑着调侃,看到的却是男人森冷的模样。 “你不怕撑死就尽管要。” “别,我怕有命拿,没命花。”慕棠套上男士衬衫,站起来给他系领带。 男人的手伸入衬衫下摆“至少会让你活到下个月,参加了我要和思迦婚礼再死。”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提醒她,这三年是她偷来的。 她也姓慕,但她和慕思迦完全不同。 一个是慕家大小姐,一个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一个慕家继承人,一个18线小糊咖。 云泥之别。 她能姓慕,全靠她的八字能给慕思迦挡煞气。 她早该想到的,一腔真心终究会败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替慕家看着你就能得到慕氏5%的股份,加上你给我的,足够我直接退休。我两头通吃,跟着你就是为了钱。我不说,慕家人也会告诉你。” 慕棠拉住宋衍舟的手,甩开,后退,一气呵成。 “我早就知道。” 声音落在耳畔,冻住了她的五脏六腑。 “你留着我是为了让慕思迦安心?” 他眸中寒雾凝成冰冷的光,“作为丈夫,我让妻子安心有什么错?” 三年前,慕思迦和宋衍舟注册后出国深造。 养母利诱不成,下药逼她就范。 而宋衍舟一开始就知道慕家许了她什么好处。 只有她被夹在中间,备受煎熬。 慕棠心里越苦,笑得越勾人,“宋总,需要我出个试睡报告吗?让慕思迦做个参考。” 宋衍舟像被什么刺痛,瞳孔剧烈收紧。他捏住慕棠的下颌,慢慢掐紧。 “别搞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你用了什么手段,又藏了什么心思,你自己不清楚?离她远点,这不是警告!” 三年来,她千般讨好、万般珍惜,都变得不值一提。 她平静的推开男人的手,“衍少,这个房子我会卖掉,我会把你的东西打包寄去公司,记得签收。” “我的东西都扔了。” “要扔自己扔,我们结束了,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现在,从我的家滚出去!” 说完,慕棠裹着被子倒进大床。 宋衍舟寒着脸离开,眼底讳莫如深。 出了门就是入户花园。 左手边的名贵的花木被打理的很好。 对面的小西红柿、黄瓜长势喜人,一小片沙地里的小西瓜冒了头。 他爱花,慕棠爱种菜,他们的喜好泾渭分明,注定没有结果。 助理彭杨递来外套,“老板,距离太太落地还有3个小时,您是回公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