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听吗?” 梁尘回到台下,便是一脸献宝似的看着李檀。 “呸,难听。” 少女嗔怒似的看了梁尘一眼,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喜欢。 随即李小姐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盯着梁尘,便像是好奇似的小猫。 “干……干嘛?” 梁尘被李小姐给看的老脸一红。 “我只是有些好奇,这首‘夜奔’可是出了名的难唱,好多京剧大家都栽倒在了这上面。” “可从你嘴里唱出了,却好像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小时候若是真练个几年,说不定现在也是梨园大拿了。” 梁尘没个正行似的回答道。 “呸,不要脸,说实话。” 看似文静的李檀,可爱的向梁尘做了个鬼脸。 梁尘拗不过李小姐,只要如实交代道。 “小时候跟着老爷子在燕京大院。老爷子每次喝完二两酒,就会靠在大院的椅子上,拉着二胡来上一段。” “听了十几年‘夜奔’,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说能不会唱嘛。” 说起自家的老爷子,回忆起儿时的故事,梁尘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希冀。 “你想爷爷了?” 眼见原本还嘻嘻哈哈的梁尘,此刻脸上显露的落寞,让李檀莫名的心疼了起来。 梁尘苦笑,倒是嘴硬道:“想那老东西干嘛,找罪受啊?” “三岁开始就让我学风水秘术。” “佛家道家风水学,一百三十六部经典,我现在都能倒着默写。” “五岁开始逼我练武。” “每天雷打不动,两个小时闭息练气。” 梁尘滔滔不绝的向李檀苦诉自己的悲惨童年,列举着自家老爷子非人一般的“滔天罪行”。 可明明是嘴上诉苦,脸上却越显怀念。 “三年前,老爷子两眼一闭就这么走了,临走前给我塞了三百块跟一张余杭的火车票,说找不到命中人我活不过三十。” “我以为没了老爷子,生活终于可以轻松下来了,至少不用被他天天逼着练气抄经。” “后来才发现,练气抄经的习惯已经刻在了我的骨子里,一天不做心里就会觉得空落落的。” 李檀默默的听着,一边给梁尘添着酒,就像个新婚的小媳妇。 “所以你的本事都是跟你爷爷学来的?” “有一半是从他那学的,剩下一半是我老爷子请人教的。” 梁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所以你跟你爷爷都是风水师?” “不不不,”梁尘摆了摆手纠正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一家人只是修坟的。” “秦始皇陵就是我们祖上修的。” 这酒劲一来,梁尘便是嘴碎的将家底一骨碌都跟李檀说了出来。 然而这话一说出口,梁尘心中却是后悔。 当初几十个相亲对象可都是被这句话吓走的。 那些姑娘听完,不是把梁尘当作骗子就是疯子,泼开水骂傻逼都是常规操作。 然而让梁尘没有预料到的是,李檀在听到此话后,却是目光一亮。 “真的啊,原来秦始皇陵是你们祖先修的?” 李檀话语间满是崇拜,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 “你相信我说的话?” “当然相信,你可以压制住我身体里的古曼童,想必祖先也都是厉害的风水大家。” 看着李檀这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梁尘心头一颤,霎时间好似是找到了老爷子所说的命中人。 梁尘忽的一下握住了李檀的手问道:“木头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你这是干嘛……” 第一次被男人触碰双手,李檀心中却并未反感,只是娇羞的垂着头,说话的声音轻如蚊蝇。 梁尘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赶忙将手松开。 “我是2000年生的。”李檀红着脸说道。 梁尘顿时心惊,2000年生人,那不是刚好跟自己差三岁? “那你的生辰八字呢?”梁尘连忙问道。 李檀继续道:“十月九号。” “跟老爷子所说的不一样啊。” 一时间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让梁尘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不过这是我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具体的生日只有福伯记得了。” 李檀的一句话,似乎将梁尘从地狱稍微拉起了一些,好似又能看见光明了。 “那赶紧问问福伯。” “恩?”看着梁尘神情迫切,李檀不解的问道:“你这么着急要我的生日做什么?” “这……” 梁尘一时语塞,总不能跟李小姐说,我想跟你结婚生子,所以特意来对生辰八字吧…… 不过李檀忽然明悟,“是因为古曼童的事情吧?” 见着李檀误会,梁尘只好干笑着不语,心想:果然是个好姑娘啊,都学会抢答了。 李檀说着便拿起手机,“我这就跟福伯发个消息,让他把正确的生日发给你。” 而在梁尘与李檀聊得火热的同时,张凯已经走进了酒吧二楼的包间。 张凯刚一推开房门,只见包厢中一片漆黑,只有角落的沙发上正蜷缩这一个中年男子。 那男子看见张凯,并没有迎上去,反而还极为享受的靠在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 “张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男子声音沙哑,身材消瘦头发稀疏,面色苍白宛若腐朽的干尸。 “王大师,您明明说过,除了你之外没人有办法把小檀唤醒的!” 张凯虽然被梁尘给整了一肚子的火,但在此人面前却敢怒不敢言,只是语气稍稍强硬的质问道。 “什么,她醒过来了?” 中年男子眼睛一瞪,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我的秘术绝不可能被人破解……” “怎么就不可能了,”张凯说着便一指包厢外边,“她现在不但醒过来了,而且正跟救她的人在恩恩爱爱呢。” 张凯一想起李檀与梁尘开心谈笑的画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张凯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的中年男子,“王大师!你可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