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楠,出生在西北一省一个叫坩田村的不毛之地。 村子并不大,大大小小加起来也就几十户人,背靠高山面临长河,所有来村子或做法或落脚的风水先生都高谈这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但好像,村民们并不这么认为。 村子里的一些老人说起过坩田村的历史,据说这地方在古代是统治阶级在西北边疆架起的都护府,往来兵甲数不胜数,尸体没有良好的条件魂归故土,只能草草掩埋了事,时间一久,四零八散的阴气也会聚集起来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阴灵。 如果不幸遇到五胡乱华那种大型实力悬殊战役,百鬼夜行,葬者尸变也绝不夸张形容这片地方上死去的冤魂。 于是,相传在康熙朝时,村子里来了一位自诩为龙虎山正一派的道士,将原本杂乱无章的坩田村进行了大整。 通俗点来说,就是将坩田村的布局全部变为十字路型,而原本四方八面都能到达村子的路口被由一条带大桥的大路所替代,整个村子也被这唯一一条出口所构成的十字路型划分为四个部分。 西北和东南两方分为居民区,东北方被村祖祠堂和祭坛分为两份,而最后一块西南方按那道士的布局改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商业街。 通往西南方和东南方的交叉口,矗立着一块爬满苔藓的青铜碑,而东北和西北方的交叉口,则是一棵相传可以追溯到后唐时的老槐树。 故事的开始,要先从我的身世讲起。 开头提起过,我叫李楠,出生在这个传闻不断的坩田村中。 在我出生的那天夜里,母亲难产早死,父亲不顾漫天暴雨倾盆而下抱着浑身是血的我跪在产房前,一道闪电劈过,我的哭声更大,交杂在轰轰的雷声之中。 而后的第二天中午,前往产房打扫卫生的卫生员被轰然塌下的产房压死,整个产院弹指之间化为废墟… 有资历的老人推算出我是天煞孤星,如果没有这片风水宝地中的龙脉镇压,可能不仅仅是产院倒塌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 天煞孤星,现身于各大灵异小说之中,被一众作家认为的绝命命格,现在竟出现在现实生活当中。 村里人接连建议父亲去祖祠堂跪请庇佑。 于是,父亲带着唯一存活着的血亲能够活下去的希望,在祖祠堂待了将近一周,这一周,他干了什么不为人知,但自从他在一周后的那个暴雨天踏出祖祠堂之后,整个人变得极其虚弱,无精打采且极其怕冷。 在那一周,究竟发生了什么,父亲似乎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仿佛他与什么人达成了某种契约一般。 父亲在村上的那条商业街有一家棺材铺,原本朝九晚五的棺材铺,在那一周后能够彻夜开下去,原本只做棺材的父亲也从城中进入纸货开始做丧纸买卖。 我在年复一年之中逐渐长大懂事,学着父亲跟着做棺材,看店甚至出殡丧事,业余之中,跟着村子的老人也会学得一些风水之术。 而父亲,却在日复一日之中,变得逐渐衰老,甚至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阴气和眉宇间的黑气也越来越重。 在我十六岁生辰那天,父亲在一大早就没了人影,我睡眼朦胧中醒来之后,随便热了些剩菜,因为是周末的缘故不用去学校,所以我选择去棺材铺帮忙打杂。 可到了棺材铺,我望着被那把大锁挎着的破木门愣在了原地。 “我爸…没开门?” 我心生狐疑,父亲的自律是全村出了名的,从那诡异的一周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早上六点便会支起铺子,然后回家吩咐我起床吃饭上课,最后一直待到凌晨约莫四点,中途也只有中午将近四个小时会回家或者待在铺子里休息,春夏秋冬,风雨无阻。 虽说疑惑,但我还是摸出了昨晚父亲配给自己正藏在口袋里的钥匙,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他说过以后这家铺子主要就要我多多照料,当时我只觉得可能是父亲生了什么病,但他也只说了这么几句,我虽说不解但也就此作罢没有追问下去。 可现在来看,这种种联系在一起,确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算了,父亲从我记事起就没什么身体上的问题,甚至大小感冒似乎也从未有过,可能有什么事去忙了吧。” 我心里嘀咕着,用钥匙打开了铺门替起了父亲的生意。 棺材铺的生意是无聊的,但因为我们村子上只有这一家,所以揽括的项目也多。 刚开铺门不久,李二府上的管家王恩邀父亲随他们去给刚去世不久的李老爷子选墓地,我则简短的说明了我替父亲的缘由,之后便无奈的望着王恩苦笑一番。 不料,王恩听后面露难色,说父亲本应该在前两天就选好墓地的,但屡屡来访都不见铺门开过,本想再访,想着如果还没有营业,就登门拜访,现在李老爷子的尸体再耽搁下去,恐怕会引起西北村民的恐慌。 至于缘由,这就涉及到了坩田村的第二段历史… 村中的长老说过,坩田村原本是由几大血脉相连的家族组成,而这几大家族的族长都是唐朝李氏遗留下的皇亲,因为躲避安史之乱逃到了这里,我们今天提到的李二家,就是这其中之一。 但由于种种原因,这股优秀的皇室血脉没有得到先人想要的一枝独秀,村子里因为联姻,倒插门,外来迁入种种原因,现在的坩田村并不只有姓李的人家。 而我们提到的李二家管家王恩,原本是李二家的女婿,因为酗酒大闹祖祠堂的缘故,被李老爷子废为管家且再不允许他踏出坩田村半步。 四大李家,分别被那道士安插在西北,东南和东北三方,对应的便是西北头维持村事的李二,东南头做盗墓的李沐,东北头炼器的李平和东北末行风水之术的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