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全此人也颇有些江湖豪气,对于这种上门找打的行为早已忍耐许久。可他牢记自己职责,没雇主发话始终没轻举妄动。正想叫个丫鬟进去问问张瑾的意思,芍药从后院跑了出来,径直到了他们面前。 “小姐说了,让你们见机行事,别让姑爷吃了亏。” “得嘞。” 十几个关中大汉冲后院一抱拳,抬腿就往许家人桌前而去。这里,阿影也得了媳妇的指示,没回答许老大的话,而是一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脖领子。 他心智受损,张瑾没教什么复杂的言语。发挥自己所长,来了个一力降十会,二话不说将这家伙提着拽到了大门口,右手一使力,将他摔在了地上。 随后不待许家人用言语攻击,弯腰捡了根棍子在手抬手就开揍。“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许家人被打的再顾不上言语攻击,落张家面子。 一个个哭爹喊娘,抱着脑袋四下鼠窜。身后的李头他们看姑爷动手了,也一个个跟着下手,直把许家人打的无力再作妖,一路将他们赶出了张家所在的村落。 “给爷爷滚吧。” “滚,再敢来寻衅爷爷的老拳给你准备着。” “许家人真是yīn险,都和离了还不放过。” “那能甘心嘛,瑾儿把嫁妆都带走了,他们什么都没落着,心里憋着气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许从文那么斯文俊俏的人,没想到做事如此yīn险。” “打的好。这种人就不该跟他废话。他们已经记了仇,再假模假式的没必要。” 大家议论纷纷,张家宗族还是挺团结,对于张许两家的事儿,张家族人大部分 * 还是向着张瑾一家。个别人觉得脱离了许从文这个当官的有些可惜,可事已至此也没多言。 “别因为他们坏了兴致,大家归位,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今儿是瑾儿大喜的日子,咱们要好好高兴高兴。” “对,大家归坐,咱们宴席正式开始。” 张家兄弟俩在外招呼前来贺喜的宾朋,大家热热闹闹喝酒划拳,这回才真正有了办喜事该有的样子。 阿影被大家灌了酒,送进dòng房的时候已经歪着脑袋神志不清。等人离开,张瑾去打了水给他擦脸,这家伙居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清亮如水,哪有一丝醉酒的模样。 “娘子。” “你没醉啊?”张瑾笑笑,用毛巾给他擦了一把脸。 “没。大舅哥让我装醉。今天是我们的dòng房花烛,我喝醉了娘子要不高兴的。”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李头,他们几个都这么说。” “既然没醉,你自己去后面洗洗。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安置,这几天还有很多事要安排。” “哦,好。” 男人乖乖应诺,起来去后头洗漱。等过来的时候,身上□□。发梢湿漉漉的粘在额头,白净的肌肤上带着晶莹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一滴滴落到六块腹肌、结实有力的大长腿上。 张瑾仰头望天,拿件长长的浴袍扔给他,示意他穿上。男人伸手接过,望着她满是迷茫。 “他们说dòng房要脱光衣服的。” “不、用,赶紧穿好。” “哦。” 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这是生怕他不懂什么叫dòng房嘛,一个两个的都来乱教。 拍拍脸颊让自己冷静,结果脸上热度刚退,男人居然钻进了她被子,一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这下,岂止脸如火烧,心跳也失了自制。 “阿影,你到旁边自己的被窝去。” “为什么?dòng房要跟娘子钻一个被窝,要抱着娘子睡。” “我说你自己睡。” 张瑾一骨碌坐起来,男人也紧跟着坐在了chuáng上。俩人新婚夜大眼瞪小眼,隔着chuáng帐,大红喜烛的光不算清晰,但也足够他们看清楚对方。 她下chuáng拿过自己刚才写好的协议,拿着印泥让男人按手印。 “我们成婚只是权宜之计。你如今智力受损,记忆几乎没有,我不能弃你于不顾。等哪天你恢复了,我们写了和离书,你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 二十多岁的年纪,古代正常早已成婚,也许他家中妻儿正倚门期盼。她从未想过要与他共度一生。这场婚礼,一为安娘家人的心。二来,也解决自己和他的麻烦。 “娘子……” 她说什么都答应的男人闻言委屈兮兮,望着她一副被抛弃小狗的表情。 他不太明白成婚、和离都是什么意思。他喜欢跟娘子在一起,成婚可以永远在一起那就成婚。可她为何说让他哪里来的回哪儿去,为何也要跟他和离?和离了岂不是跟许家人一样,以后再也不在一起了 * ? “你现在不能理解,等你恢复后就明白了。来……”张瑾哄小孩一般牵起他的手,在红印泥里按了一下,随即按在了那封协议他名字的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