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队长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好像是在沉思什么。

    “不对啊，你刚才说那个女人一开始就抢走了你的枪，但是我们是听到枪响才奔跑过来的，那枪，是谁开的？”我隐约觉得哪儿不对劲，问道。

    “是那个女人开的，我以为她是对着我开的枪，但是原来，她只是朝着其他方向扣动了扳机......”

    “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放空枪。”我疑惑不解，但是想到舒萌已经追了那个黑影而去，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惊呼道，“那个女人，难道是想要引出我和舒萌，她针对的是我，还是舒萌......”

    “我想不会是这样，那个人如果要对付你和舒萌的话，一开始就应该跟踪你们而不是跟着我多生事端。”警察队长不甚同意我的说法，摇了摇头。

    “不对，拿枪，那个女人，打伤你，一来可以排除一个障碍，二来，她得到你的枪，就多了一样致命武器，一箭双雕。”我都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头脑变得这样清晰。

    警察队长此时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光来，然后便起身想要和我追上舒萌。我俩都意识到那个跟踪者不简单，而舒萌，我开始担心她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对方手里有枪，舒萌身手再好也快不过枪弹吧。

    “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个跟踪者是个女人，你看到她的脸了吗？”我们一边往跟踪者最后消失的方向快走一边问道。

    “不，她蒙着脸，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十分刺鼻。而且她的声音，不是男人的嗓子。”

    “她说了什么？”我追问道。

    “她说了107路，还有阴间列车，我当时迷迷糊糊的......”

    我陷入矛盾中，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都和107路公车有关，那辆阴间列车，到底是和什么相关，舒萌要查的也是那辆阴间列车，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卷进去的。而且孟小雨又怎么会和107路公车扯上关系，她会死，是因为林月晴吗？而且我一直不明白，林月晴怎么就缠上孟小雨了。

    “砰砰！”两声枪响引得我们的警觉，警察队长面色煞白。

    我们走了许久，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影倒在地上。

    我立马加快了步子跑上前，因为那穿着淡黄色毛衣的正是舒萌，我刚要上前扶起那人，就听到后面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走开师父！”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我往后一倒，捂住了耳朵，好像子弹就从我耳边飞过。

    不远处的那个穿着和舒萌一样颜色衣服的人站了起来，她身材高挑，像个古代夜行者一样蒙着面。两条腿非常长，好像两根竹竿架在地上。她剪了短发，却不是男人的板寸头，发丝稍显凌乱，好像是被冷风吹的拧成节。一双眼睛如猎人炯炯有神，手里拿着手枪，指着倒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我。

    舒萌不知道是从哪儿窜出来的，她挡在我前面，而警察队长也站在我身后扶我起来后将我护在身后。他们这样的反应，难不成那个跟踪者想要杀的人是我，不是警察队长也不是舒萌。可我就想不通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对她起到什么威胁。

    可是那个女人不这样想，她好像杀红了眼一样对着挡在我身前的两个人一通乱扫。枪声震天响，我想这样响的声儿，希望村民或者是外面的警察听到了能够进来支援。

    舒萌一个侧身翻躲过了一枪，然后对着我大声提醒说：“跑——”

    “跑？往哪儿跑，我不走。”我十分坚持，跟着舒萌往一个巨石后面躲着。并不是因为我想和他们生死与共。

    舒萌半开玩笑地说：“师父你到这个时候该不会是真情流露，舍不得让我们替你死吧，看来你也是有情有义的，不枉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长时间。”说着，她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温柔笑意，让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我立马解释说：“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怕就算逃了，摆脱掉这个疯女人，竹林这么邪气，万一我被那玩意儿给干掉了怎么办。再者，万一你们被杀掉了，我一个人，还是很容易被那个跟踪者找到，到时候可真就是孤立无援等死了。倒不如我跟着你们，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舒萌面色平静，探头看了一眼，嘀咕道：“没子弹了。”

    警察队长虽然受了一些小伤，还是身手矫健，上前一脚踢开了那个女人手里的枪，虽然没有子弹了，枪在那人手里总是很危险的。

    那个跟踪者十分不甘地看着我，我下意识地回避她的目光凝视。

    舒萌走上前，那个跟踪者看起来是打算逃跑，然而舒萌一句话令她怔住。

    “你大老远来一趟，就这么放弃吗？”

    那个女人好似饶有兴趣地看着舒萌，终于开口说话：“你为什么要插手我们的事。”

    那个女人用“我们”，我心头一惊，难不成她还有同伙？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比较好奇，对所有稀奇的事儿感兴趣罢了。”舒萌笑着回答说，然后看着我，转而对警察队长说道，“队长，虽然这个女人杀了孟小雨，但是恐怕你们没有任何证据抓她。”

    “不可能，只要她杀过人，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如果说，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呢。”舒萌解开了头发，任由发丝飘落，故作轻松地解释说，“我的意思，这个女人没有身份证明，这个社会不承认她。”

    “那不就是黑户嘛。”我总觉得舒萌喜欢卖弄高深，故意拆台，说道。

    显然，那个女人听到我用“黑户”这个词形容，甚是不悦，她身上散发这戾气，好像对谁都满了仇恨。

    我吓得往舒萌身后躲了躲，没想到舒萌把我给推了出去，对着那个女人说：“但是李正风什么都不知道，总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吧。”

    我都怀疑舒萌是不是精神分裂，一会儿拼了命地保护我，为我挡子弹，一会儿又像现在这样把我给推出去。