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盛开高高扬起脖颈,勾起的脆弱弧线像是能被人轻而易举地掐断。 握着她的那只手白皙修长,手背暴起青筋。 两个人四目相对,她看着男人,眼前忽然堕入一片空白。 身体平躺下去,呼吸渐渐平复,盛开有种从云端降落的感觉。 贺廷去海外出差了三个月,一回来就来了她这,折腾了三个小时,才勉强放过她。 她今天有些力不从心,不像以往那样予取予求地配合。 男人靠在床头沉默地抽着烟。 感受到他沉郁的情绪,盛开主动依偎过去,柔软的手轻抚男人紧实的胸膛。 她心里装着事,鼓足勇气开口,“我想跟你说件事……” “盛开,我们结束吧。”贺廷清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一句话,掷地有声。 透着不容置喙的通知感。 盛开身体微僵,白嫩的面颊由于错愕那点红晕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瞳孔撑开,只觉得手脚霎时冰凉,“为什么?” 男人将烟蒂无情地捻灭在烟灰缸里,拨开她放在他身上的手,翻身而起。 他背对着她穿起衣服,性感有力的身体一寸寸被衣服遮盖。 “十年了,你不腻吗?” 声音依旧冰冷,还透着一丝不耐。 盛开看着男人的背影,神情显出一份呆滞。 ……已经十年了。 十年前她闯了大祸被父亲一顿家法打得遍体鳞伤,若非他救她,她早就死在了那个凄冷的雨夜。 她从十八岁就跟着他,跟到了二十八岁,确实是十年。 腻了。 十年的时光,两个字便轻飘飘地打发了。 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都不值钱,在贺廷眼里,她不过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而已。 十年,再合拍的工具也用腻了。 穿上衣服的男人,恢复了西装革履的样子,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冷峻的面容如同万年不会融化的冰山,气场更是高山仰止,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冷冽与矜贵感。 贺廷系着袖扣,淡淡扫了她一眼。 盛开挪动着膝盖蹭过去,习惯性地给他去系衬衣的扣子。 直系到最上面的一颗。 严丝合缝。 斯文又禁欲。 凸起的喉结,又让人忍不住蠢蠢欲动。 盛开凑过去在男人嘴角轻轻吻了一下,他要她要的凶,却很少主动吻她。 她也不敢索取什么。 今天既然是最后一次,就当作给这十年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贺廷没动,只垂着深沉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这间公寓能留给我吗?” 盛开小声央求着,“在这住久了,习惯了。市中心的房子寸土寸金,我也买不起。” 她轻柔笑着,跟男人示弱。 她从未主动跟他要过什么,这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贺廷神色岿然不动,像打发小猫小狗一样轻描淡写,“给你。” “谢谢贺总!” 盛开立马心花怒放,伺候男人穿上外套,换上鞋子,将人恭送出门,做好最后的服务。 “贺总再见。” 她站在门里,冲着站在门外的男人挥挥手,笑容一如既往的乖巧甜美。 电梯合上的一瞬间,盛开对上贺廷极深的眼眸。 一瞬间的心悸。 直到电梯缓缓合上,她才放松下来。 关上门,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 在门上靠了一会儿,盛开径直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将一身的黏腻冲刷得干干净净。 明明解脱了,不再受控于那个男人,但不知怎的,心却忽然有点空。 盛开很快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十年,就算养条狗也会舍不得,何况是人。 洗完澡出来,想开瓶红酒让自己放松一下,想了想还是换成了温水。 手机嘀嘀响了两声。 闺蜜薇薇发来的新闻链接—— 【贺氏总裁和许家千金甜蜜约会,疑似好事将近!】 没等盛开看完新闻,薇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盛盛,看到新闻了吗?什么情况?贺廷金屋藏娇的那个娇不是你吗?” “是我啊。”盛开无力地跌进懒人沙发里,声音透着一丝哑,“不过我们分手了,就在刚刚。” “什么?” 薇薇炸了,“凭什么跟你分啊,你都跟了他多少年了?他不会真要娶你那好姐姐许韵吧?” “也许吧。” 盛开身心俱疲,却又感到一种久违的放松与解脱。 薇薇恨铁不成钢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盛开一向柔和明媚的脸上显出一份漫不经心的冷淡,“恭喜他。” 终于恢复了自由身,她也是时候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你周围有适龄的单身男青年吗?工作稳定,情绪稳定者优先,高一点帅一点更好。” “有倒是有……” 薇薇纳闷:“你要干嘛啊?” 盛开垂下头,轻轻摸了摸自己尚平坦的小腹,淡淡道:“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