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撒娇! 不对,是不可能出/轨! “你看,这是你昨晚咬的。”傅书濯仰了仰头,露出脖子上的压印,“很痛,你总是这样,受不了了就咬我。” 其实是傅书濯总喜欢在chuáng上叫裴炀小猫,把裴炀叫得恼羞成怒了,就会一口咬下来,说不咬一口都对不起他这称呼。 于是每次亲热完,傅书濯身上总会多几颗牙印,真就跟猫咬了似的。 “你还说,你老公特别凶,不许你吃冰淇淋,不许你喝酒,你根本不爱他,只爱我——” “你骗我!”裴炀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提取不出任何相关的印象。 他憋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可反驳的点:“我才不会叫他老公!” 傅书濯:“……” 其他都忘了,这点倒是记得清楚。 “没骗你。”傅书濯扯了扯嘴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裴炀,你说过的,你最爱我,永远不会忘记我。” 他额头的青筋不知道什么时候爆了出来,眼眶绷得很紧,慢慢染上了一点红丝。 最后,傅书濯很轻地问了句:“小猫……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裴炀茫然地看着他。 gān嘛一副要哭的样子。 可能是熬夜太狠,眼睛充血了吧。 裴炀一边判断当前处境,一边推开傅书濯起身,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 他连忙一把拉过被子卷住身体,却让傅书濯的身体露在冷空气中。 裴炀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尽可能保持冷静:“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躺在一张chuáng上,我……” 他说着说着就很难过……他好像真的做了对不起自己先生的事。 虽然结婚七年,他们的感情已经慢慢平淡,甚至到了七年之痒,可裴炀从未想过背叛对方、和对方离婚。 身上暧/昧的痕迹做不了假,脑子也有些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让他理不清当下的处境。 傅书濯多希望裴炀能顺着他的逗弄聊下去,证明裴炀不是真的忘了他,这只是一场玩笑。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情人是骗你的。” 没等裴炀松口气,傅书濯又说:“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夫。” 裴炀更懵了。 他自然不信,如果是真的是他先生,自己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的脸? 他下意识裹紧自己的小被子,警惕地看着傅书濯。 这人看起来比自己高,还有漂亮的肌肉,打是打不过了,等会儿得找个机会脱身,回家解释清楚。 ……家在哪儿来着? 裴炀呼吸微窒,还没深入去想,就见傅书濯下chuáng随意地披了件睡衣,再拿起chuáng头柜上的相框给裴炀看。 照片里的两人都在笑,左边的人笑得很张扬,旁边的傅书濯内敛一些,但微扬的唇角能证明他心情很不错。 裴炀惊恐地发现,照片左边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看起来更年轻,应该是前两年的照片。 照片背景是雪山,似乎是去那里玩留下的纪念。 “如果这个不能证明,结婚证总可以。” 傅书濯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红本本递给裴炀看,手腕不受控制地颤了两下。 结婚证照片上的他们明显要比现在年轻一点,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们身体都很好,没出过任何问题。 裴炀没注意身后那道专注怔愣的眼神,他背过身看着红本上的‘傅书濯’三个字,心慌意乱。 原来是这三个字。 他好像穿到了一本小说中。 裴炀记得自己曾看过一本名叫《张扬》的小说,写的是一对同性情侣从年少相知,到情窦初开,再到双向奔赴恋爱最后以结婚收场的故事。 之所以注意这本小说,是因为《张扬》里的其中一位男主与他同名同姓,而另一位男主就叫傅书濯。 身后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现在信了吗?” 裴炀有些不敢回头。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坦白,他已经不是傅书濯认识的那个‘裴炀’了。 穿书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说出来,会被抓起来做脑部研究的吧。 裴炀攥紧了被褥,不知所措。 好半天他才编出一个拙劣的谎言,声音很低:“我…我好像失忆了。” 傅书濯微顿,半晌后嗯了声:“知道了。你昨天开车出了场小车祸,碰了下脑袋,当时不疼不痒我们就没去医院,没想到……” 裴炀松了口气,这么一说,他失忆的理由就成立了。 傅书濯拿回红本子,转过身的那一刻身形微顿:“是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裴炀觉得傅书濯的反应过于平静了,就好像早有预料一样。 但他没多余的脑力细想,犹豫后回答:“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